紀以甯故意停下腳步,待抱着金寶兒的他與她處在同一直線上,說話方便了,才用手肘碰碰他緊緊繃起的手臂,擠眉弄眼,一頓嘲笑,“我以爲你是不食人間的王,必然不太懂凡人間的親情,不料想,你卻是月濃濃,情深深喲。”
可能甯水月是第一次被人捕捉到他對金寶兒的愛惜、疼愛,郝紅了臉,不選擇不回應紀以甯的調侃,快速疾走,緊跟小妮子背後。
紀以甯料不到他在這件事上會表現得這麽别扭,兩指半彎,伸在嘴内,朝天吹了個響亮的口哨,順便向剛好回頭的甯水月抛了個好看的媚眼過去,嘻笑着說:“王,好愛這樣子的你。”
她親昵叫起“王”,加上随時随地的告白,臉色正常無異樣,沒有任何羞澀,也不怕還有個認識不多久的小妮子在場,一切坦然得就像她天天就在他耳邊說一樣,無非是要把取笑甯水月的決心貫徹到底而已。
誰叫他總是一副狂妄得無可侵略的樣子?難得出現這種接地氣的表現,她不抓住取笑一番,那才有鬼呢。
小妮子終于停下了不疾不緩的腳步,停在一間寫着“甯”的木屋前,款款說道:“關于住宿的安排,都是師父早就安排好的,眼前的這間是大王的,還請先入住吧。”
乍一看到“甯”,紀以甯與甯水月都不約而同地想到是兩人的合住地,如今聽小妮子講來,看來兩人是要分開住。不知爲何,紀以甯松了口氣。
恍惚間,她有想過,假如娟兒師姐把她與甯水月安排住在一起,甯水月總是夜夜騷擾她,要如何躲得過?這木屋的隔音效果那麽差,一有什麽不合時宜的風吹草動,總會被有心之人聽了去,讓外人看了笑話,一點也不好。
至于,會不會影響甯水月,她可以不管,但影響她紀以甯的名聲,她就不大願意了。
她可以無恥的解釋爲是因爲面皮薄,經不住取笑麽?
甯水月可就沒她想得那麽龌龊,一切迫在眉睫,仔細想好對策都怕時間來不及,而且陳老頭、唐青宇的行蹤孤腳鴉、獵豹不久也該帶來消息了。
在看到這個字之前,他早已料到心思缜密的娟兒師姐會是這樣的安排。馬上月圓,這樣很好。
甯水月并沒有因爲小妮子的邀請,而把金寶兒馬上抱進甯屋,俊毅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對小妮子說:“寶兒的房間呢?”
果然,挨着他的房間的不是紀以甯的,而是金寶兒的,門上寫着個蒼勁有力的字——金,與娟兒師姐書信的字體一模一樣,同出一人。
紀以甯嫌大家還不夠無聊,明知故問追問了一句:“玄風的字?”
甯水月更加無聊,把金寶兒抱進金屋前,還對紀以甯颔首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測。
小妃子淺淺笑了,帶着紀以甯來到挨着金寶兒的那一間,指着上面的“紀”字,“王妃,這間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