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紀以甯低頭看他時,清亮的眸光裏滿含很Q的笑意,伸手輕捏起金寶兒那圓乎乎的小臉,戲谑調侃,“胖了哦。”
金寶兒從她懷中掙紮着站起來,站穩後,個子隻有她半人高,聽到這樣不知道是煲還是貶的說法,他撇撇嘴,不大高興,埋怨道:“還不是外婆,總是說多吃點多吃點。跟她說過,我們龍族可以不用吃飯也會長大,她還說那怎麽可能?”牽起紀以甯的手走下扇子面,一副很不懂的樣子,不依不饒控訴,“母妃,不可能的話,這麽多年我是怎麽長到這麽高的?”
撇下甯水月,她牽着金寶兒已長出骨節的小手,走到前方,而甯水月則在他們身後,收起平鋪在地的扇子,逆時針反複翻轉、翻轉,待能坐下三個人的面積縮小到可以放到耳後的發叢裏,他才罷手。
不過,他并沒有把已經小到隻有長針形的通體碧綠之物收到自己囊中,而是拿在手心裏,追上紀以甯和金寶兒的步伐。
一陣清風吹來,神情氣爽,隻看到紀以甯低下身子,附在金寶兒耳邊,豔紅小嘴嚅動,就在陣陣從耳際飄過的清風裏,隐隐約約聽到紀以甯說:“聽龍母娘娘說,欺負你的人還沒出現。小小年紀,心思那麽重,别把你父王氣得太狠了。”從甯水月這個角度望去,此時她已站直身子,一派慈愛地盯着金寶兒緩緩紅了耳根。
“你看出來了?”金寶兒圓碌碌的小眼眨呀眨,淺金色的眼裏裝滿了無辜。裝的。
甯水月黑着的臉終于擠出了丁點笑意,而後,慢慢地、慢慢地,擴展到下鄂,望着前方相伴而行的兩人,眼神出奇的溫柔,光芒閃耀,一副很有愛的樣子——他以爲,她有了孩子就忘了丈夫呢。
走得秀氣的紀以甯低下頭,朝金寶兒還紅通通的耳根,又是一語,“我也是看他那拽拽的樣子不順眼,才會與你同流合污。”意思是,适度即可,不可太嚣張。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誤會了,白白生氣了一場。她卻像沒事人一樣,看盡他的笑話。甯水月臉上的笑更深了。
她也不是對他的喜、怒、哀、樂真的一點也不動于衷。看得出來,她越來越在意自己。心下一喜,本就跨度極大的腳步邁得更開了,與前方交頭接耳的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些。
但又似乎有意窺聽他們的竊竊私語,就要對他們觸手可極這時,又下意識放緩了走得出奇快的腳步,慢慢踱着。
金寶兒點點頭,小手拉拉她的衣角,小聲嘀咕:“這次你幫我,下次他欺負你,我幫你!”作勢擁抱她的腰肢,又膩歪地說:“好喜歡這樣的母妃,聰明睿智、善良有愛,母妃,你怎麽不早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