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甯與他再次相見的不知所措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喜上眉檔,活裏活氣,“你除了字,果真畫畫也不錯。”
此男子文武雙全,世間少有。
她由衷的誇贊對甯水月起到的動用非常大,本就虛弱的心髒蕩出一圈圈溫柔的光圈,往外一圈圈渲染,萦繞整個心間,出奇地溫暖。
之前精壯的腿根處如今瘦得好像隻剩下個層皮包骨,紀以甯秀眉一擰,不放心地再問,“你到底行不行?”
剛剛摸到他皮裳底下的心髒還在有力的跳動,她才放心了些。但才一個月沒見,就突然瘦了那麽多,難逃病态一說,再三思慮後,她決意問清楚好些。
放松不久的嗓子眼又提了上來,卡在喉嚨最高處,很不舒适。
瞧她緊張不安的神情,甯水月被喬喬公主攪得不歡的心情意外變得極好,語氣中帶着十足的調侃,“難道沒人告訴你,永遠不要問男人行不行的嗎?現在咱就試試。”
“啊!”驚呼聲剛起,人已被他輕松橫抱于臂彎中,徑自往内間走去。
一個愰惚,背部就挨到墊着柔暖的床鋪的床闆,極盡輕巧把她放下,不消一會,就見甯水月雙手撐着床闆,位于她上方,與她鼻觀眼,眼觀心,視線灼灼,星眸璀璨,似乎要把她融化,恰巧紀以甯覺得再這麽被他看下去,就要被燙壞了。
“有什麽事你就說呗!”别這麽看着她,眨也不眨。隻是開了口,才發現嗓子沙得厲害,喉内口幹舌躁,接下話要說的話在嘴邊輾轉了好幾回,最終又跑回肚子裏了。
她想,估計是在喜堂那裏喝的茶水太多了,如今口渴。
艱難地望了他好幾回,他還是靜靜地,不說話,此時整個世界都靜寂得隻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咚咚”地跳得有力笃定。
濃黑的眼眸在黑暗的内間裏顯得閃耀灼亮,她的影子出奇倒映在他的眸光裏,出奇的清秀美雅,娴靜而又安然。
她提在喉眼處的心一點一點安全着陸,幹幹地說:“你沒事就好。”
在尋找的路上,當時愰然間一個念頭想過,假若他真出了什麽事,她怎麽辦?
她尋到這裏來,找到的是某方面不全的,有什麽意義?她要如何說服自己平靜對待?
不過,沒多久,這個念頭就被她掐死在茫茫的腦海中,深藏于某個不被人拾起的角落的,不可能的!他那麽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理所應當會保護自己,維護自己的權益,保有周全。
如今與他同處一床,他雖不言不語,卻呼吸順暢,心跳有力,并不是如他們所說的胸口被剖了,心不在了,雖說臉色蒼白,肉感盡失,但至少身體健全,沒有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