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水月溫柔的目光陡然一沉,在睡得安然香甜的紀以甯額前印上深深的一吻,過了一會,戀戀不舍起身,不忘把落在她眼間的發絲别到耳後,俯身、附耳,輕聲低語,“甯甯,等我回來接你!要乖乖的。”
紀以甯睡得極沉,極深,經他騷擾,翻轉身子,重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好像聽懂了他的囑咐,應和式嘤咛,“嗯——”
甯水月雙眸流光溢彩,好似夜間照路明燈,一片璀璨光明,光彩奪目。
他走時,沒有帶走一片雲彩,隻是用傳聲術與紀老伯道了一聲,沒有說明緣由。
紀以甯伸伸懶腰,醒來時已是午後。
正值盛夏,投眼望去,諾大的落地窗外,驕陽似火,一片生機,勃發得青春正好。
揉搓惺忪之眼,環顧四周,早已沒有了甯水月的身影,清爽的檀香之味盡散,找不到他曾經存在的氣息。
要不是深知隻是睡了一覺,她都懷疑她與他的嬉戲打鬧是在夢裏。如今不見人影,不過是幻夢一場,清醒過後自然而然沒有了存在過的蹤迹。
走到樓下,隻有金寶兒、紀以安、紀老娘、紀老伯正在看野生動物世界,金寶兒坐在紀老娘的左側,紀以寶蹬着一雙小短腿,靠在紀老娘的右側,一左一右,相依相偎的畫面很和諧。
紀以甯不禁納悶,他們素不相識,不過是一面之緣,什麽時候能相處得這麽融洽了?
金寶兒一句甜甜的“外婆”,适時提醒了紀以甯——哦,他們是有血緣關系的,血濃于水,難怪一片和樂相融。
紀老伯剛坐得離他們遠了些,在沙發的轉角位上,眼含笑意,饒有興趣望着眼前相處愉快的三人,臉上盡帶驚喜和滿足神色。
電視上播放了原始森林深處,幾十頭獅子圍攻幾十頭小鹿,小鹿們走投無路,隻好齊心協力,頑命抵抗,隻是弱肉強食,弱肉最終難逃強食的宿命,幾十頭小鹿被幾十頭強獅撕碎得電視屏幕上盡是血染的風采。
看到動物們大規模撕殺之際,金寶兒和紀以安還不約而同倒吸了一口冷氣,很有默契地把身子往皮質沙發上躲。
隻見紀老娘纖細柔軟的兩臂一撐,他們就紛紛歪着腦袋,躲進了她溫暖如春的懷抱中,耐不住好奇和刺激,隻敢半睜半閉着眼睛,偷偷關注撕殺的殘忍畫面。
金寶兒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動物世界,既驚恐,又期待,還帶着很多緊張和倔強。
倔強是他想要堅持看完的那種精神,明明很害怕,卻又不舍得就此放棄,不追着看。
就這樣糾結和堅持的表情在他臉上展露無遺,紀以甯雙手抱胸,倚靠在精雕細琢的樓梯扶手上,看得既無奈又好笑。
“寶兒,害怕就不要看了。”她一邊笑着一邊來到金寶兒的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