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早已知道之輕是貓精,憋了好久,硬是把最後一句嘀咕反吞回肚子裏,沒有吐了出來。
“貓——珠。”之輕一字一詞清晰地說,斯文秀氣的臉上盡是不滿之色,雙手抱胸,微側着身子,向她掃了幾眼,最後不看她了。
紀以甯走到他跟前,離他一手肘的地方停住,站直身子,踮起腳尖,斜斜藐視了他一番,對他之前謙謙有禮的态度變成眼前這種傲慢無禮相當不爽,“你最好和我好好說話,不然你救了我,我照樣不領情。”
之輕轉過身子,深深地看了她好久,愠色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幾度暖色,幾度溫情,“我是隻貓,你已知道,貓有九條命,相信你也知道。貓珠即爲我九條命裏的其中一條。撐着你的命的是我的命,換句話說,即是,你命中有我命,本是一家,你相煎又何需太急?”話風一變,刹時活潑開朗,“主人,那麽久沒見你,之輕都想你了。”
語音方落,人就膩歪到了紀以甯的懷裏,在她衣服緊裹的胸口處拱呀拱,不願停下來……
恍惚間,她想到甯水月與她親熱時,也喜歡這樣,也喜歡與她這樣身貼身,心口對心口,一時忘了推開他,任他在她的胸口上撒嬌甩賴。
她的沒有動靜沒有拒絕令拱得歡的之輕覺得不對勁,稍微消停下來,擡眼望她,瞧見了她忘神的怔愣中。
從她胸口處直起身子,退開幾步,神色收斂,整個變得正常了些,不忘控訴,“主人,你透過我的身軀,想起另一個男人,于我不公。”
紀以甯收回飄得老遠的心神,好久才把視線投放到之輕的身上,“你怎麽來了?”沒想到,最終救下她的,反而是眼前這隻妖,甚至不惜用他九條命裏的其中一條換回她一命。
之輕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
假如他說是陽鴛,必然她會想到是受了甯水月的指使,陽鴛才會那麽做。那麽他辛辛苦苦來到人間,救了她一命,沒落得半點好處不說,所有功勞最後還會被她歸結到他的身上。
與其這樣,他甯願什麽也不說。
不回答不回答就算了。
紀以甯看到他下颌緊繃,嘴巴緊抿,一副“我不知道”的表情,也就不再追問。
“不知道我爸和我媽到底有沒有在陳老頭的手上?也不知道寶兒怎麽樣了?”至于從分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過的孤腳鴉和獵豹估計已是兇多吉少,危險重重。
所有人音訊全無,紀以甯心口爬上一股股難解的憂愁,突然又想到,甯水月知道了她這邊的情況了嗎?此次回來,他有沒有擔心過自己。
之輕悄然握緊拳頭,心情變得極差,但臉上仍勉強帶笑,“之前我聽到他們說金寶兒逃脫掉了。”不知從哪變出一台新型手機,遞到她手上,“試試撥撥認識的手機号碼,沒準能得到什麽消息。”
接過手機,紀以甯的腦海裏一下子就閃過那弘業的号碼,急急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