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喜歡無理取鬧,無任何道理可講的人,紀以甯當下決意不再理他。
懶得瞥他,徑自在他的懷抱裏掙脫,繼而熟練撐開雙臂飛離他掌控的範圍,最好離他越遠越好。
跟個瘋子相處,再多待一分鍾,懷疑自己也會瘋掉。
金寶兒覺得沒什麽好戲可以看了,早已遁身消失。
沒想到,在母後的面前,自己的父王瘋狂得毫無教養,完全沒有了平日裏那個尊貴得能秒殺一切的大王範兒。
大有罵街大王,強搶民女的風範。
這是不是,就叫一物降一物,一人克一人?
誰遇見誰,誰能保證不是在劫難逃呢?
哎喲,我還這麽小,想這麽複雜的問題幹什麽?很容易老的。不要,不要……
紀以甯離開,甯水月并沒有繼續追逐,不過,她那自認熟練,實則還笨拙得别扭的飛姿卻令他本能啞然失笑,呵呵,這甯甯……
想到此處還有另一人,就在秒速間恢複出那副高冷得好像冰凍的态度,雙手環胸,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情再現,看都沒看無波湖下的人兒一眼,冷漠地說:“出來吧!”
本不想令他人看到他與紀以甯之間毫無縫隙的親密,還有那動人好聽的調情之語,但分開了幾日,實在太過于想她,且她也誘人得可怕,最終沒忍住,還是對她既動了手又動了腳。
甯甯,一碰到你,就隻想把你锢在懷裏,永遠都不要分開。
陽鴛緩緩從水底冒出來,面色蒼白,就連唇上也無任何血色,看起來既憔悴又難堪。
不知道這副失落的樣子,能不能獲得他一點點憐惜,稍稍把她看進眼裏,賞點好臉色看?
真想撫平他眉間那蹙起的皺褶,那是因爲見到她,難掩厭惡才起的嗎?
她就那麽不讨喜?
眸中血紅之色掩去,再把多日凝聚的戾氣收斂,悠悠出聲,“王,有何吩咐?”
“既然你甯願在無波湖裏浸泡,也堅持不離開鬼界,給你一任務,解你陰寒之苦,可願意?”
這賞恩似的語氣,陽鴛就算聽了不大舒服,也不敢忤逆,欣然點頭,浮起身子于半空中,弓身請教,“陽鴛願意,請大王明示。”
答得爽快,甯水月亦面色如常,不起波瀾,平淡地說:“之輕可還記得?”清亮的目光卻飄得老遠,甯甯用她那笨拙的飛天術,又跑冬庭,陪小動物們跳舞去了……
陽鴛咬着下唇,含怨垂首,“陽鴛記得!”死也不會忘了他。那個妖人……
“去妖界找他,告訴他,甯甯即将回人間的紀宅,讓他去那接她!”
語音方落,人已遁形,視線始終不曾在陽鴛身上停留過一分一秒。
“死甯水月,王八甯水月,烏龜甯水月--”一口罵一手扔,拿着厚重的雪球扔在堆好的雪人身上,一砸一個準。
“你與我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用球這麽扔我?”甯水月步至她身後,猿臂一伸,就把她牢牢鎖在懷中,不再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