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兒不說去也不說不去,學着大人的模樣,唉聲歎氣起來,斬釘截鐵地說:“唉,母後,不管父王先去哪一邊,你都是不開心的。”
紀以甯愕然,怔了一怔,慢吞吞地發問,“爲何?”
難道自己表現得那麽明顯?把什麽心思都寫在臉上嗎?連個小屁孩都看得那麽透徹。
那……甯水月看出來了沒有?
“肯定看出來了啦!”
“你是不是又對我用了讀心術?好的不學,怎麽盡學些不厚道的權術?怎麽能随随便便就探得别人的内心呢?這是赤果果的侵犯,侵犯了我的隐私權。”
金寶兒才不理她的惱羞成怒,徑自分析,“去靈纖兒那,你不開心,那是因爲父王對她的重視,你會心傷,會妒忌,去那弘業那,你又怕他被逮到,落得個不好收拾的局面,假如我那陰毒的父王又動用公刑把他收拾一番,你就更加于心不安,人家畢竟是爲你而來……”
金寶兒還想用他的絕頂聰明叨叨下去,卻被紀以甯半途腰斬了,急急推到門外,“砰”地關上了,耳邊傳來紀以甯近乎低聲下氣的請求,“寶兒,幫幫母後,探得實情,前來告知。”
“好,寶兒這就前去。”金寶兒收起玩笑,總算正正經經說了句像樣的話。
紀以甯長舒一口氣,他神通廣大,必能探得一些情報。
這種時刻,她沒來由地選擇相信他。他肯定能順利完成她交給他的任務。
不久,紀以甯耳中也傳來金寶兒另一語,“母後,兒臣沒有對你用讀心術,隻不過是母子心相連,心有靈犀不點也通而已。”
他話裏的認真,讓紀以甯警醒,難道他們真的有血緣關系?不然何來心有靈犀不點也通?
在人間,自有雙胞胎心有靈犀的新聞,磚家們歸結爲血緣的關系,而金寶兒懂得她内心所有真實的相法,難道也是出于血緣的關系?
這個認知,讓紀以甯大驚,難道自己真的與甯水月發生過肉-體關系?不然,哪有可能會有與自己靈犀相通的金寶兒?
那弘業的到來徹底打亂了她的步伐,上次,在雙色森林裏,他差點一命嗚呼,她難過了很長時間,一直沒緩過勁來,好不容易親耳聽到甯水月說他還活着,雖隻有寥寥可數的幾個字,卻讓她終于安了心。
試問,一個男子冒死前來救你,最後因你而傷,那該是什麽樣的滋味?任何一個有良心的人,都不會認爲他爲自己所做的是理所應當,不必感激。
紀以甯自認爲她是個很有良心的女子,一點不想再有人爲了她而發生什麽意外。生命之重,珍貴無比。
“吱呀!”門開了。
本以爲是一陣風吹開的,後來門縫裏透過的光投射在她臉上的幅度有點大,紀以甯沒有回轉身,就急問:“怎麽樣,寶兒,有消息了嗎?”
“你是想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這個冷漠自持的聲音紀以甯再熟悉不過,這麽短的時間,不可能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