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太爽了!”紀以甯四肢全部舒展開來,好像飛在半空中暢遊,輕輕閉上雙眼,享受此刻所有意外的收獲,“水月,如你所說,這琴和這譜,一起發揮作用,真出現了特殊的效果。”
甯水月蹙了許久的眉頭全面伸展,濃濃的笑意鋪陳他那張平時老在人前扮得酷,在她面前又表現得濃情的臉,“甯甯,你好了,我也就好了!”由衷地把她緊緊摟在懷裏,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長舒一口氣,“仔細聽聽,是不是現在才變得有力?”
之前,金寶兒一直閑閑地抱胸在一旁,冷眼看着紀以甯受苦受難,不爲所動,此時見她變得全身心愉悅,喜上眉梢了,突然一改黑色的臉,大顆大顆的眼珠子就掉下來,跑過去,把她抱住,“母後,真的是你!”
嫌甯水月太壯,把他的空間都占用了,阻礙了他與紀以甯愛昵和叙舊,一把擠掉他,趁着空隙溜進了紀以甯的懷裏,扭着身子,不停地拱呀拱,自然熟地與她撒起嬌,“寶兒太高興了,終于見到母後了。”
所有仇恨怨氣刹那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不知爲何,在這之前,一直不願聽從甯水月的意願而與他相認的紀以甯此時由于金寶兒的自送懷抱,還有那句發自内心的“母後”徹底打敗了她的堅持,内心的堅硬早已沖開防線,軟得就如她親手做出的糖那樣粘乎,一記摸頭殺摸亂了金寶兒那蓋耳的頭發,“寶兒--”一時不知如何安慰他。
畢竟首次當了人家的母親,并且據說這兒子還是她自己老早就生下的,有沒有帶過他一天,完全不記得了,加上他一直長在鬼界,而她又活在人間,生活習慣和通俗語言大相徑庭,她雖接受了他那句“母後”,卻也沒還做好心理準備,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爲人母了。
并且,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做好一個自稱小王的小子的母親。
要如何與他相處?
這還是一個新的人生難題。紀以甯陷入爲難中。
反倒仍在她懷裏拱個不停的金寶兒開了金口,抹一抹掉在臉側的淚,破泣爲笑,“母後不必爲難,今晚寶兒與你睡,你就能多了解寶兒了。”
紀以甯驚得一愕一愕的,小嘴張得老大,心裏慌了少許,要如何妥善處理他的請求?
轉念一想,不對呀,他怎麽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一把拉高他的臉,沖他小臉拍了拍,挑眉問道:“你小子是不是對我用了讀心術?”小小年紀,心術不正,盡用歪門邪道對付自己,是不是很欠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