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起來,蹦得老高,一記響亮的回頭擊敲回紀以甯的大腦殼上,也是學着她惡狠狠的樣子吓唬道,“做完糖,讓我父王把你扔到合海,喂鲨魚去!”
紀以甯叉起腰,狂妄地哈哈大笑起來,心一橫,下了猛計,恬不知恥地說:“他現在都在溫柔鄉醒不來了,哪還記得你這個兒子哦!”一點也沒顧及他還隻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咋呼道:“昨晚這庭裏又來了個美麗漂亮的女人,來奪你的寵了,你不知道?”
一個遜斃了一眼神直愣愣送了過去,猝不及防傷得金寶兒紅了眼,淚水都來不及在眼眶裏轉一圈,就急急掉下來,剛張開小嘴想說些什麽,張了幾回,最後卻什麽也沒說出來,抹着眼,跑了。
看得紀以甯一愣一愣的,禁不住自言自語,“剛剛不是還挺厲害挺驕傲的嗎?明明聊得好好的,挺可愛的一孩子,說哭就哭的?”
現在的孩子怎麽都那麽嬌氣,承受力那麽差的?
紀以甯站在原地,不明所以撓撓頭,唇舌之急,難道就非得她輸,那小寶寶才會樂意嗎?
隻是有一點她也搞不懂,怎麽看到他哭着跑出去,她的心--怎麽就隐隐痛了起來呢?
這點痛與看到那個叫靈纖兒來找甯水月的那種心酸兼妒忌之痛不同,好像帶着些許的心疼、憐惜之意。
我去!
自稱小王的人,權勢無極限,在這鬼界中,能入天能遁地,就連人間之物都能輕而易舉的弄來,他哪需要她的心疼和憐惜呀?
紀以甯讪笑着搖搖頭,自己表錯情了!
“也罷,做糖哄回他,一看到糖,還不得樂死他!”
說時遲那時快,紀以甯一想罷就開始有條不紊地啓動準備工作,平時見到紀老伯搗鼓這些東西多了,所有制作工序在無形中早已于她腦海中留下了足夠深的烙印,所以弄起來并不費事。
對于自己第一次的手藝,紀以甯還是蠻期待的。
好在金寶兒也是心細之人,鍋呀,盆呀,瓢呀,水呀,還有柴呀,甚至打火器什麽的都有,無一缺漏。也不知道個子不高的他是怎麽扛回來的?
并且臉不紅氣不喘,扛着它們如無一物在肩,走得輕松。
紀以甯忽略掉心頭那抹對金寶兒的心疼和愧疚之感,撸起衣袖,哼着歌,看起來特好心情。
仔細清洗所需之物,并且把它們都擺放好,放在屬于它們的位置上,然後就在甯水月躺着的那張床的旁邊,開始擺鍋點火燒柴,好一陣熱騰。
鍋燒熱後,就“刺啦刺啦”地往裏倒水,再把三年生甘蔗放在鍋裏面混着足夠的水熬起來。
她慶幸,好在這是四季分明,有夜有晝的四季庭,如若在鬼府,她可沒那麽大的本事悠哉遊哉地倒騰這些東西。
那地方,既陰暗又潮濕,哪能升起煙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