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冷冰冰的觸感令早已驚悚的之輕下意識往一側縮起了脖子,哪知甯水月并沒有心情與他周旋,握在手上刀子往前再推了些,他光潔的脖子上馬上就冒出一條血流,肉上裂了條長條的口子,痛得之輕龇牙咧嘴,露出了他兇神惡煞的本性,“CAO,你丫的真搞動本少主一根汗毛,也不怕妖界尋上門來,爲本少主報仇?”
此種小兒科的威脅對甯水月來說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冷冷一笑,“你來這之前,打聽過鬼界的規矩沒?豈容你在這犯-奸-作科,胡作非爲?光你動了本王的人,并且打起王妃的主意,就夠你挨上金玄刀的千刀萬刀。你們妖界有錯在先,進了鬼界,在鬼界裏犯事,裏應受到鬼界的處罰。本王試試看,他們是不是和你一樣沒有腦子,膽大包天?“
刀子越推越深,之輕脖子上裂口越來越長,越來越深,血流得越來越多。
紀以甯未曾見過甯水月如此動怒的樣子,亦不曾見過他手握刀緻他人出血的場面,吓到了,心裏怕得要死,”水月,要不放過他吧。“
事實上,她認爲,事情并沒有他說的那麽嚴重。
之輕隻不過與自己喝了口茶,哪有什麽害她之心?他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麽?
她還不知道陽鴛被強的事,也不知道甯水月吃了香蕉,使香蕉在其體内變成緻命的晶體,更不知其心口被捅過一刀,至今那個口子還封印着,沒有痊愈。
所以,她認爲甯水月把簡單純潔的事情做得太過于小題大做,也很正常。
許久未吸到血的金玄刀此時被甯水月給到個這麽好的機會,飲到妖血,自然大開刀口,如饑似渴的吸走之輕身上不斷湧出的血。
随着之輕唇上的顔色越變越淺,全身越來越無力,越來越無法支撐重力,原本閃着銀白之色的刀身此時漸漸變紅,先刀口,而後刀中,再後刀背,直至變得通體血紅,之輕砰然一聲,倒地不起,蜷縮成一團,最後變成一隻小貓咪。
紀以甯掩嘴大驚,愕然一叫:“貓精?”
怎麽會呢?
明明是位美男子,渾身上下都是書卷氣,生得秀氣,氣質儒雅,怎麽就是一隻貓呢?
這個世界真的太神奇了!
甯水月收起飲飽血的金玄刀,難得一笑,“難道他靠近你時,你沒聞到他身上有一股貓臭味?”
紀以甯不知他開的是玩笑,故意逗弄,大着眼睛頗爲認真的說:“沒有呀,而且……“發現他眼底帶着的笑,明了自己又被甩着玩了,刻意說道:”而且還挺香的。”
甯水月望着她的眼内星光閃動,看不清内心深處真實的情感。
四下無人,也不靠近紀以甯與她親昵,而是越過她,徑自蹲在裝廢棄茶水的茶樽前,優雅地洗着手,死一樣的沉默。
周圍靜谧得可怕。
好好的開玩笑,怎麽說生氣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