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對睡着的紀以甯觀察得很仔細,就連她翻轉身時留下的衣被皺褶都能數得清有幾條。
甯水月看出玄風眼内對紀以甯閃過的濃厚興緻,作勢揉着眉頭,實爲掩飾不悅的神色,提醒道:“賢弟,你未免也看得太過于仔細。”很不喜歡甯甯被别人太過分關注。
就算對方是能與自己同生死共患難的拜把兄弟。
兄弟妻,不可欺,自然也不可近觀。
爲表示自身的決心和重視,甯水月不顧兄弟情誼,手指揚起,流蘇型的帳幔就把黑檀床遮了個密不透風,任一隻外來的蒼蠅也看不清内裏的“春光”。
甯水月對自己的做法頗爲滿意,男人就該做到對自己的喜歡的人作出明确的主權,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盡管對方不是别人。
就算他沒有觊觎的可惡心思,自己也并不打算給他垂涎的機會。
不管别人會不會犯罪,而是你有沒有先給對方犯罪的機會?在鬼界看多了生死離别,甯水月深谙此道。
玄風幹咳幾分,爲自己的魯莽和情迷感到愧疚,趕緊以私底下的笑稱與他道歉,“龍兄,原諒小弟的無禮,實屬無心。”見起來開門見山,落落大方,實則在想:是嫂子太過于誘人,才會令自己情不自禁。
這個内心真實的小九九,玄風不敢說。
龍兄那麽大男人主義,自己隻不過是看了睡夢中的嫂子一眼,就被他還以警告的眼神,自己再往下放肆半步,以他倨傲得不可一世的脾氣,會不會把自己掃出門,外加滾字?連刀傷和毒傷都無需再經自己之手醫治?
對于這些可能發生的風險,玄風覺得還是不要嘗試知道的好。
轉而收斂不靠譜的神色,正經一問:“龍兄,可有不适?”跨進幾步,想與甯水月平坐床欄,查看被他封印起來的傷勢。
哪知,還沒有消氣的甯水月對他的熱情沒甩什麽好臉色,正了正衣襟,離開床欄,打出個隻能容下兩人的結界,才道:“妖界的少主之輕現在隐身在鬼界内,不知是用了上身術還是幻術,原本準時持藥丸來給我治舊傷的靈兒,在我吃完藥後就好像着了魔般,失控地持刀傷了我。”
甯水月想把事情發生的經過概括得再言簡意赅些,但又怕遺漏了哪些細節,給玄風産生誤斷。
他有事與玄風商量。
玄風雲遊四方,閱人無數,見識極廣,眼界開闊,自己說什麽,他會懂。
玄風蹙眉,妖界的少主?什麽時候學了幻術這種仙界禁忌的歪門邪術?
仙界一直以有容乃大著稱,不管是人界,還是妖界,隻要他們是通過做無數功德或者正規派修煉成仙的,仙界都不會排斥,甚至大開仙門接受他們加入。
絕對的歡迎。
仙界不像天庭那樣規矩衆多,全是煩瑣無用之矩。
比如,當初天帝反對水月和甯甯人魚妖後在一起,也是這個原因。
他說,龍和魚不可聯姻,不可生子。
當時,水月已在老龍王那得知,她是隻妖,帶尾巴的。
說個小秘密,那個強勢的天帝實爲水月的親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