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背後之人聲調不對,似乎很虛弱,紀以甯來不及欣賞,掙脫他溫暖的擁抱,急急轉過身,眉心攏起,“怎麽啦?”定定望住他。
千萬别如靈兒所說的,發生什麽大事。
她不允許!
盡管自己發過無數次的誓,再與他見面,必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好好修理他,以示權威,以示威嚴,可是……一想到他可能會怎麽樣,心怎麽那麽慌?甚至透着不易察覺的痛?
這種感覺與之前碰到唐青宇的感覺完全不同。
更别提那從小一同長大的那弘業。
水月,你要好好的!就算折騰你,那也隻能是我。
紀以甯額頭冒起細汗,心底暗暗祈禱。
事實上,她也發現了,眼前的甯水月一反平日裏的灑脫和潇灑,變得虛弱無力,原本額頭豐沛此時發黑,臉色蒼白,看起來就是有事之人。
實在支撐不住,甯水月皺眉按住心口,痛得那麽厲害……
隻能躬身靠着紀以甯,差點倒下去。
紀以甯急急扶住他,兩眉間齊皺,裝滿百年難得一見的皺褶,“你怎麽樣?”
甯水月沒有回答,狠狠抱住她,提起勁,腳尖一點,身影一晃,兩人就淩空飛了起來。
“撲通!”
抱在一起的兩人齊齊掉落在一床暖被上,好在誰也沒傷到。
紀以甯驚魂未定,側躺着拍拍胸口,好了很多。
待安下神來,定睛一看,怎麽跑到不同于紀老娘所在的那張床上?
此床非彼床,卻同樣散發着淡淡的檀香。這個味道又讓紀以甯想到紀老伯的那個古董收藏室,裏面也長年累月飄揚着相同的檀香味。
跟他此時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甯水月亦側躺着,與她相對,瞧見她那被吓得不輕的好笑神情,強撐起精神,與她玩笑,“這麽不相信爲夫的能力?還怕摔着你?”
細心的紀以甯仍舊定定地望着他,并沒有笑。
唇色蒼白,臉白無色,放在她腰上的手不似平時有力,他有病。
“你病了嗎?”
絕想不到他是被人下了藥中了掌再被鋒利的金玄刀插過,才會傷得那麽重。
甯水月牽動嘴角,淺淺一笑,不承想卻比哭還難看。
答非所問,問道:“你身上的金玄刀呢?”
經他提醒,紀以甯摸摸寬大的衣袖,沒有找到。
不死心地再找了找,還是沒找到。
“不可能呀,明明就是放在這裏面的。”
紀老伯一向誇她記憶力驚人,難道是假的?怪不得會忘了與他這麽美好的前情美事。
甯水月抓住她還沒恢複溫度的手指尖,阻止了她忙乎的翻找,“找不到就算了。”
那麽,靈兒手上握着的刀刺向自己的胸口時,是正品的金玄刀,就是甯甯丢的這把。
怪不得,刀被她從胸口拔出時,閃着他在雙色森林見過的噬血紅光,當時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因爲,他親眼看着甯甯把它放進了她那寬大的袖筒裏。當時,并沒有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