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就什麽都來了。
如雲娘娘現在隻能這樣感歎。
紀以甯揉着八官嬾得流水的小臉蛋,“怦怦”稱奇,“原來的八字胡怎麽說沒有就沒有了呢?好好的一個爺怎麽就變成一個小嬰孩了呢?老媽,瞧他一出生就長得圓圓的,要不小名就叫小圓球吧?”
如雲娘娘眼中閃滿母性的光澤,對紀以甯的提議點點頭,“這樣也好,總歸要有個名字,不能再叫八官了。正名就等回去後,讓你爸自己取。”
紀以甯亦點頭附和,“是,你一向很有技巧,能讓紀老伯覺得自己很男人,在家裏,有他的位置。”就這點,紀以甯是真的佩服自己的老媽,他們結婚幾十年了,一直恩愛有加,比起誰,都是絕對頂尖的夫妻模範。
這個要豎起手指頭點贊。
爲了引開自己老媽對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的注意,她作爲女兒,怎麽都要點贊。
如雲娘娘坐正身子,腰背靠向檀木床的後屏,以嚴肅的口吻問道:“你怎麽計劃?要不和老媽一起回去吧?”這已經不是強硬的口氣,帶有征詢的意味。
假若她不跟自己回去,如雲娘娘就決定不再強求,古語有言:女大不中留。
她和紀老伯隐瞞身份隐藏于人世間過逍遙日子,也會有個頭。
至于當初甯甯爲了離開這鬼王而所受的苦,隻要她自己沒有想起,她也不想再提了。
這鬼王看起來,好像當初也并不是故意的。他似乎更着急甯甯的記憶,巴不得她能把以前想起。
有這種思想的人,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做什麽對不起甯甯的事。所以才迫切希望她能把他想起。
如雲娘娘問紀以甯要不要回去這樣嚴肅的問題時,耳尖的甯水月聽到了,卻又裝成不知情那樣踱到紀以甯的身側。
紀以甯對他的突然靠近有些緊張,還有些扭怩,這要她怎麽回答?
說回嘛,确實想回,而且唐青宇把她賣了這事,還沒找他算帳呢?怎能稀裏糊塗就吃了這個暗虧不出聲?說不回嘛,問問自己的心,摸摸自己的小心肝,又确實有那麽一點點不想回,那這可如何是好?
如雲娘娘見一向幹脆利落的女兒此時發生的糾結和爲難,還有猶豫,已知明了答案,剛想說些心理話,就被甯水月急急阻止,“如雲娘娘,甯甯必然隻能和我在一起,我也絕不允許你把她帶走。”
他這麽霸道的宣權,紀以甯反倒矯情起來,食指尖尖搓着他很有線條的前胸,“我的事關你屁事?我們家的事關你屁事?”偷眼看向甯水月之前不備被她咬出血的嘴角,已恢複如初,濃豔鮮明,看來已無需擔心。
那樣,就好!
嘿,瞎操心什麽呢?紀以甯氣惱地暗碎。
如雲娘娘一時沒聽清她在嘟囔什麽,以爲說的是有關于她的打算,急問道:“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