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追着他到處跑時,假若追累了,想甩賴回合海了,就會像剛剛睡醒的樹上小鳥,對着他,吱吱喳喳嚷個不停,直嚷得他趁她不注意,再次跑路,四方雲遊,流邊忘返。
所以,已經被送到月宮裏伴嫦娥娘娘度過漫漫黑夜的妘嬜就是衆多遇見者的其中一個。隻因自己不夠絕情,才會讓重逢後的甯甯在雙色森林中受了那麽多苦。
想起這事,甯水月心中還會浮現出隐隐的痛楚。愛,不能施舍,愛則愛,不愛則不愛,定當堅決,才不會無意中傷了自己愛的人。
從妘嬜身上,他徹底接受教訓,把這個教訓深深埋在心底。
後來,她成了他的王妃,并且有了一個小寶寶,他開始學着疼她,愛她,并且難得地讓她,于是,每當她一牢騷,一有不滿的情緒時,自己就習慣親她,吻她,直親得她小腿發軟站不住,直吻得她小臉發紅羞成一朵花。
如今,他還是他,隻是,她何時還能恢複成當初的她?
“堵住,堵住……”不知何時出現的孤腳鴉粗粗的嗓音不合時宜地在兩人頭頂響起,打擾了陷在蜜糖裏的甯水月和紀以甯。
正确來說,心神失控了的紀以甯是被驚擾,擾得她真像剛在惡夢中醒來的女漢紙,雙掌剛抵住甯水月很有肉感的前胸,來不及撫摸,吃上免費的豆腐,就要變掌爲拳,用力推開他。
意識到情況有些許不對,後知後覺偷眼瞄向如雲娘娘的方向,剛巧看到她戲谑的眼神,和正津津有味看完好戲的滿足表情,馬上就知道在自己的老媽面前失态了。
無力翻了個白眼,牙齒倒咬得“咯吱咯吱”響,這都是些什麽事呀?這都是此什麽人哪?
眼珠才轉動了半圈,一念就上心頭--
雙唇一抿,尖利的貝齒就狠狠咬住了甯水月的嘴角,一股腥鹹侵入了她的牙縫,檀香味也掩蓋了它的鹹味。
哦,原來鬼王,鬼界之王的血也是鹹的。
心裏舒坦了很多,肢體一下子就放開了,大搖大擺越過徑自站得筆直的甯水月,撒歡般來到如雲娘娘的跟前,“老媽,這小子還沒取名呢,你是要留給我老爹去取,還是我們現在就幫他取了?”
如雲娘娘瞧她那不自然還佯裝自在的表情,一下子就笑開了,笑意漾在臉上,把她的知性美展現得徹徹底底,“怎麽?不把他塞回我的肚子裏了?”
鬧了這麽久,原來被他咬一口再反咬她一口,就消停了,就一切都變好了。
做了過來人很多年的如雲娘娘頗感無奈,眼前的大個女,情緒總是來得快,去得快,有時你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來性子,又怎麽就停歇了的?
就像當初,她和紀老伯都很訝異,其與唐青宇隻結識了三天,怎麽就像吃喝拉撒那樣簡單,輕易答應了他的求婚呢?
她從小到大,除了家裏的傭人,就隻喜歡和那弘業混在一起,撇開紀家的身份去遊山玩水而已。
當時,她和紀老伯憋了一段時間,最後也沒能忍住心中的疑問,追着問她緣由時,她笑得沒心沒肺的,最後才神秘地說是--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