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水月說起情話,打紀以甯與他見面以來,一直不用打草稿,随口就能把話說得很順溜。
其實紀以甯不了解,語言一向木闆迂腐的他這回終于開了一回竅,說了些人世間與時俱進的通俗用語。
不過,這個說法倒惹得怒氣橫生的紀以甯刹時間就轉怒爲笑,他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舒服?
深如小酒杯的梨渦就深深挂于兩頰上,生動立體,讓她看起來更加可愛動人,更加惹人憐愛。
但紀以甯認爲,她純粹是因爲他最後說的那句“有什麽事必然有你老公頂着”才笑的。
有人承擔了責任,事情就不那麽嚴重了。至少自己也沒那麽愧疚,直覺得對不起紀家兩位大人物了。
無所不能的地主爺,敢接任務,必能順利完成任務。
這點紀以甯還是十足相信甯水月的。
其實她自己沒發現,當他喊出“老婆”時,自己就已經在不自覺的情況下露出微笑,笑得好不惬意,猶如春風裏飄揚的楊柳枝,很是春風得意。
到最後聽到“老公”時又咧起嘴開笑,完全沒有了作爲“紀家大小姐”那平時慣裝的矜持和淑雅,就差手舞足蹈,爲自己的言而有所依而慶賀。
深怕中途有所變故,拉起甯水月的手掌,徑自拍了起來,喊道:“擊掌爲誓,說到做到。”
甯水月好笑地捏起她嬌俏的鼻尖,寵溺一笑,以他好久未曾出現過的帶磁嗓音哄道:“老婆,你高興就好。”老婆,這語氣可是加重了的。
你既然不喜歡我稱你爲王妃,那“老婆”也不失爲一個好的名号。
紀以甯來到紀老娘的跟前,把蜷縮成一團,看起來十分痛苦的她扶到檀木床上,柔着聲音撫慰道:“老媽,甯水月說會幫我們,那你很快就能生下小弟弟了。”雀躍之情爬在臉上,久久蕩漾。
得堅強,老媽才能放輕松。隻有放輕松了,小弟弟經曆人道才更容易些。
笑得燦爛的紀以甯是這麽想的。
紀老娘忍痛躺到床上,雙手拍了拍紀以甯的肩膀,“沒事,老媽……沒問題,你……不要……太擔心。”
紀以甯笑開了花,重複道:“是小弟弟哦。假如你喜歡女兒,現在作決定還來得及。假如弟弟生下來,你再反悔就來不及了。”那語氣就像在和一個小孩子講話。
這讓紀老娘驚訝于她的變化。
幾年沒見,她真的長大了。這該喜還是該憂?
而後,望着躬着腰在床櫃前忙碌的甯水月的背影一眼,小聲問紀以甯,“他對你好不好?”怕女兒聽不懂自己說的是什麽,指的是何意,紀老娘不忘用手向他指了指。
手指着他,眼睛的視線卻總停留在她一向光潔如玉的頸項上,久久沒有離開。
紀以甯見她眼神有異,欲言還休的樣子,很是生疑,來到擺在床邊的落地鏡一瞧,二話不說,飛到甯水月的後面,吼道:“你幹的好事。”一腳踩在他的屁-股上,害正在往櫃筒裏掏東西的他踉跄了好幾步,扶住床尾木才穩住不斷向前傾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