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一大人蹲于她面前,一小人立于眼前,兩人平行而處,她望誰,孤腳鴉又沒說,甯水月和寶兒又都具有絕美的五官,俊俏的身材,隻是大與小的簡單區别而已,況且孤腳鴉也隻是笑她美色當前,受不了誘惑,但并無明說她受的是大主還是小主的誘惑。
反倒是一時口快,情急之下說出的話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所以,就算意識到自己說多錯多,已經來不及,也隻能扯住多嘴的孤腳鴉撒撒氣,試圖分散其它兩人的注意力。
但寶兒何其聰明?
怎會不知她因何惱羞成怒,而遷怒于孤腳鴉?男女之情面前,大人們都喜歡說反話。
寶兒剛在甯水月的語言暗示之下感受到三人之間流動的親情,逐漸變好的臉色就在聽聞紀以甯似是而非的解釋後就又陰雲遍布,以大人的口吻譏道:“哦,原來你不隻對我父王心懷軌意,還對他這勝過女人的皮囊有所惦念。說,你是不是喜歡他了?”
而後,一手指向甯水月,彈了彈他已然笑開的臉,反方向望住紀以甯,目光把她緊緊鎖住,容不得她躲開,打馬虎眼,一副不講開就不罷休的樣子。
寶兒當着孤腳鴉和甯水月這麽明目張膽的指責紀以甯,可就太讓她下不了台了,緻使還在急急想着脫身的借口的她更加急得不得了,無奈之下隻好惡聲惡氣地辯道:“誰說我喜歡他了?明明是他纏着我好不好?”這倒把一耙的本事她還是有的。
誰知,一着急就容易血氣往沖上,腦殼炸掉了,瞧眼前這個惹禍精笑得更加歡快的表情,不得已反思自己是不是又說錯話,表錯情了?
慘!
鼻内的血往外奔騰得更加厲害了,不管她如何擦都總掉個不停,不禁懷疑之前口裏流個不停而因被寶兒丢入九天冰泉後止住的鮮血,是不是轉個方向從鼻間流出了?
寶兒不依不饒,準備與紀以甯拉開辯論的拉鋸,“如果你不是喜歡他,爲何又再流鼻血?之前你被他擄來時,已經流過一次,現在是第二次了,這個你作何解釋?”雖說當時他躲遠了,沒親眼看着她對住父王流鼻血,但孤腳鴉一向多嘴,怎會不把這樣動感的畫面繪聲繪色地描述與他知?
所以,别以爲他長得小,其實他什麽都懂。
寶兒這麽說,剛好讓苦思冥想的紀以甯找到台階下了,“我之前在冬庭早就開始流血了,何止此時才剛開始?那時嘴裏不斷流,你又不是沒看到?”
寶兒還未出聲,反倒是被她扯在手心,就差落得個拔光毛的下場的孤腳鴉逮住了話尾,續着說:“被咬了,被咬了……”太吵!
孤腳鴉這是作死的節奏,被人捏于掌心中,還敢這麽放肆,隻見紀以甯又把它的翅膀扯着往下拉了拉,疼得它龇牙咧嘴,馬上住了嘴。
周遭一下子就安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