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她還在爲怎麽走出這曲曲折折的冬庭而煩惱時,上空就出現了一聲妖滴滴的孩童聲,“呵!你這吃了豹子膽的女人,還想哪裏逃?害得我父王這副模樣。還不快快拿命來?”滿是氣憤,來人正是之前自稱爲鬼王兒子的寶兒。
紀以甯刹住急走的腳步,擡頭往上瞄去,視線與雙手插腰,眼裏冒出桀骜不馴之火的寶兒對上,呵,好小子,幾天不見,倒是長高了不少,語氣也狂了許多。
她轉而也雙手插在婀娜的柳腰上,雙眼憤怒難擋,就算理虧,也不能在氣勢上輸給了個三四歲小孩童,辯道:“你這小毛孩,誰告你知我要逃?天地之大,來去自如,你又怎能用逃來形容我的光明磊落和大搖大擺?”話才說完,就又從口中流出鮮血來,染紅了她大紅繡花鞋下的白雪,殷紅加潔白,顯得觸目驚心。
說來她也委屈,如若不是他父王,她又何必受這麽多的周折,還差點丢了性命?現在他父王的命危在旦夕,卻要把全部責任都賴在她的身上?是不是很不公平?
是,她是有錯,但那也是他惹她在先。而且,她作爲凡體肉胎,就算沒有了生命屬性,以她目前的能力,她斷然猜不到之輕在藥丸裏裝的是什麽藥,要借她之手而殺了這個鬼界唯他獨尊的男子。
他們怪她,那她又能怨誰去?誰又能來爲她打抱不平?
所以,寶兒這麽說她,她無法接受,一把撇開早已擋住她去路的寶兒,繼而申明心中所想,“你父王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并不是我所害,你找我作甚?我現在出來不過是奉了他的旨意,要去找水簾洞的老嬷來救他而已。”眉眼嚴厲的挑起,以長輩的勢态訓道:“你現在最好别阻我去路,不然你父王有什麽三長兩短,出了什麽生命危險,那就是你作爲兒子害了的。到時你可别再怪我。”
“你犯了錯,還嘴硬的死不承認。父王早就被孤腳鴉通知八官,而被帶去水簾洞了,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那也就随我去那一趟,與父王當面對質,也好讓你死得明白,死得心甘情願。”
隻有三四歲孩童長得一般高的寶兒倒也識大體明事理,認爲紀以甯沒有與自己父王當面對質說清楚,是不會随便認罪的,自然也不會随意受死,于是就給了她這個合情合理的建議。
如此合情合理的建議,紀以甯當然接受,相信以自己的能力,還能怕了一個孩童不成?于是以雙方達成協議的情況下,她就被寶兒提拉到空中,在他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如春的水簾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