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異口同聲,一起張嘴詢問,心照不宣。
問的問題一模一樣,不僅步驟相同,就連難以相信的口氣都吻合得沒有任何瑕疵可言。
怎麽就流血了呢?
本無害他,此時拿了他命之意的紀以甯就想不明白了,之輕不是說這藥丸隻是普通的瀉藥嗎?怎麽就成了雙方的入喉見血之藥?
她之所以會讓它從自己口中傳入他的口腔,是不想他吃了藥後,真的瀉個不停,不停奔波于廁所和屋宅之間,完事後自己就又給他抓住把柄,落他口舌,白白送他個再次報複她的機會,所以才會這麽委屈自己,與他嘴唇相接,相濡以沫。
好啦,其實上面述說的原因并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她實在不想再耗神與他在搶奪一顆中藥丸子的事上費勁,隻想速戰速決,趕緊把他制服了,才好讓自己有喘口氣的時間。
不然,他總是能在第一時間裏就把她吃得死死的,這種被人趕押的感覺壞透了。
不承想,聽信之輕的言語,居然做了這檔子蠢事,讓兩人都血流當場,而且還是兩大眼對兩小眼,被害人把她抓了個正着,實在無顔見紀家的父老鄉親們。
紀老伯,你把你原本聰明伶俐,聰慧靈敏,唯我獨尊的寶貝女兒養傻了。
請問,能不能索賠的?
紀以甯眉心緊緊皺在一起,瞧他還在不停淌血出來,眼神不知往哪擺,說也不是,問也不是,小嘴張了張,自知多說無濟于事,就又乖乖閉上了,不廢一言一語。
後來轉念一想,他本就先冒犯再加侵犯了自己,她這麽做,實也是出于自保之意,所以,他不能怪她。
這麽想後,原本哀呼得碎成一地無法收拾的幹淨玻璃心,現又有臉面重新拾了回來,閃躲不安的眼神也敢光明正大投放到對面男子的身上了。
他還真是卓野不凡,人間少有的絕美男子。
甯水月瞧了她幾眼,自知眼前的她,小心思肯定又在百轉千旋的小腸中過濾了多種理由來洗淨,不與她一般計較,率先伸起溫熱的手指,撫向她早已殷紅得觸目驚心的嘴角,放輕手勁,以認識她以來最爲輕緩的力度,停在那揉了揉,揉掉了之前淌在那的血漬。
片刻,就讓之前驚訝十分的語氣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了然于胸後的安撫之意,“總是喜歡調皮,闖了禍還不自知,都不知道你這三百年是靠什麽活過來的?”隻顧說她,根本無暇顧及自己還在不斷往下流出耦粉色之血的性感嘴角。
隻是,才剛幫她揉盡血紅之色,新的血流就又從她口腔裏流出,按這勢頭,如若不想辦法解決,血流不止了。
他這種自嘲撫慰的腔調紀以甯早就聽過多次,如今見他苦笑着臉,不斷搖頭,自知有錯,倒也不敢出言辯駁,隻好假裝無辜地别開了臉,把目光投向别處。
“痛不痛?”他關心之意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