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濃濃的睫毛顫動着,好似會說話,邪魅得好像凡間幽靈,神秘而又猖狂。
良久,仍舊不說些什麽。四周靜得可怕,無一聲響。
紀以甯蠕動雙唇,輕啓就要被捏扁的嫣然紅嘴,一副堅貞不屈的神情,“你他M的笑什麽?”眼底倔犟得沒有任何服軟的迹象,憤恨地說:“笑,笑,笑,笑個屁!”
絕不向惡勢力低頭,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在想……”甯水月停頓不語,看得出他的刻意,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片刻,見紀以甯沒有要問他話的意思,才斯條慢理接着說:“假若你宰了它,那咱倆後半輩子的幸福怎麽辦?”
“啊!”紀以甯大喝一聲,隻因下颌還被一隻髒手恰好其分地捏住,所以喊得不夠驚天地泣鬼神,發出的聲音毫無威脅之力。
他明明說的是“幸福”,卻被早已耳靈的她在憤怒中聽成“性福”。
思到自己下一秒可能就會被迫與不要臉的他滾起床單,臉上下意識變成酡紅一大片,羞愧難當,咬着牙碎道:“你就白日做夢吧,去夢裏性福去。”
早在三百年前就與她相處已久,幾乎朝夕相對,自知她的思維邏輯總是有些怪,當然聽得出她所指的“性福”爲何物。
甯水月嘴角上揚的弧度變得更大,甚至眼裏充滿得意洋洋之色,裝聾作啞,假裝不知,“冬庭早已黑了天,何以白日?何以做夢?”
繼而,大掌一揮,無數兩指并攏大小的星星就從他的廣袖中奔相飛出,一顆接着一顆飄在空中,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在如此暧昧不明的場面中竟好笑的富帶喜感,馬上讓清冷的寝宮變得熱鬧非凡,不知情的還以爲是倆情侶正有閑情逸緻數星星呢。
紀以甯正要感歎他的變化多端與故弄玄虛時,周圍便彌漫起彩雲飛霧,把可愛的星星們遮掩的朦朦胧胧,好似蒙着幾層輕紗,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甯水月轉而俯身向前,雙眼清亮,用赤裸裸的目光鎖住眼前人,“爲夫能與甯甯共枕一被嗎?”意圖很明顯,就算周圍再過于迷蒙,紀以甯哪會看不懂?
他明着雖是詢問,動作卻不曾怠慢,一個翻轉身,從撐于上方變成側躺于紀以甯身側,指腹輕輕磨蹭近在眼前的臉頰,熟悉感漫上心頭,引起他心底的唏噓,甯甯,多久不曾與你如此近距離過了?爲夫思念得差點再做一個與你一模一樣的木頭人來陪我說說話,聊聊天。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快點紀以甯還沒從怔愣中反應過來。
哪料到就這出神的片刻,溫熱的手掌已伺機鑽入她輕柔的紗裙内,貼緊那柔如滑豆腐的肌膚,輕車熟路上下撫觸,不難感受到他用的手勁帶着小心翼翼又好像帶着強自控制的忍耐力,點起的火花越燒越旺。
除了看不見的熱烈火花,他每在紀以甯身上遊走一步,還會引發她由内而發的一波波難以言喻的熱流,四處流竄,讓人恐慌,又似乎令人期待。
這種感覺非常矛盾,非常陌生,是紀以甯從來沒有經曆過的,一時半會不知如何下手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