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甯難掩胸口處小小心髒的劇烈跳動,爲免讓他看到臉蛋上的羞惱交加,于是最先抛出心中疑惑了很久的問題,試圖引開他眼眸深處的專注,“我這久遲才來,是因爲我見她了。”
話才剛說出口,就後悔了,苦惱不已,沒事和一個自己恨之入骨的人解釋遲來冬庭的原因作甚?真想也甩自己一巴掌。
嘴賤。
欠抽。
甯水月拾起她一直低垂着,不敢擡起的下巴,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在其透着粉紅光澤的唇上啄了啄,以極爲寵溺的口吻答道:“沒關系。萍水相逢,不曾來往。”答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想一次性杜絕話題的繼續?沒門。
“那爲何她說你會贈我琴譜,還說你會幫我淨化體内的濁氣?”紀以甯不依不饒追問,盡管臉蛋上的紅霞并未消褪,思路卻開始清晰。
就是腳底還打軟得厲害,自己一個人沒法站穩。
循着自己的視線,紀以甯打量着遮擋住了視線的偉岸身軀。
說句老實話,眼前的男子風姿綽約,氣質高雅,真是世間少有的雅男一枚,就是脾性太過于邪惡,做事太過于莫測。把他放于身體,絕對是一顆殺傷力十足的爆炸物品。
可惜了。
“她還說了什麽?”看來甯水月對紀以甯見過栀娘之事并不意外,這是不是意味着,她與她遲早會碰上?
“你先回答我問的問題,我再回答你的,做事總有個先來後到,說話也一樣。”
紀以甯才不會再給他繞圈子繞散了自己好不容易理清的思路。
天知道,一方面要忍一個大美男的視線裏的癡纏,一方面又要與他周旋,還要忍住他是一件多麽難的事。
世間絕無僅有的美色當前,又有多少淑女俗女忍得住誘惑?估計也就她能沉着應付了。
不知道爲何,甯水月聽聞她道出的邏輯,居然笑了,毫無隐瞞,“她所說的倒是事實,我确實要這麽做。”想了想,墨黑色的瞳網裏倒映出紀以甯纖細的身影,雙手不自覺地在她腰身處不着痕迹地磨蹭,“前提是你要有魔琴才行。”嗓音突然像口渴般暗啞了,似乎帶着些許難耐,些許饑渴。
“那你會不會答應我帶比阿吉們去見她?”
她始終記得栀娘說的,隻要能帶比阿吉與她相見,就會告訴自己一個關于魔琴的天大秘密,如今魔琴就在袖筒裏藏着,整天帶着這麽個秘密到處晃蕩,無從得知,自己怎麽會不着急?
人說,好奇害死貓,好在她不是貓。
當然,她是肯定不會把有秘密這事告與甯水月而知的。沒準此秘密是一張藏寶圖,找到這個藏寶庫,把财富占爲己有,就有金山銀山給自己盡情揮霍了。
那假真有了無數個金山銀山,自己會拿來幹些什麽呢?
海吃胡喝,把這個世界最好最美的山珍海味都掃進肚腹裏,嚼個稀巴爛?
還是與聘請各國最強壯有力的男子作爲保镖,與他們相攜相伴遨遊世界,把花花世界看了個遍?
還是……
紀以甯想得樂歪了嘴,口水差點延着嘴角留下來。
“想什麽呢?這麽高興。”
一經回神,她笑得極其不自然,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她說我喜歡你,讓我好生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