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之人?什麽意思?
關閉了心扉的紀以甯聽到背後不涼不熱的嗓音,反而不慌不張,不急不躁,沒有回頭,眉梢輕挑,冷冷相問:“此話怎講?”
不是她不好奇後背之人爲何人,亦不是她不想回頭查看,實是她隻顧聽琴,雙腳不知何時被一股強勁的吸引力狠狠吸住,無法動彈,無法轉身回頭,對方好像并不想讓她看到她的真面目。
那她費那麽大的心思把她招回來,所爲何事?
就爲了查看她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她與她有何關系?
“我用魔琴查過,你的過去和現在,除了和鬼王相遇後發生的那些事是真實的,還有你家唐公子對你的虛情假意也是真實發生過的,但你的小時候卻是使用了道法強行塞進腦中的。”
什麽?唐青宇對我是虛情假意?簡直是胡說八道!
紀以甯原本就很疑惑爲何這麽久,不曾有過唐青宇追蹤她的任何消息,早就懷疑他對她的真誠度,此時被一個不敢示真面目于她面前的女子道破心事,難免惱羞成怒,脹紅着臉斥道:“你是什麽人?趕緊把我放了,不要意圖用你那些歪門邪道之術掌控我的思想,控制我的行爲。你有什麽資格過問我和青宇的私事?”
隻見背後的女子聽了紀以甯的狠狠一斥,不動聲色,一股淡漠的氣息緩緩後方襲來,聲音較剛出現時冷了許多,“王妃不信?且看魔音無意中收集來的畫面。”
話音剛落,琴音又起,琴弦上所跳動出來的音符随着陌生女子張馳有度的指力在紀以甯的面前緩緩織成一副清晰的畫面--
一個背對着紀以甯的男子身影被高挂空中的月亮照下來的光影拉得老長,他單膝跪在一席夢思床前,手中握着一隻柔荑,仿佛大提琴一樣低沉醇厚的嗓音在畫面中慢慢傾瀉而出,“蔓蓮,你怎麽還沒醒過來?師父不是說把紀以甯的八字賣給鬼王,就可以把你之前被她占用的皮囊拿回來嗎?怎麽如今過去幾年了,你也用了這副從鬼界中弄回來的皮囊許久了,你怎麽還不醒過來?睜眼看看我?我怕有生之年都等不到你醒來之日。雖說師父說他還是會用特殊之術讓我永保青春之身,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我好想你能再與我說說話,聊聊天,撒撒嬌!”
盡管男子說得情深意切,卻沒有引起被他握住之手的主人的用情共鳴,周圍靜得隻能聽到窗外偶爾吹起的風聲,還有輕微鳴叫的喜鵲聲。
她記得,自己房間外的陽台上也養着一隻夜裏會發出這種喜叫聲的全身彩色的喜鵲--喜兒。
紀以甯由于全身無法動彈,不能移動身軀,亦歪斜不了脖頸,所以眼前看到的隻能是男子的背影,這個男子身上穿着與她結婚時紀老伯送給唐青宇的同樣牌子的白襯衫--阿瑪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