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紀以甯被之輕牽着小手走到門邊,而之輕剛好要伸手打開門的時候,陽鴛好像警鍾一樣沉重的叫喚聲就在外面響起,直擊得紀以甯敏感的耳朵生疼生疼,就連頭也跟着疼起來。
時機總是來得這麽巧,這麽妙,她想不感歎都不行。
之輕原本松松垮垮牽着她的大掌,在聽到陽鴛的通報聲後,反而加大手勁收緊。
他刻意的舉動反倒提醒了慌得不知所措的紀以甯,一意識到什麽,馬上回過神,趕緊甩開被他抓得緊牢的手兒,跳開幾步,與他離得遠遠的。
之輕瞧她的窘樣,反倒輕笑出聲,“主人,不必如此。”
紀以甯急得滿頭大汗,故作鎮定,咧開嘴角,對他勉強一笑,“我們要怎麽辦?”
這鬼王那逆天的本領她可是領教得刻骨銘心,每當想起,還是曆曆在目,而眼前的男子她一點也不了解,如若兩人正面相殺,他能接下他幾招還不知道呢。
不能莽撞冒險,得想個萬無一失的辦法才好。
紀以甯發此一問,讓之輕整個臉笑開了來,笑意卻未達眼底,“主人有好的辦法?”紀以甯隻顧着急,并未注意到他手上漸漸凝起的一團黑霧,隐隐泛着大片紅光。
紀以甯正想得頭皮發麻,還未有太好的辦法,見之輕笑得沒心沒肺,完全不知道外面那個鬼王的陰險毒辣,心想還是不要連累他了,甩甩頭,不甘心地說:“你還是走吧,不要管我的事了,你不知道那鬼王……”
這下之輕可就不淡定了,急急插嘴打斷她的話,“那怎麽行?主人,之輕可是與您一體的,您到哪,之輕就隻會到哪,如果這鬼王膽敢阻攔,之輕必當拼盡全力,與他相鬥,就算與他同歸于盡,之輕也無怨無悔。”
之輕說得這麽大義凜然,視死如歸,刺激得紀以甯徹底下定決心,決意不讓他再插手摻和她的事,免得惹禍上身,就像不知所蹤的那弘業那樣,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對,不能連累他!
“之輕,謝謝你這麽幫我,你還是走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等我擺平了鬼王,你再來找我,再帶我一起走。”
之輕哪會不知道她心裏所思慮的?不想與她再作口舌争辯,陽鴛已在外面喊叫多次,再不開門,鬼王也該推門而入了,思及此,就伸起手,想拉開門。
誰知,門上好像長了一雙透視眼,剛好在此時打開了來,紀以甯沒看清這門到底是之輕拉開的,還是外面的人推進來的,總之,之輕在門扇進來時,就被拍飛了,整個人被拍飛到空中,變成一個黑點,最後消失不見。
奇怪,他明明穿的是書生白衫,怎麽到遠處了,反而是一抹黑?
紀以甯覺得她可能是眼花,看錯了。
“甯甯,知道我來了,專門出門相迎?你此等大禮,我怎麽好意思?”
聽這痞子似的語氣,紀以甯不用腦子,光用腳趾頭想,就知道來者何人,懶得迎接,虛假的招呼也不想打,轉過身,徑直往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