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甯是在一陣男人尖嗓細音的嬌斥聲中清醒過來的。
她嚅動殷紅的嘴唇,不可思議問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麽?”這太可怕了。
“一點也不可怕。”一張嘴出言就與他的形象相當違和的之輕看到紀以甯的訝異,直起身子,坐到她的身邊,嬌笑着說:“之輕是和主人一體的,主人想什麽,之輕當然就會知道了。之輕可是急主人之所急,喜主人之所喜。别的不提,就是主人陷入不舒暢中,之輕都會分分鍾鍾救主人于水深火熱之中。瞧,我不就把監視主人的一仙一妖修理跑了嗎?”趁她不注意,自來熟的摟過她纖細的肩膀。
哦,原來是他呀。
她就奇怪自己短短幾天時間,怎麽就變得力大無窮,神通廣大了呢?
隻不過是吃下了三顆珠子而已,那個如索命閻羅的鬼王可沒告訴她這仨珠子有什麽特殊之處,也沒告訴她吃下去後,她就會像仙人或者妖人那樣獲得特異功能而法力大增,變得無所不能,無所不會。
就在她時而思想混沌,時而心神分散修理陽鴛時,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雙色森林裏被折磨得太慘而得了精神分裂症了?
不然怎麽會變成粗暴的男人欲對美麗女子不軌?
如今,看着坐在身邊無故向她表白的男子,不禁想到,難道自己真是如陽鴛所說的—她被妖魔鬼怪上身了,中邪了?
才這麽想,紀以甯就扭過頭看着近在咫尺的之輕。
之輕再次看透了她的心聲,急急申辯:“主人,您可不能懷疑之輕對您的忠誠,之輕對您的愛慕之心就連挂在高空上的明月都可相鑒。主人想讓之輕做什麽,之輕都會萬死不辭地滿足您的心願。”
紀以甯不知道怎麽回應把話說得殷殷情切的之輕,輕咳一聲,尴尬轉過闆直得僵硬的小小頭顱,倆眼溜溜瞄向遠處,心念一動,喜着說:“讓我相信你可以,那就帶我離開這。”
之輕絲毫沒猶豫,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那現在咱就走?”
話語剛落,就把摟住她雙肩的手滑過她細軟的腰肢,不着痕迹來到她手腕處,悄然抓起,大搖大擺往外走。
紀以甯喜出望外,胸口奔放澎湃的情緒無處可安,臉上不知不覺中漾出一抹明豔的笑靥。
她等這一刻等了多久了?
她等這種神降的英雄等得都要變成白發魔女了。
唐青宇,你是怎麽啦?
難道你對我的情意是假?對我的關心也未曾真過?
紀以甯出身A市的名門之家,爲上千億資産的紀家大小姐,一向被紀老伯疼到心坎裏,雖常宅家中,卻也見多識廣,以前最怕别人無事獻殷勤,無事表忠心,此次爲了能逃離這個無詭不有的鬼界,居然選擇全身心相信眼前這個不曾謀過面的陌生男子。
就算風險再大,她也想試一試,賭一賭。
她始終相信人生處處可見奇迹。
在經曆過那麽多不可思議的事後,她更願意相信“絕處逢生”這樣的好事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久未開心過的臉上甜甜地現出梨渦,與牽着她的男子相視一笑,滿心歡喜跟着他走。
“王妃,大王駕到。”陽鴛急躁的嗓音在屋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