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顫顫巍巍邁着步子,好不容易走到他的身邊,摸到他的大腿時,一心期待紀家秘糖就會屬于她了,甜蜜蜜先漫上心頭,誰吃紀老伯把手一縮,已經剝開皮的糖沒有進到她的嘴裏,反而成了他的口中物,他說:“甯甯,你還在長牙,糖吃多了會蛀牙,今天就先不吃了。”說完,還特别吧唧着嘴,故意刺激她,把糖咬得特别大力,甚至她還聽到糖塊咬碎後被他吞進喉嚨、滑進喉道的聲音。
眼看甜蜜就要來臨,誰知失望接踵而至。
所以,她好怕上一秒自己在天堂裏,下一秒就要到地獄中去。
來到鬼界中,她遇到的這些事,還會少嗎?
所以,看見眼前如箭般快速撲面而來還碎碎叨叨的孤腳鴉,腳上還抓着玉珠,明知是爲了她好,她還是巧妙地躲開了。
吃了那個不男不女的男人兩顆珠子,他就好像和所有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恨不得殺了除鬼王之外的所有人,尤其是這個黑乎乎的小鳥兒,差點就被他殘忍地捏死了。
她如今體力和神氣都恢複得那麽好,能跑能動,不僅不痛不癢的,感覺還舒服得不得了,不想再吃了人家第三顆了,太貪心,惹來他的追殺,那就麻煩了。
鬼王雖說好像以她爲幌子引妘嬜入甕,此時又好像真是爲了救她而來,但他陰晴不定,喜怒無常,難保下一秒犯有喜虐症的他又會把她折磨得要生要死,再被他涼涼地賜以一言--“要活活不成,要死死不了的感覺如何?”
她這不是自我找虐麽?她可沒那麽傻XX。
趁着現在能跑能動,當然是跑路要緊。
不知道莫名其妙失蹤的那弘業怎麽樣了?影子都沒看到,估計沒死成,如果自己跑路成功後,還得去找他,好歹人家遭遇不測,是因她而起,絕不能忘恩。
想時遲那時快,才剛在腦中形成這些想法,雙腳就開始靈動地跑起來,由于林裏樹木太多,隻好狠下心,閉上眼,拼了命往前跑,好像前有豺狼後有餓虎,逃命似的,一刻不敢停留。
通過之前的觀察,她發現這個樹木裏的一切生物都具有靈性,就算她閉上眼橫沖直撞,也撞不上它們。
如果猜得沒錯,它們會給她讓路的。
妘嬜意外被挫了骨,盡管爬不動,撐不住,但因爲妖力雄厚,身不行法力行,就徹底和甯水月杠上了,雙方展開勢力較量,打得難解難分,不分上下。
紀以甯悲哀地發現,她跑了幾圈後,又看到前面還在暗中較量的兩人,打得面不改色,風平浪靜,就是妘嬜嘴角流出的紅血更多了。
費那麽大勁跑那麽久,累得氣喘籲籲,敢情她是在原步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