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嬜滿臉受傷倒在熏衣草叢地中後,這話被他話說得極盡幽怨、悲涼,還有些許憤怒,可謂是五味雜陳,什麽消極情緒都有,旁人聽了也唏噓不已。
尤其是他倒下去後,匍匐彎腰的軀體,好像傷得很嚴重,一時無法站起,望向甯水月的眼神悲痛到空洞,徒有一副像模像樣的皮囊,不具靈氣。
他此時披的是具有男性牲的人皮,形态再怎麽獨具陰柔之美,也應不似女人如水般柔弱,但此刻卻虛弱得雙掌撐地都撐不起自己的身體,更别說站起了,仿似不堪一擊。
再試了幾次撐地而起後,均以失敗告終。沒過多久,他硬撐之下才有的硬朗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軟趴倒地,好像過了一時半會,身體裏的骨架全散掉了,披着的人皮沒有支點的包裹住他瘦削的體态,凹凸不平的臉布滿陰郁,猙獰得可怕,“你……居然……挫了我的骨。”
不可思議的嗓音不僅回蕩在雙色森林裏,還随風飄動于周圍緊張的氛圍中,激蕩了慢慢恢複體力和神氣的紀以甯的耳膜,“挫骨?這麽狠?”
一眼望向甯水月,除了狐疑還有詫異,暗思:“還真沒有他做不出的事。”
看着他的那眼神兒好像站于遠處緊緊盯着她的甯水月是什麽惹不起的惡魔厲鬼,還是躲也躲不起的索命閻羅。
終于明白,看來不能去惹他的人不是隻限她,别人也不可以,甚至别人得到的懲罰比她嚴重上百倍上千倍。
她能說,她在無波湖遭的罪算是最輕的了嗎?
那她差點命喪于此,到底是那弘業失誤造成,或者道法不精引發的危險?還是如妘嬜所說的,她隻是甯水月布局中的一個幌子?
紀以甯吃下鎮命珠和凝神珠後,雖說全身恢複了之前的潤紅瑩澤,疼痛亦消散不少,也有了力氣活動筋骨,但此時仍處于危險的境地中,居然還有心思糾結于太多目前還無法明了的問題。
而孤腳鴉則在妘嬜掙紮的過程中,早已脫離了魔爪,扇動翅膀,來到漂浮于空氣中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