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緊張得更加膠着。
陌生男子打着眼上濃重的黑色煙熏妝,眉角上揚,輕佻得如傲視群芳,不可一世;腮上抹上粉紅脂粉,百媚不自覺洩露;黑色瀑布般的長發拖曳在地,直掃落葉,渾身上下,不見男子的陽剛之氣,反而給人女子的陰柔之美。
他手心凝起一團黑色的霧氣,原本站在紀以甯眼前的獵豹在“嗷嗷”的痛呼聲中,身形越變越小,後來浮向高空,好像剛從玩具廠的生産線上剛滑下來的動物玩具,幹扁得沒有任何生命力。
男子從口中對着它輕輕吹了口氣,它就鑽入了這男子的廣袖中,好像不曾存在一樣,不見了豹影。
男子掌上的黑色霧氣在它進入廣袖後,也消失不見。
電光火石間,男子以迅雷之速,欺身向前,轉于紀以甯的身後,凝聚妖力于指尖,往地上一點,被棄于地上的血紅刀子就明晃晃被他握在手心,無情抵住紀以甯的背部,另一手掐往她滑嫩的脖頸,用力收緊,向着四周沒有目标地大吼:“水月,出來!藏了那麽久,親眼看着你的王後被傷得如此凄慘,你不心疼,我都替你心疼。”
所用力氣之大,連紀以甯都懷疑他再大力點,脖子就要被掐斷了。
被掐得憋紅了臉,憤慨之情填滿胸懷,敢情那個爛鬼王是拿她作誘餌?
而背後這個長得邪裏邪氣、陰柔得不像話的男子也是拿她作誘餌?
所以,才會被修理得那麽慘?
那她算什麽?
兩邊都是棋子?
生死大權握在棋手裏的可悲棋子?
嗚,她作爲千億身家的紀家大小姐的命運怎麽會這麽悲催?
背後站着的男子好像感受到了她身上傳達過去的怨氣,事不關己的邪魅一笑,“别怨,紀小姐,你的愛人看你受傷都不心疼,那也就别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
聲音空泛得好像沒有實體,這讓紀以甯不由得記起她在墜落過程中把她的心呼喚得生痛的聲音,十分相似,腐朽之氣撲閃在周圍,萦繞不散。
應該是他沒錯。
那麽她墜落于此,是他動的手腳?
說時遲那時快,男子語音方落,手上的刀就是一刀子捅了進去,眼睛眨也沒眨,又把隻能摸到刀柄的刀子緩緩拉出來。
通體鮮紅的刀子出來馬上變成朱紅色,閃着寒冷的邪光,沾滿血珠,滴滴答答往下掉,沒入草叢中,一腳踩上去,全是血印子。
血腥味立時充斥整個森林,彌漫開去。
想嘔。
紀以甯無法動彈,痛得倒吸口氣。
依然難忍這突來的暴戾行爲帶來的劇痛,情急大吼:“你……TM……是不是……瘋子?”
“怎麽?甯甯,你覺得我這樣就算瘋狂了?”
話音一落,又是進去一刀。
紀以甯痛得全身顫抖,有如抖落于風中的葉子,好像随時都會被人賤踏于腳下,用力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