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團圓夜,在紀以甯看來,卻略顯孤寂、清冷,說不出的幽幽,訴不盡的森森。
今晚是月圓夜,難道?那鬼王?變身去了?
……
呃,說好不想了,怎麽又想起他?……他的事本就和她這個凡體肉胎沒有半毛線關系。
……
對,這裏所有的事都與她無關,包括什麽鬼王。
水月宮的庭落實在太大,園中園,林中林,花中花,欄曲徑折,正如古語有言:“庭院深深深幾許”,反而使得受傷的紀以甯走得太慢,費盡體力,香汗淋漓。
良久後發現,好像才剛走了幾步而已。
隻是,這種關鍵時刻,不能太掃興,得給自個兒打氣,不管再累再難。
走出這,就可以回到家了,過回以前舒舒适适的日子了。
都怪那個鬼王,沒事盡施什麽散法術,不然以那弘業的三腳貓功夫,還能湊和着用用,畢竟他是安公唯一的弟子,學到點皮毛還是有的。
聽靈兒說,現在鬼界各個高官都很忙,沒空理會這邊的異常,思及此,紀以甯原本郁郁的心情變得奇好,覺得不必急于一時,則放緩腳步,離那弘業近些,主動誇起他:“诶,親愛的那爺,今天我覺着你特男人,就連身上的男人味都愈發濃厚了。”說完,不忘把鼻子湊近,給臉的使勁聞了聞:“咦,怎麽你身上沒味的,那狐臭跑哪去了?”
那弘業朝她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屈起粗壯的手指彈了彈她壯實的腦殼:“你才發現呀?我一不在你身邊,腦子就秀到十萬八千裏遠。再仔細聞聞,是什麽味?”然後把整個人都送到紀以甯眼前,差點撞到她豐滿的鼻子。
紀以甯皺起眉頭,非常不高興地摸了摸差點被撞到的鼻子,極不情願再次往他身上嗅了嗅,“沒味呀,那弘業,你甩我呢?”一大手掌就拍向他的肩膀,那弘業沒有任何防備,硬生生接下了。
“嘶”!
她都傷殘成這樣,力勁還這麽大。
那弘業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搖了搖,對她的智商很蔑視,“甯甯,你知道我爲什麽來這要穿西裝麽?”
是啊,爲什麽?他在她面前,可從來沒穿過西裝。
紀以甯爲了展示自己的低智商,稱出那弘業一臉的睿智,表情很茫然,表示一無所知。
“你太LOW,都不好意思說你。”
那弘來對她的無知實在很煩惱,“你難道沒聞出什麽味來?這是永安老頭私藏多年的吸毒草,寶貝得緊。它能吸走任何氣味,讓一切變得無味,人的體味也是一樣。”
“偷的?”紀以甯不鹹不淡地問道。
既然安公寶貝這吸毒草,不是偷的難道會是他買的?
“這哪能叫偷呀?”那弘業伸腳往地上一跺,心急狡辯:“隻是借來用用。這不是爲了救你嗎?”說得面不改色,理直氣壯。
得,屎盆子扣她頭上了,不接也是不行了。
懶得和他争。
但,他“借來用用”的這稀罕吸毒草和他來這要穿西裝有半毛錢關系?
不得不佩服他的思維邏輯。
把她的也搞混了。
“這西裝不是口袋多麽?口袋多,自然裝得多,借的也就多。”那弘業講得頗有成就感,末了,不忘補上“呵呵”兩聲,“怎樣,聰明吧?”你看,仍然不忘自誇一番,以圖粉飾貪心的真相。
紀以甯猜想,估計他連身上穿的西裝也是“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