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紀以甯就真正明白了,原來在那弘業的心目中,鳥蛋殼是要貴重過青翡碧玉的。
于是,她就自降身價把自己比喻成鳥蛋殼。
當然,她認爲那是相當有必要的,多一個人疼、多一個人呵護有什麽不好?
“你這麽詛咒我,就不怕也一起遭殃?”紀以甯一隻手又絞起另一隻的手指頭,來回反複數了數,而後才心平氣和地說:“再說,這傷本就是爲你而撞的。”
她早就發現他在門口徘徊,不把靈兒解決,他現在能在這裏玩得這麽如魚得水?應該誇獎她才對,反而變成詛咒了?
隻是她見以洗澡的借口打發不了靈兒,靈兒拒絕得太過于幹脆,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情急之下才會下狠撞傷自己。
本意是想讓她出去找什麽頂尖靈的創傷藥來彌補下傷勢,沒想到她暈血,直接就很沒骨氣地暈過去了。
這個倒讓人始料不及,畢竟不是按她布的局在走。
紀以甯明知那弘業是舍命爲了她,現在是撿到便宜故意賣起乖。
對于她的自戴高帽,那弘業表示無言以對,最後還望了眼被她扯得緊的衣裳,“甯甯,你倒是松開你的纖纖玉手呀,那爺被你那小手扯得慌。”
俊臉一斜,湊近紀以甯的小~臉,調戲似的往她頸周呵了口氣:“難不成那爺我還得跟這暈血的小妖精一樣跟王妃您請安呀?”說完,還瞥了眼躺在一邊胸口微敞、裙紗散開、嫩腿橫陳,自成一派韻味的靈兒,笑得暧昧不明。
他講得邪裏邪氣,玩味十足,紀以甯雖未見其臉,卻因爲從小和他混得太熟,了解他的習性,自然而然就能從腦中過濾到不良的信息,此時的他臉上肯定挂着以往一慣的痞笑。
她忍住背後和腳上頻頻傳來的痛,抓緊手上厚實的空氣,一點也不松懈。如果此時被外人看見,隻會認爲她抓的隻是虛無的空氣,甚至會被所有人認爲紀家大小姐是撞上什麽邪,瘋掉了。不然怎麽能和空氣聊得熱火,聊得難舍難分?
想到這,紀以甯就全身不舒服起來,沒好氣地答非所問:“别叫人家小妖精,她可是有名字的,叫靈兒。”
她不喜那弘業的流裏流氣,好像想就地把靈兒生吞活剝吞了一樣。
原本男~歡~女~愛實屬正常,加上那弘業确實長得養眼明朗,特别引人注目,走到哪都是一道吸引别人眼球的亮麗風景,要他守身如玉,老實堅守童子身,紀以甯是不怎麽相信的。
他不僅命帶桃花,就連天性都喜歡招蜂引碟,比起鬼王,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紀以甯就算再不開明也是能理解他随時随地就想對稍有姿色的人進行挑逗的。
但,那弘業可是和她幹淨的生活有所交集的人,怕受他牽連,怕被玷污了,至于怎麽個玷污法,她現在還沒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