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是因爲平時閑得無聊,閑得發慌,沒事找事做。
孩童本就天性頑劣,喜愛玩甩,而可惡的永遠青春永駐的紀老伯則總是變相對她禁足,可謂絞盡腦汁,使盡任何下三爛手段。
想讀書?可以,請H市教學手段最頂尖的老師上門帶教;想畫畫?可以,全是國寶級的著名畫家,任你挑選;想跳舞?可以,素有“鬼腳”之稱的教母級師長每天準時候于房門……
總之,就是用畢生所學畢生人際在她身上甩盡各種陰謀詭計,最後都會逼得她乖乖就範。有時沖動之下,她都想刎脖自殺,直接了斷,一了百了。
誰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古靈精怪的那弘業确實要比紀老伯會鑽漏洞,總是費盡周章帶着她與他周旋,紀以甯也就卡在他們的鬥争中,樂得其所,樂在其中。
直至後來,他帶她來到他之前的晃蕩之地——永安山上玩耍了一天。
巍峨的永安山上有個永安觀,永安觀内住着一位久居于此,潛心修道練法的道爺,真名實姓未聽人提起,隻知道名号随了所住的山名,叫永安道公,簡稱“永安公”,後被紀以甯簡爲“安公”,有時心血來~潮又叫起“安爺”。
無論她怎麽叫,安公都眉開眼笑,非常樂意她這麽甜糯地叫他。這是後話。
前話是安公第一次見了紀以甯就很喜歡她,直誇其根骨奇佳,必是奇材,假以時日修法,必成仙人。
誇完的第二天就馬不停蹄從永安山下來向紀老伯要人,被紀老伯直笑他臉皮真厚,紀家小姐豈輪得到他來讨要?
轟得安公無臉回永安山見山上雜生的仙花、仙草、仙鳥和土地爺,就在山下的旅遊酒店住了幾晚。
誰知,想通了再回去後,放在觀内的不滅燈就被沒有留下姓名的無恥之徒盜了,急得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差點就把永安山翻了個遍,久居于此、壽與天齊的土地老爺被他用鏟子把家門口鏟得“可可”響,夜夜不能安眠,有次他剛修補好的屋頂還差點被掀飛了,最終忍無可忍,怒極攻心之下,就一不小心把作惡多端的始作俑者——那弘業給供了出來。
這下,安公可就能名正言順地來擾亂紀家的安甯了。在紀家大宅門口大吵大鬧,鬧得家中傭人爲求自保,唯恐避而不及,使得紀老伯實在躲不過,才出來正面接招。
他說:他沒見過臉皮這麽厚、這麽能罵的老男人。
紀以甯記得很清楚,當時安公一看見紀老伯,馬上眼露兇光,狠狠落下了話:隻要她這個丫頭随他上山去,住個十幾二十年的,不但不再纏着他家,無休止地吵鬧,那不滅燈也好心送給他了。
小樣,誰不知他這是軟硬兼施?既是威逼也是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