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甯放松身體,不待靈兒回答,再次确認,“是真有麽?”眼神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美人兒,生怕錯過她臉上細微的表情和眉色。
靈兒扶住紀以甯的雙手明顯一僵。
被她扶住的紀以甯感受到了。
似乎她并沒有料到紀以甯會主動問起這事,正确來說應該是她沒想到她會知道此事。
再三猶豫了一會後,靈兒才有些遮遮掩掩地回道:“哪呀?王妃從哪得來的風聲?”随後不自然地讪笑了幾下,試圖以此略過。
除了辦好王交代的事,關于鬼界上的事,她一向不與他人過多嚼嘴,雖然眼前的這人身份是王妃,但來的時間還沒八官長呢,而且王孤冷隐秘,向來不喜身邊的人口舌太多。
紀以甯注意到靈兒沒有直接否認,而是試圖掩飾,反而再有了些想法:“還沒抓到?”她沒順着靈兒的馬虎眼假裝下去,大膽猜測起來,倒是把話問了個徹底。
如果直覺沒有錯的話,以靈兒緊張的程度,估計是真沒抓到,不知身份的神秘者還神不知鬼不覺地潛藏在這鬼界中。隻是以鬼王隻手遮天的能力,怎麽會讓他如此逍遙?如此得瑟?
他堂堂七尺男兒,對她如此瘦弱女子都下得去手,整得那麽殘,如今這樣秘而不宣,按兵不動的做法,完全不像他的手筆。
難道還發生了其它問題?
靈兒重重“唉”了一聲,覺得王妃既然已知此事,不必再瞞,那也有必要提醒她一句:“沒呢,王妃還是小心爲好。如今下床走動了,亦盡可能不要出外,雖說這春眠覺曉庭春風拂面,百花争放,千香齊散,但爲免惹上什麽麻煩,還是不出去的好。”
這靈兒把話說得殷殷切切,透露出那麽多的嚴重性,連安全意識都給她灌輸上了,想必來者威脅不小。
“那麽嚴重?可知是何方神聖,如此狂妄?”
“不知,一官、二官、八官都去追蹤闖入者的行蹤了。估計還未有線索。”
“那麽厲害的角兒?”紀以甯停住腳步,忍不住怦怦稱奇,心情可以用“洶湧澎湃”來形容。
能不能找個機會趁亂……?
“可不是,月鴦奉王的旨意随玄風公子去玄虛洞取金玄刀,在回來的途中剛巧碰上,不但金玄刀被奪,就連月鴦都被傷得卧病在床,起不來。王妃,你想想啊,以月鴦的修爲都能被傷到,可見對方有多強。”靈兒說得惋惜,頻頻唏噓不已。
好像她看見了整個事件發生的過程,也跟着驚心動魄了一番。真看不出來,這靈兒隻要打開了話匝子,還是一個典型的話唠。
紀以甯從她話裏聽出門道來了。
敢情是月鴦傷到了,情如姐妹的陽鴛才被迫留在她身邊,沒有來?
那鬼王又是幹什麽去了?他精心管轄下的府邸都被不明人物翻了個底朝天了,不出動?這不是直接挑戰他的權威嗎?
爲了确認心中所想的答案,紀以甯又是多此一舉的發問:“那陽鴛呢?也是幾天沒見她了,怪想念的。”
“陽鴛呀?被王下令陪在月鴦身邊,如今忙着照顧她,暫時沒空過來。等月鴦身體養好了,靈兒再轉告陽鴛,讓她過來伺候您。”靈兒不疑有他,如實回答。
這麽說,現在個個都很忙咯,一官、二官、八官追賊去了,月鴦養傷了,陽鴛照顧人不得空,她見過面的,如今就剩下站在眼前的靈兒了。
紀以甯絞起手指甲,默默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