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猶豫不絕的紀以甯頓時來了勇氣,昂起胸,鎮定地要求:“能不能跟你要個人?”
“王妃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本王都可以立即摘來,何況是個人?”甯水月輕呵一聲,自信滿滿。
芝麻綠豆小的事,她吞吐了個半天,還以爲是什麽嚴重的事呢。
他,那把一張一合的嘴,吐出來的字真甜,好像天生具有說任何甜言蜜語的技巧,都是信來拈來,不費吹灰之力。
紀以甯突然有些緊張,狠狠吸了幾口氣,才把跳得厲害的心平複下來。
生怕善變的甯水月下一秒會後悔,馬上急急接道:“我要陽鴛作陪。”
她這個理由想得好吧?畢竟初來乍到,一個人處于偌大的屋裏,陌生得厲害,會害怕,需要人陪,總算是正常吧?嗯,這個理由行得通。
紀以甯還是挺爲自己的聰明機智喝彩的。
隻是,畢竟作賊心虛,說完就扭轉過頭,不敢多看,不敢望向甯水月矯健的身影,恐讓他看出她神情上的異樣。
“好。”甯水月不疑有他,爽快答應,也沒追問爲什麽費這麽大勁,最後隻要陽鴛,也沒建議換作他人更好,隻是簡簡單單的說完這一個字,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完全出乎紀以甯的的意料,他并沒有生疑,也沒有追問,她再次深深從胸腔中呼出口氣,緊繃的心終于完全輕松下來。
如今就等陽鴛出現了。
她想要什麽,她就會給她什麽,隻要她真心幫她。
紀以甯放軟身段,倒趴在被子裏,腦海中把算盤打得“啪啪”響,一想到很快就能離開這裏了,暗自歡喜。
但事實上,很多事情都不會那麽令人如意的往你想要的方向去發展。
窗外天色暗了又明,風兒吹得比之前甚涼些。
一連幾天過去了,陽鴛并沒有在紀以甯的迫切等待中出現,甚至連去玄虛洞取金玄刀的月鴦也未再來過。
甚至八官也未踏進一步,偶爾有腳步聲傳來,就知是靈兒端來食物,伺候她吃下就又出去了。
靈兒看起來本分、恬靜,倆人中途并沒有什麽特殊的交談,自然也探詢不到什麽消息。
就連向她承諾“去去就來”的鬼王也沒有來了。
其它人不來,紀以甯覺得很正常,也能理解,畢竟他們是鬼王的手下,當然隻爲鬼王辦事,但是好像對她深藏男女之情的鬼王連着幾天不出現,她就覺得很詭異了。
好像有什麽事發生了。
但這宮院實在是太大,所住之屋又太闊,身體也是行動不便,就算經過無波湖的洗滌後,耳力在莫名其妙中變得更好,也暫時聽不到外面的風聲。
急死她了。
另一方面也因太多天沒洗澡,她總感覺身上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可惡的是皮膚還癢癢的,癢得厲害,總感覺有蟲子在上面爬來爬去,明知可能是思想負擔太重,想得太多,但就是無法釋懷。
背部上的傷還未完全恢複,她沒敢用塗滿寇丹的長指甲去撓撓。
到時影響痊愈甚至再次感染,留下疤痕就麻煩了。她可是典型的處女座,完美主義者,實在傷不起。
皮膚的保養方向她從小自成紀大小姐一套,可謂費盡心思。不然她家後花園裏種那麽多名貴花草都是用來幹嘛的?就爲了伺候她精貴無比的身子。
畢竟和靈兒不熟,紀以甯沒敢和她提出要洗澡之事,一心說服自己,忍忍就算了。
人家生了孩子做月子中可能也不必像她一樣貓得如此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