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些人都是愛國商人,雖然香港被敵人占領了,但是這些人對抗日事業的支持,不能說就不能繼續了。
這樣的人,邱剛怎麽可能看着他們死在上海,而且還要讓地下黨背黑鍋,這是不可能的。
這個問題已經不用說了,所以現在破局的隻有安意濃一個人,安意濃現在的身份對組織很有幫助。
可是說白了,爲了這一次事情,邱剛也要動用安意濃,哪怕最後将安意濃轉移,邱剛就覺得是值得的。
由此可以看出來,這一次的事情,是多麽重要了。
不惜讓安意濃暴露,都要去執行。
安意濃當然知道了,他沒有拒絕執行這一次任務,他反而是主動要自己來。
但是邱剛說讓自己撤離,安意濃說道:“不行。”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必須聽我和組織的安排,由不得你。”邱剛說道,他知道安意濃不願意離開,但是爲了安意濃的安全,邱剛覺得不能讓安意濃意氣用事。
安意濃說道:“我走到今天不容易,爲了現在這個位置死了多少人,我們怎麽能一走了之。”
“你不是一走了之,是你完成了這一次任務之後才會走,你已經對得起那些爲了你付出的人了。”邱剛對安意濃說的這些話,不算是安慰的話。
爲了安意濃,很多人犧牲了自己,讓安意濃在這個位置待着。
其實就是爲了讓安意濃,在重要的時刻,爆發自己應該有的作用。
安意濃已經是爆發了很多次了,給了組織很多幫助了,說起來已經是對得起這個位置了,也對得起那些爲了這個位置付出的人。
這一次的任務同樣重要,如果安意濃完成的話,完全可以離開,不算是浪費了安意濃。
邱剛覺得組織也會這樣想的,但是安意濃不這樣想,他覺得自己不能離開。
自己離開,很多人都要離開,人多就麻煩,在撤離的時候,誰知道會出現什麽問題。
不管是誰在撤離的過程中出現問題,安意濃覺得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更加不要說還有孫曉龍了。
孫曉龍現在掌控上海灘的幫派,對給組織收集消息,有莫大的幫助。
孫曉龍幫組織收集了很多消息,如果安意濃走了,孫曉龍還能好端端的留在上海嗎?
這些都是問題,安意濃知道香港富商團必須要救,可是自己也不能走。
“你明白不明白,你不走,你被敵人懷疑了,他們同樣有危險。”邱剛說道。
“我爲什麽要被敵人懷疑,是他們讓我做安保工作的,我在工作中發現了危險,我來處理危險,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安意濃說道。
“可是這是日本人的陰謀。”邱剛說道。
安意濃點頭說道:“就算我當時反應過來這是日本人的陰謀,可是我當時也在場,我不處理我一樣要死,我難道不能處理嗎?”
安意濃現在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就算是日本人知道,自己當時已經猜到是日本人的陰謀了。
自己還是要破壞他們,因爲自己要保命,自己不想死。
不管是被炸死,還是被日本人當作替死鬼,都是不是安意濃想要的。
到時候安意濃要面對日本人的怒火,但是不是日本人懷疑安意濃和抗日分子有關系,而且安意濃破壞了日本人的計劃。
這是有本質區别的,安意濃和抗日分子有關系,安意濃可能沒有活路可以走。
但是安意濃隻是想要保命,不想被日本人放棄,不想被日本人當作替罪羊,自己在自保。
那麽還有一線生機,雖然這對日本人的影響很大,可是不是沒有生機。
“邱剛,我不會走的,但是我需要你幫我一把。”安意濃對邱剛說道。
“你想幹什麽?”邱剛問道。
“我知道我當時還不走,我要面對日本人的怒火,可是如果我立功了,立了大功,你覺得日本人還會對付我嗎?”安意濃問道。
邱剛聽到安意濃的話,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你都将日本人的計劃給破壞了,你還立功。
你在組織這裏是立功了,可是和日本人對付不對付你,有什麽關系呢?
“你什麽意思?”邱剛問道。
安意濃說道:“我到時候發現炸彈,将他們都疏散了,不讓富商團造成傷亡。”
“我是不是富商團的恩人,富商團裏面的是不是要感謝我,而且富商團的人是日本人從香港弄來的。”
“他們有責任保護富商團的安全,現在我将他們保護下來了,日本人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安意濃的這番話,讓邱剛反應過來說道:“你想要造勢?”
“對。”安意濃說道。
安意濃心裏想的很明白,這一次的事情,自己是英雄。
自己救下來了富商團的所有人,自己破壞了地下黨的陰謀,自己幫了日本人一個大忙。
因爲這些富商團的人死了,對日本人是不利的,起碼在社會上的一些人來看是這樣的。
那麽自己就算是富商團的恩人,也是日本人的恩人,自己阻止了一場災難的發生。
自己幫日本人省去了很多麻煩,自己爲什麽不可以做一個英雄,如果自己讓很多人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日本人還方便對自己下手嗎?
日本人到時候不僅僅是不好對自己下手,還要給自己嘉獎,給自己頒發勳章。
邱剛聽到安意濃這樣的想法,他覺得可以一試,如果成功的話,安意濃可能真的不需要離開上海了。
這個辦法,說白了就是讓日本人吃一個啞巴虧,讓他們啞巴吃黃蓮,有口難言。
總不能讓他們跳出來說,那個炸彈是他們放的,讓他們說安意濃是破壞了他們的計劃,所以他們要對付安意濃,要弄死安意濃吧。
“這個辦法可以。”邱剛說道。
“所以我需要組織的幫忙,組織應該可以聯系上香港富商團裏面的人,找幾個可信的人,這件事情完了之後,讓他們幫我造勢。”安意濃說道。
邱剛點頭說道:“富商團裏面有幾個人,很有地位,而且和組織有些關系。”
“這一次我們救了他們的命,讓他們幫忙應該不成問題,既然造勢,我們就造的大一點,讓日本人忌憚到不敢動手。”邱剛說道。
邱剛說的這個當然是最好的,可是安意濃有些擔心的問道:“可以嗎?”
“你放心,你完成了這麽重要的任務,組織一定會竭力幫助你的。”邱剛斬釘截鐵的說道。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但是一定要快,富商團來了三天之後就是交流會開始的時間,今天是第一天,還有兩天。”安意濃說道。
邱剛明白時間緊迫,他說道:“你放心去做,組織的事情交給我。”
“對了,莫惠燕呢?”邱剛問道。
“我已經将她送去你說的地址了。”安意濃說道。
“那就行了,莫惠燕對組織的幫助這幾年都沒有斷過,在上海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邱剛說道。
“和富商團的交談,可以讓莫惠燕去。”安意濃說道。
聽到安意濃這樣說,邱剛看着安意濃,安意濃解釋說道:“這些富商團是香港人,和我們在上海的同志應該不是很熟悉,我們想要獲得他們的信任,還需要費點周章。”
“可是莫惠燕和他們很熟悉,讓莫惠燕去,他們比較容易接受。”
安意濃的這個想法,邱剛沒有立馬答應下來,他說道:“我思考一下,同時讓組織的人去見見莫惠燕,如果莫惠燕沒有問題的話,這一次的事情才能交給她。”
雖然安意濃覺得,莫惠燕爲了富商團的事情,都願意冒險回來這個傷心之地,莫惠燕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組織辦事有組織的程序,莫惠燕雖然這幾年對組織的幫助是有的,但是也不能亂來,該做的調查還是要做。
對于這一點,安意濃沒有意見的說道:“好,莫惠燕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就不管了,兩天之後,我就會帶人去交流會,負責安保工作。”
“你要小心。”
“恩公小心啊。”
邱剛和孫曉龍同時對安意濃說道。
原因很簡單,到時候安意濃去的時候,那裏可都是布置好炸彈了。
如果安意濃不能順利完成任務的話,等到日本人引爆炸彈,安意濃也是難逃一死。
安意濃點頭說道:“放心,我知道了。”
“好,各自行動。”邱剛說道。
“我呢?”孫曉龍問道,他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呢。
看了孫曉龍一眼,邱剛說道:“等到交流會的事情一完,讓你下面的人散布消息,造勢去。”
“好,我明白了。”孫曉龍點頭說道。
三人商定好了之後,就離開了,安意濃和孫曉龍一起離開。
走在路上,孫曉龍說自己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對安意濃問道:“恩公,你說不能讓地下黨背這個黑鍋,可是你發現炸彈之後,我們要造勢你發現了地下黨的炸彈,這個黑鍋不是還是要我們地下黨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