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疑的人,是從上面彙報上來的,安意濃剛開始還擔心是發現了抗日分子,還想着要不要彙報。
但是當安意濃詢問過邱剛和楊晚之後,安意濃才知道,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人。
那麽安意濃就不可能通知這個人了,因爲人家都不是抗日分子你通知人家幹什麽?
而且現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沒有證據的話,日本人也不會讓安意濃他們随便抓人的。
所以安意濃就讓下面的人去盯着,陳家樹被派去盯人了,下面的人之所以覺得這個奇怪。
是因爲這個人有些奇怪的表現,都是一些細節上的,和一般人不一樣。
但是你說真的有和抗日分子有聯系的地方嗎?
那還真的沒有,所以安意濃心裏更多的以爲,這個人是被懷疑錯了,可能就是自己随意做了一件事情。
被人誤會成了,和抗日分子有關系,安意濃派人盯着這個人,其實就是也是打算盯一盯。
過幾天沒有問題,就将人撤回來,就沒事了。
安意濃這裏有了别的事情做,也就不理會劉鵬了,劉鵬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這幾天,邱剛已經是準備好了名單,準備給上面彙報,邱剛準備了三個候選人。
準備和劉鵬敲定最後的人選,如果自己這裏沒有候選人的話,那麽去給劉鵬說的時候。
劉鵬一定會說自己是來通知的,還是來商議的,所以邱剛懶得讓劉鵬說這樣的話,他就直接準備了三個名單。
和劉鵬商議名單的時候,邱剛将自己準備的三個名單拿出來。
劉鵬看着手裏的名單說道:“這些人都是做什麽?”
“都是卧底。”邱剛說道。
“邱站長,我知道是卧底,我是問都是在什麽地方卧底的?”劉鵬問道。
邱剛說道:“這三個人,都是在日本人的機構裏面,隻是不需要行動抓人之類的。”
劉鵬點了點頭,覺得邱剛的選擇是沒有錯的,找人頂替風筝,你起碼要找一個說起來,可能是風筝的人。
不然你那一個,就是卧底在什麽街邊買菜的,你說他是風筝,沒有人相信啊,他憑什麽可以得到那些情報。
這三個人,都是有一定地位的,隻是他們不需要去抓捕一些人,更加不需要親手對付一些人。
那麽就沒有黑暗的一面,這個時候,用來頂替風筝,是很合适的。
劉鵬對邱剛問道:“邱站長,你打算讓哪個人來頂替風筝。”
“劉特派員你覺得呢?”邱剛問道。
“這些我不熟悉,還是邱站長你來說吧。”劉鵬說道。
邱剛說道:“我準備讓胡默來頂替風筝的位置。”
“胡默?”劉鵬問道。
“是的,他卧底在日本人的憲兵隊,身份還可以……”邱剛解釋了一下。
聽到邱剛這樣解釋,劉鵬笑着将手裏的名單還給邱剛說道:“好,我沒有意見。”
邱剛沒有想到劉鵬居然這麽好說話,他還以爲劉鵬要說說道道很多東西,現在看到劉鵬同意了,邱剛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愣了一下了一下,邱剛才将名單接過來說道:“好。”
邱剛覺得劉鵬這樣的态度也正常,因爲這些人是什麽來路,具體的身份和資料,隻有邱剛知道。
劉鵬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劉鵬不好發表意見,這件事情上面,邱剛覺得劉鵬還算是做的不錯。
既然已經認定了,邱剛就将胡默的名字給交上去了,最後的拍闆準備讓組織來定奪。
隻是邱剛覺得自己什麽時候,去通知安意濃一下,這畢竟是找人頂替了安意濃的代号。
也需要和安意濃交代一聲,看看安意濃對這個人滿意不滿意,邱剛準備和安意濃見一面。
因爲邱剛知道,基本上就是胡默了,組織雖然還沒有最終确定。
但是組織和劉鵬差不多,這裏的事情隻有邱剛最熟悉,自然是邱剛來定奪了。
至于現在的安意濃,在辦公室裏面,聽着陳家樹的唠叨。
“處長,你說是誰覺得那個人有問題的,就是一個糧行的老闆不太熟悉市場行情。”
“買的東西,比别的地方便宜了一點,就覺得人家有問題,人家就是想要促銷行不行。”陳家樹現在一肚子的唠叨,他覺得自己幾天,盯着什麽都沒有盯出來。
安意濃還沒有說話,陳家樹繼續說道:“而且現在人家的價格,和其他糧行的價格,已經差不多了。”
看到陳家樹已經是不想再盯着了,安意濃說道:“再盯兩天,沒有發現就撤回來。”
安意濃其實也不想讓陳家樹他們盯着了,但是不盯着的話,他覺得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太積極。
所以讓陳家樹他們再盯兩天,陳家樹雖然有意見,但是安意濃的話他不能聽。
陳家樹說道:“好處長。”
說完這句話,陳家樹說道:“不過那個糧行的老闆,也有意思。”
“怎麽了?”安意濃問道。
“都說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那個老闆看樣子,不太熟悉糧行的生意,不知道爲什麽就入了這一行了。”陳家樹說道。
安意濃笑着說道:“可能就是突然有一個機會,就将糧行接手了,沒有辦法。”
陳家樹說道:“人家入錯行就入錯行了,這邊還居然來我們這裏舉報,說有嫌疑,領了大洋就走了。”
“下次再有這種舉報的,處長,我覺得我們直接抓起來就行了。”陳家樹說道。
舉報可不是單純的舉報,是可以領取獎賞的,所以陳家樹覺得這一次就是有人吃飽了沒有事情做,來舉報一下。
領取一下獎賞,這邊陳家樹卻要帶着人,盯着糧行的人,麻煩不麻煩。
安意濃說道:“行了沒事,告訴兄弟們,再盯兩天,沒事就撤了。”
“讓兄弟們堅持堅持。”安意濃說道。
“行,處長,我知道了。”陳家樹說完就離開了。
安意濃覺得現在已經是比以前好太多了,因爲以前的話,隻要有人來舉報,那麽直接就抓人了,那裏會像現在一樣,還派人監視一下。
主要是現在,日本人想要穩定的社會治安,增加生産力,而不是讓人破壞這一切。
不管怎麽說,對安意濃來說,起碼是好的。
不然安意濃的手上,還不知道要沾染多少人的鮮血,劉鵬說的話不假。
安意濃看着自己的雙手,突然搖頭一笑,低頭點了一根煙。
這段時間,安意濃的煙瘾越來越大了,安意濃也不知道怎麽了。
尤其是想起來劉鵬的話,安意濃就忍不住想要點一根煙,但是一根點起來,就會一根接一根的。
吸了一根煙之後,劉薇就進來了,看到安意濃的樣子。
劉薇直接說道:“别吸了,跟我走。”
劉薇知道安意濃這段時間煙瘾越來越大,她知道安意濃是心情不太好,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讓安意濃回家。
安意濃笑了笑,和劉薇一起離開,劉薇說道:“今天我開車。”
回家之後,安意濃就變成正常了,因爲他必須在有人的地方表現的正常。
第二天來到76号之後,安意濃收到孫曉龍的消息,說是邱剛讓自己見面。
說是想要說一下風筝代号的事情,安意濃其實覺得沒有必要和自己說了,但是風筝畢竟是自己的代号。
這個時候,安意濃心裏能徹底放下,放下的幹幹淨淨也是不太可能的。
安意濃覺得去聽聽也好,看看邱剛找的人,到底能不能配上風筝的稱号。
或許是有些舍不得啊,安意濃答應和邱剛見面,安意濃希望風筝可以有一個配得上他的人。
但是你說那個人,安意濃會記恨他嗎?
安意濃不會,因爲這帶給那個人不是幸福和榮譽,而是一種苦惱。
邱剛選出來,可以頂替風筝的人,一定是一位好同志,一位給組織了幫助的同志。
這樣一位同志,突然被組織同志,要讓自己放棄自己以前的代号,去頂替另一個人的代号。
雖然這個人的代号,比自己要完成更多的任務,更加的傳奇。
但是那個人就會願意嗎?
安意濃覺得不會,那個人心裏是有自己的自傲的,是有自己的自尊的,他對自己的代号,是有自己的堅持的。
他可能不會願意放棄,放棄自己的代号,對他來說,不比讓安意濃放棄自己的代号簡單。
可是組織的命令,爲了組織,他隻能放棄自己代号,去頂替安意濃的代号。
你說安意濃會恨這個人嗎?
安意濃不會,反而是會對這個人感到抱歉,因爲這個人是沒有辦法選擇的。
他隻能被迫接受,大家都是爲了組織,那個頂替自己代号的人,同樣不容易。
所以安意濃不會覺得這個人就是自己的敵人,是搶走自己代号的人,如果非要說,是誰的話,安意濃覺得也隻能是劉鵬了。
劉鵬不僅僅給安意濃帶來了傷害,還給頂替安意濃的人帶來了傷害,安意濃個和那個人反而是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記恨安意濃是不會記恨了,但是一定要配得上,不然安意濃覺得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