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濃已經是帶着張小蘭,去租界裏面見過很多外國的醫生了,現在随時都可以讓張小蘭的病情好轉。
不過安意濃還在等,因爲租界裏面有一個醫生很厲害,很權威,不過很忙,并沒有接受安意濃的約見。
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白川俊夫也知道,安意濃剛開始還想要用錢來開道。
可是最後發現這個美國人不缺錢,弄的是有些尴尬,安意濃還被人在背後笑話了一段時間。
其實是安意濃故意爲之,安意濃當然是知道這個美國人不缺錢了,剛開始安意濃那樣的盛氣淩人,就是爲了現在被打臉。
被打臉之後,安意濃就開始走感情路線,說醫生就是救死扶傷的,應該幫助他們。
可能是安意濃的話有些作用了,這個美國醫生同意了安意濃的說法,說是會抽空和張小蘭看一下。
安意濃就是在等,等到這個美國醫生給張小蘭看過之後,就可以讓張小蘭慢慢恢複正常。
畢竟這個美國醫生是權威,而且剛開始還不願意給張小蘭看病,隻能說越難看到的東西,大家才會下意識的覺得有用。
所以安意濃雖然已經是帶着張小蘭看過很多醫生了,不過并沒有讓張小蘭馬上好轉,安意濃還在等。
安意濃将自己的想法告訴張小蘭,張小蘭同意安意濃的意見,他們等着那個美國醫生。
安意濃這樣大張旗鼓的給張小蘭看病,很多人都知道,76号裏面的人全部知道,白川俊夫自然也會知道了。
他們這些人的心裏想法都是,安意濃以前就想要給張小蘭看病,隻是條件不允許。
現在安意濃在76号可以算是處長了,有錢了,有能力了,自然是想要給張小蘭看病了。
他們覺得是正常的,現在安意濃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樣了,如果安意濃不願意給張小蘭看病,反而是不太正常。
所以白川俊夫雖然知道了這件事情,也沒有出言反對,隻要安意濃不影響工作就行了。
你說安意濃能影響工作嗎?
還真的影響不了,因爲76号現在沒有什麽工作,工作就是找來福,隻是白川俊夫心裏也明白,不太找的到。
然後就是去找抗日分子,抗日分子很多,76号的人和往常一樣,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
時不時的還是會抓到一些人,這些是安意濃沒有辦法避免的,因爲他們就是在做這樣的事情。
隻是這些人裏面,有些是抗日分子,有些根本就不是。76号的人,嚣張慣了,看誰不順眼抓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安意濃現在想要他們收斂,不過如果你太強硬的話,顯得太奇怪,所以安意濃沒有過多的幹涉。
他隻能慢慢來,潛移默化的讓他們知道,以後不能再胡作非爲了,不能再想要抓誰就抓誰了。
當年日本人用他們,是想要用暴力手段來鎮壓抗日分子,以後日本人想要的是穩定的社會治安,他們再這樣下去,就真的是自掘墳墓了。
安意濃已經給陳家樹交代過了,不要亂來,抓捕抗日分子可以,那些私人恩怨就放一放。
陳家樹是一直跟着安意濃的,不管76号怎麽變化,陳家樹都是一直跟着安意濃的。
現在安意濃起來了,陳家樹也跟着開心啊,他在76号剛開始耀武揚威,還沒有過了這個熱乎勁。
現在安意濃突然和他說,讓他看着下面的人,不要亂來,這讓陳家樹想要得意的心情還沒有地方展現就沒有了。
陳家樹心裏是有些郁悶的,不過陳家樹覺得在76号裏面,自己還是安意濃身邊的紅人,自己說什麽下面的人都要聽。
自己雖然不是隊長,但是自己的話,秦放豪和張全亮都要給自己幾分面子,陳家樹覺得挺不錯的。
至于安意濃讓自己在外面收斂一點,陳家樹也記在心裏,因爲他心裏很明白。
自己能有今天,都是安意濃給的,如果安意濃不重視自己,在76号自己也就不算什麽了,所以安意濃的話,他覺得還是要聽的。
“處長,有消息了。”陳家樹從外面跑進來。
陳家樹在76号很活躍,什麽地方都有陳家樹的身影,沒有辦法,爲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還有自己的地位,陳家樹現在一點都不覺得累。
他隻是覺得揚眉吐氣,讓自己以前的那種不舒服,都煙消雲散了。
看到陳家樹跑進來,安意濃說道:“怎麽了?”
“處長,那個美國醫生,已經有消息了,說是明天可以見面。”陳家樹說道。
聽到美國醫生說可以見面,安意濃也表現出來很激動的樣子說道:“真的。”
“是的處長,已經是聯系我了,說是可以見面,不過是在他的私人診所裏面。”陳家樹說道。
“好,沒有問題,你安排人,明天我們過去一趟。”安意濃說道。
“好,處長。”陳家樹說道。
安意濃不會一個人帶着張小蘭去,安意濃現在的身份不同了,去的是租界裏面。
裏面的抗日分子不少,他如果一個人帶着張小蘭去的話,被襲擊了怎麽辦?
雖然安意濃知道不會,因爲他知道有邱剛和楊晚,自己怎麽可能被抗日分子襲擊。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他如果大搖大擺的一個人,出現在租界裏面,别人是會覺得奇怪的。
爲了不讓大家懷疑,安意濃當然要帶着人出門了,所以說現在的這個位置,有好的事情,也有不好的事情。
陳家樹立馬下去安排人,安意濃也将劉薇叫了過來,告訴劉薇自己明天的事情。
“那個醫生很厲害,不會看出來張小蘭是裝的吧?”劉薇有些擔心。
因爲這個醫生,被人說的有些神話了,好像是無所不能一樣。
安意濃笑着說道:“大腦,是人類最神奇的存在,沒有人可以确定它。”
你說你頭疼,沒有一個醫生敢說你不疼,因爲大腦裏面有很多東西是沒有辦法講明白的,更加不要說今天了。
而且張小蘭是精神病,就更加是不要琢磨了,那個醫生憑什麽說張小蘭沒有病。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那麽你也永遠不可能揭穿一個裝病的人,隻要張小蘭表現出來不正常的樣子,那麽她就是有病。
美國醫生也不敢妄下結論,所以安意濃不擔心,而且安意濃笑着說道:“你放心,到時候我要給這個美國醫生繼續神話一下,他會很開心的。”
隻要這個美國醫生看過張小蘭之後,自己就開始大肆宣揚張小蘭好轉,這個美國醫生是神醫。
自己要弄的人盡皆知,自己要給這個美國醫生,送牌匾,給這個美國醫生敲鑼打鼓。
反正就是要将這個醫生給神話了,隻有這個醫生神話了,大家才不會覺得是張小蘭的問題。
大家隻會覺得,張小蘭能康複,都是這個美國醫生的功勞,因爲不是一個普通的醫生,他是神醫。
聽到安意濃這樣說,劉薇笑着說道:“他一定會被你弄的有些迷糊的。”
人都是有虛榮心的,不是說醫生就沒有,尤其是你救治好了一個,其他人都治不好的病人,那種自豪感和虛榮心,會得到巨大的滿足。
這個時候,病人的家屬,再感謝感謝你,很多人都認爲你是神醫,你難道不會開心嗎?
就算是那個美國醫生,他不缺錢,可是他一定會開心,因爲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比錢重要多了。
那是一種對自己醫術的肯定,是一種自豪感,是一種成就感,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所以劉薇覺得安意濃這一招很好用,将美國醫生弄成神醫,來吸引大家的目光,大家就不會對張小蘭過多的關注了。
而且醫生已經是神醫了,治好一個病人不是輕而易舉,到時候美國醫生被弄的暈乎乎的,恐怕也不會站出來解釋,自己其實沒有做什麽。
安意濃笑着說道:“所以萬事大吉,放心吧,隻要明天見過那個美國醫生之後,小蘭就可以慢慢恢複正常了。”
劉薇看的出來,安意濃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是有一種石頭落地的感覺。
劉薇知道安意濃對張小蘭心裏還是有愧疚的,對張小蘭的父親,張啓年心裏也是有愧疚的。
“沒事的,都過去了,都會好起來的,小蘭會開心的。”劉薇抱着安意濃的腦袋說道,這些事情是因爲安意濃,也确實是因爲安意濃。
可是劉薇覺得不能完全怪安意濃,因爲安意濃也是不想的,這不是安意濃想要的。
你非要說的話,劉薇覺得也是張啓年先拉安意濃下水,最後張小蘭的事情,還是安意濃好心辦壞事。
劉薇其實是站在安意濃這邊的,她不希望看到安意濃的心裏壓力太大。
安意濃摸着劉薇的手說道:“我知道,放心吧,明天就會好起來的,都會好起來的。”
“是的,會好起來的。”劉薇也笑着說道。
好起來,聽起來多麽美妙的詞語啊,安意濃和劉薇希望一切都可以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