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安意濃的猜測沒有錯,孫曉龍從邱剛他們裏傳回來的消息,就是可以建立聯系。
要求就是讓楊晚的上線,将聯系方式說一下,然後組織會安排人過去。
楊晚的上線現在是在重慶,組織在重慶也是有人的,所以可以安排。
之後安意濃就和楊晚見面了,自然是說這件事情了,楊晚也直接說了自己上線的意思。
楊晚的上線好像是知道安意濃他們會同意一樣,直說讓組織派人去重慶,重慶的一個茶樓裏面,每天都都點一杯茶,坐在臨川的位置,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同一杯茶。
三天之後,他會和組織的人取得聯系,楊晚上線說的這個茶樓,可能就是他每天都會經過的一個地方吧。
時間是選擇在了早上,組織的人每天早上都要過去,因爲早上喝茶的人不多,一般是沒有人搶位置的。
楊晚的上線選擇這樣确定是不是組織的人,安意濃覺得沒有問題,至于接頭暗号楊晚的上線也說了。
安意濃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孫曉龍,孫曉龍轉告給了邱剛,邱剛彙報給組織。
組織就可以通知重慶的人開始行動了,這件事情可以說已經是完成了,起碼是安意濃這裏的部分完成了。
隻是在安意濃完成這些任務的時候,馮亦池也沒有閑着,白川俊夫原本是已經讓他從租界裏面撤軍了。
但是讓他在出入租界的地方,安排了人手,檢查過往的人。
本來馮亦池是沒有指望可以發現什麽的,但是無巧不成書,馮亦池還真的發現了。
馮亦池安排在那裏的人,還真的發現了一些可疑分子,将他們抓獲之後,發現是軍統的人。
馮亦池可以說是無心插柳,居然抓到了軍統的人,安意濃他們的人,這幾天都沒有在租界的出入口活動,因爲他們心裏很明白,敵人在做什麽。
可是安意濃不知道軍統的人爲什麽要出現在那樣的地方,而且自己和楊晚也是見面過幾次了,從來沒有聽楊晚說過。
現在被抓了,也是出人意料,馮亦池也是帶着一些意外之喜。
這一次的無心插柳,還有了收獲,馮亦池心裏當然是覺得不錯了。
馮亦池沒有立馬和白川俊夫彙報這件事情,反而是打算自己先審訊一下,等到有結果了在告訴白川俊夫。
安意濃當然是無能爲力了,隻能和楊晚說了一聲,但是奇怪的是楊晚自己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麽的。
不過楊晚說自己會回去問一問,看看老鷹他們知道不知道,安意濃也是讓陳家樹在76号裏面打聽一下。
其實主要開始看秦放豪的,淩恒不在了之後,秦放豪是有資格進入審訊室的,也是有自己知道審訊結果的。
所以如果真的有結果了,安意濃覺得可能秦放豪這裏的消息回來更加的快一點,安意濃就開始耐心等待了。
審訊室裏面,幾個軍統人已經是被綁起來了,負責審訊的人不是秦放豪,反而是馬輝。
秦放豪就在一旁負責記錄,因爲馮亦池覺得秦放豪這個人不夠狠,審訊起來可能效果不好。
馬輝就好很多了,所以馮亦池現在是讓馬輝來負責審訊,在審訊的過程中,馮亦池才知道,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是上海軍統站的人。
不是說他們不是軍統的人,他們隻是不是上海軍統站的人而已,他們是從别的地方來的。
馮亦池來了興趣,這些人來上海幹什麽,是和上海軍統站的人有什麽來往嗎?
但是說真的,還真的沒有來往,因爲楊晚已經是問過老鷹他們了,他們說不知道什麽人在租界被抓了啊。
他們覺得不是他們的人啊,他們雖然不知道那些藥品是地下黨動的手,可是租界裏面前幾天的滿城風雨他們是的。
老鷹很果斷,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立馬就是不讓下面的人在租界裏面太肆無忌憚了。
就是放置被敵人抓到,現在敵人還是抓到人了,這是什麽人?
老鷹問楊晚怎麽知道是軍統的人,當然是安意濃告訴的,可是現在楊晚不能說。
所以隻是說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軍統的人,就是因爲不知道,所以才來問老鷹的。
她是記者,隻是得到了租界門口抓人的消息而已,老鷹聽到楊晚這樣說,他覺得應該不需要太擔心,因爲不沒有安排人在租界那裏行動。
楊晚從老鷹這裏得到的答案,不是楊晚想要得到的,因爲安意濃都說了,那些人就是軍統的人。
楊晚是相信安意濃的,她知道楊晚不會用這樣的事情和自己開玩笑,而且如果是地下黨人,安意濃自己就開始着急了,也沒有功夫和自己在這裏多說什麽。
可是在老鷹這裏楊晚還不能說明白,隻能說自己不确定,不過也是給老鷹提醒了。
老鷹雖然覺得不是他們的人,但是他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自然是要關注一下了。
老鷹派人去打聽了,楊晚也就離開了,這件事情現在看起來有很多讓人想不明白的地方。
馮亦池的審訊進行的怎麽樣了,安意濃不知道,因爲馮亦池在審訊室裏面已經很長時間了。
之後秦放豪和馬輝他們都是從審訊室裏面出來了,但是馮亦池沒有,等到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馮亦池也從審訊室裏面出來了。
然後馮亦池告訴審訊的人,不許任何人進去,不許任何人和裏面的人見面。
之後馮亦池就離開了,因爲下班了,隻是馮亦池有沒有回家,安意濃就不知道了。
但是今天的事情安意濃很好奇,陳家樹是去打聽了,但是卻沒有打聽到任何的東西,因爲陳家樹就沒有進入審訊室。
所以現在安意濃是指望不上陳家樹了,他現在隻能指望秦放豪,秦放豪和安意濃打了一個眼色,兩人心裏都已經是心知肚明了。
等到晚上下班之後,秦放豪就先離開了,過了一會,安意濃帶着劉薇也就開車出去了。
隻是安意濃的車子,開到一個無人的小街之後,秦放豪從角落裏面出來,拉開車門上來。
安意濃問道:“今天審訊的情況。”
秦放豪知道現在不能說太多廢話,也是直接說道:“那幾個人是軍統的人,但是不是上海軍統站的人,是從北平過來的。”
“北平?”安意濃皺着眉頭,北平的人過來幹什麽。
秦放豪說道:“我們審訊的過程中,他們剛開始不開口,後面撐不住了,他們說是上面派他們過來,來這裏完成一個交易。”
“什麽交易?”安意濃問道,這些才是重點吧。
可是秦放豪搖頭說道:“當那些人準備說出來具體交易的時候,馮亦池就讓我們和馬輝他們都出來了,隻有馮亦池一個人留在裏面。”
聽到這裏,安意濃算是明白,爲什麽今天他們都出來之後,馮亦池還單獨在審訊裏面待了那麽長時間。
弄了半天,馮亦池現在是誰都不相信,他不想讓秦放豪和馬輝知道這件事情。
馮亦池的小心謹慎,還是夠可以的,淩恒死後,馮亦池現在反正是有點誰都不信的意思。
不過也應該,淩恒那麽相信馮亦池,馮亦池都可以将淩恒殺死。
那麽在馮亦池自己看來,不管下面的人多麽的相信自己,他們也可能對付自己。
因爲馮亦池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看什麽人都是一樣的感覺,你的内心是這個樣子,你還能真的去相信什麽人可以對你無條件的信任嗎?
“也就是說,現在這件事情隻有馮亦池知道了?”安意濃問道。
秦放豪說道:“是的,隻有馮亦池一個人知道,而且他現在下令了,所有人都不能去見那幾個軍統的人。”
“我也進不去,就算是我硬闖進去,馮亦池也會知道。”秦放豪說道。
秦放豪既然是下令,誰都不能進去,那麽自然是誰都不能進去了。
你就算是用你的身份,壓着審訊室的人放你進去,審訊室的人可能當時不敢說什麽。
可是事後,他們一定會将這件事情告訴馮亦池,到時候馮亦池就要好好問問你,爲什麽要進去了。
而且還是在他下令不許進去的情況下,那麽馮亦池一定會知道硬闖進去的人是有問題的,所以秦放豪現在告訴安意濃,自己是沒有辦法進去的。
其實聽到秦放豪剛說這些的時候,安意濃就知道秦放豪進去了,現在讓安意濃頭疼的事情是。
他不知道軍統的那些人所說的交易,到底是不是有用的,到底是不是重要的。
如果他們的交易,隻是一些私人交易,隻是一些爲了給自己個人牟利的一些交易,安意濃覺得應該不需要太擔心。
唯一的後果,就是那個想要給自己牟利的軍統官員,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是擔心就是擔心不是私人交易,是組織上的交易,那麽就比較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