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龍點頭說道:“我會通知邱剛的。”
“通知邱剛,然後讓我們的人去照顧孩子,後面的事情,我們再從長計議。”雖然現在時間很着急,但是在你不知道情況的時候,你是很難做下一步的決定的。
他們現在就是要等着自己的人去照顧孩子,隻有這樣,他們才能知道梅機關裏面的情況,才能知道他們的同志想的是什麽。
時間是着急,可是不能亂來,日本人和馮亦池現在也是挺着急的,因爲風筝還是不出來。
可是他們不敢将孩子從梅機關裏面救出來,他們覺得孩子如果救出來,不管是被救走了,還是死了,都是很難去進行接下來的計劃了。
而且現在風筝不出來,馮亦池和白川俊夫他們認爲,是因爲他們的消息,不是直接送給風筝的,而是無差别的送給了很多人。
那麽也就是說風筝知道消息的時候,地下黨的人同樣知道這個消息了,那麽就算是風筝想要來投降,可能也會被人攔截和勸說。
白川俊夫覺得,風筝現在一定是遇到了這樣的問題,所以他們覺得還可以等。
等到風筝看不到希望,等到風筝覺得他的組織是不能幫他救出孩子的時候,風筝可能就會自己行動,所以白川俊夫也沒有過多的着急。
反正現在孩子就在梅機關,他就不信,一點用都沒有。
也正是因爲白川俊夫這樣的想法,給了安意濃和邱剛他們機會,邱剛已經是通知葉梨靜子,讓葉梨靜子在裏面去完成安意濃的計劃。
葉梨靜子不敢不聽話,因爲她回家的時候,親眼看到照顧自己孩子的女人嘴裏,含着刀片。
她覺得,就算是自己告訴再多的人,用再多的人來包圍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依然是可以将自己的孩子殺死。
而且她回去抱孩子的時候,這個女人都是形影不離,她知道這個女人身手很厲害,根本就不敢亂來。
所以葉梨靜子隻能按照這個女人交代的去做,她到了梅機關裏面之後,将孩子弄的哇哇大哭。
梅機關的人都煩死了,以前隻是一天能聽到幾次,可是現在就是一天就聽到一次,一次就是半天。
這誰受得了,梅機關裏面的人覺得他們的耳朵都要壞掉了,他們覺得就算是孩子現在不哭了,他們的腦子裏面同樣是會環繞着孩子的哭聲,真的很煩人。
别說下面的人反應了,就算是白川俊夫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而且這個孩子住的地方,還就是人多的地方。
你說換一個地方,那不行啊,因爲房間都在這裏,總不能放到牢房裏面吧。
如果是一個大人還好,他要是敢吵敢鬧,打一頓就好。
但是現在這裏的人是一個孩子,這個你怎麽打啊,打一頓不是死了。
那個男人其實也住在這裏,他聽到自己孩子的哭聲,而且哭了這麽長時間,他有些心急如焚。
但是他在自己的房間裏面,有些不能離開,隻能着急的将耳朵貼在門上,不知道孩子出了什麽問題。
白川俊夫将葉梨靜子叫了過去,有些無奈的問道:“怎麽回事?”
葉梨靜子自然是說了交代好的東西,說是孩子現在應該不熟悉這裏的環境,有些恐慌之類的。
葉梨靜子說和自己家裏的孩子差不多,白川俊夫已經是相信了,因爲葉梨靜子就是日本人,白川俊夫有什麽理由懷疑她?
可是你讓白川俊夫去什麽地方給孩子找一個熟悉的人?
突然白川俊夫想到了梅機關裏面關着的那個男人,對下面的人說道:“将那個男人帶過來。”
那個男人被帶過來之後,白川俊夫問道:“那個孩子和你熟悉嗎?”
男人點頭說道:“挺熟悉的,我照顧他很長時間的。”
“那好,你現在過去負責不要讓他哭知道嗎?”白川俊夫帶着一絲警告的說道,因爲他真的受不了了,孩子的哭聲真的是讓他們有些煩悶。
這個男人一聽,自己現在有機會去見自己的孩子,他忍着心裏的激動,說道:“好好好。”
白川俊夫對葉梨靜子說道:“帶他過去。”
這個男人跟着葉梨靜子,來到房間裏面,就看到了孩子,男人上去一把将孩子抱起來。
在懷裏搖了搖,抱着孩子的手都是顫抖起來,不過爲了隐藏自己的心情,男人沒有表現出來。
男人抱着孩子沒一會,孩子就不哭了,睡了過去。
白川俊夫看到效果挺好的,也是松了一口氣,然後告訴葉梨靜子,他們一起來照顧孩子。
這個男人除了沒有奶之後,照顧孩子的本事還是挺厲害的,所以白川俊夫覺得這個男人也可以用。
這樣的話,葉梨靜子也可以多回家去看看,葉梨靜子離開的時候,孩子也不會沒有人照顧。
至于這個男人可信嗎?
白川俊夫覺得起碼在孩子的事情上面沒有問題,不然也不會帶着他們去将孩子抓過來不是,而且也省的葉梨靜子的丈夫一直給自己打電話,問葉梨靜子什麽時候回去。
這樣的話,葉梨靜子甚至是天天回去都可以,白川俊夫覺得物盡其用,這個男人是這麽好的照顧孩子的人選,自己不用不是可惜了。
看到事情已經是皆大歡喜了,白川俊夫就不管了,就去忙自己的了。
這個男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心裏都是激動,不忍心放下。
看到人都走了,葉梨靜子覺得自己需要和這個男人說明情況,他們躲在房間裏面。
葉梨靜子和這個男人剛開始說這些的時候,這個男人很警惕,他裝作自己聽不懂的樣子,因爲他很擔心這個女人是日本人派來試探他的。
一個中文一個日語,是沒有辦法交流的,不過這個男人多少會一點日文,而且他們都會一點英語,這樣下來。
他們的交流還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葉梨靜子看到這個男人不相信自己,也是将那個女人交給她的話說了出來。
其實就是一個暗号,這個男人聽到暗号之後,他心裏明白,這是組織在想辦法和自己取得聯系,想要救自己出去。
這個男人對女人說道:“我不重要,告訴組織,讓他們一定要将孩子救出去,求求他們。”
男人現在對自己求生的欲望不是很大,他覺得自己能不能出去,都已經不重要了,隻要自己的孩子能出去,自己就謝天謝地了。
然後男人還大體上說了一下梅機關裏面的情況,讓這個女人将消息送回去,他現在充滿了希望,他覺得組織一定會想辦法,将孩子救出去的。
而且他現在已經很感恩了,因爲自己起碼從新抱到了自己的孩子,他從來沒有覺得有一天,抱到自己的孩子,是這麽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葉梨靜子自然是要将這個男人的消息送出去,她現在就像是一個被控制的傀儡,她不敢将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因爲她覺得白川俊夫不會幫助自己,而且那個女人說了,隻要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她的孩子就是死路一條。
她現在的心裏壓力很大,她一方面不想得罪白川俊夫,因爲這些都是一些軍人,雖然白川俊夫是日本人,可是葉梨靜子還是覺得他們這些軍人很可怕。
但是一方面又是自己的孩子,葉梨靜子的心情糾結的不行,這個男人作爲父親,自然是能看出來葉梨靜子作爲母親,現在的心情。
不過這個男人覺得組織應該不會真的對無辜的孩子下手,可是就是一種賭注,而且葉梨靜子會相信。
因爲日本人将他們抗日分子,都形容成抗日恐怖分子,那麽在葉梨靜子的認知中,她覺得抗日分子都是很兇殘的存在。
那麽說了會殺自己孩子,就一定會殺自己孩子,就是因爲她不了解抗日分子,所以現在才會這樣害怕。
不過需要的就是她害怕,她害怕了,事情就好辦了。
害怕的葉梨靜子,在回去看望自己的孩子的時候,将該送出去的消息,都送了出去。
換來的不過是抱一抱自己的孩子,可憐天下父母心,這是一種無私的愛,很奇妙,因爲沒有前因後果,就是生而如此。
現在前期的計劃已經是全部完成了,接下來的行動就是救人,但是救人反而是最難的一步了。
可是萬事開頭難,現在開頭都已經度過了,他們還是有信心的,最後的計劃商議,邱剛親自主持。
邱剛是這裏的負責人,這件事情自然是邱剛來做決定,而且安意濃已經是向邱剛保證了,這件事情自己不會擅自行動,全部聽組織的決定。
所以安意濃在這件事情上面,是沒有決定權的,邱剛必須來親自指揮,調度行動。
他們的見面地點,又換了一個地方,因爲他們必須要小心,他們這段時間的見面是不可避免的,那麽就必須要小心小心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