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爲了付長生的安全,他想要救人,如果付長生什麽都不說,最後付長生也是難逃一死,所以安意濃想要救他。
在家裏安意濃并沒有說什麽,顯得還是很正常的,第二天就去上班。
他知道馮亦池和淩恒,今天依然會對付長生有審訊,但是安意濃依然不可能知道審訊的結果和過程。
現在安意濃要做的,就是等待組織的人聯系自己,他需要和組織商量一下現在的工作。
組織聯系安意濃還是很快的,孫曉龍下午就告訴安意濃,謝安說了聯系的地點和方式。
接頭暗号也說了,地點是一個類似酒吧的地方,安意濃告訴孫曉龍自己知道了。
晚上下了班,安意濃就離開,至于付長生的事情,他一下都沒有打聽,也沒有讓陳家樹去打聽。
至于秦放豪,安意濃也告訴他,不要打聽。
雖然秦放豪可以打聽,但是現在安意濃不得不小心,而且秦放豪就算是打聽到了,感覺用處也不大。
所以他告訴秦放豪,就不用打聽了,現在安意濃要去見組織安排和自己接頭的人。
來到指定的地方,安意濃要了一杯酒,然後在酒杯的右邊放了一支鋼筆。
這支鋼筆,就是平常安意濃别在衣服上的,這就是組織的要求。
什麽酒是組織要求的,放支筆也是,就是爲了和安意濃确定身份。
然後在安意濃等了差不多十分鍾左右,一個比付長生年輕一點,但是也是中年人模樣的一個人,坐在了安意濃的桌子對面。
看着安意濃桌子上的筆說道:“這是什麽牌子的?”
“先生有興趣嗎?”安意濃問道。
“有啊,可以讓我用一下試試嗎?”這個中年男人說道。
安意濃很大方的說道:“請便。”
那個男人将鋼筆拿起來,打開筆帽,然後在紙上寫了幾個數字。
看到數字,安意濃就明白了,這個男人就是要和自己接頭的男人。
“幸會。”安意濃說道。
男人伸手和安意濃握了一下說道:“幸會。”
這裏是一個類似酒吧的地方,現在人不少,不過安意濃選擇了一個角落裏面的桌子,所以沒有人注意他們。
“我叫邱剛。”這個男人說道。
“安意濃。”安意濃點頭說道。
邱剛看着安意濃說道:“我聽書生說過你很多次,我對你還是很有了解的,不算是陌生。”
“但是我對你?”安意濃笑了笑。
對于面前的邱剛,安意濃是很陌生的,雖然知道是一個組織裏面的人,但是現在第一次見面,多多少少是有些不自在。
不過邱剛顯然已經是經曆過這樣的場景,對安意濃笑着說道:“不用緊張,我是你值得信任的人,你可以和信任書生一樣信任我。”
邱剛說完這句話,看到安意濃不爲所動,他繼續說道:“付長生爲什麽将你告訴我,而不告訴其他人,就是因爲他對我的信任,他認爲自己出了事情之後,隻有我可以來和你接頭。”
“書生信任你就好。”安意濃點頭說道,他覺得邱剛說的有道理,如果不是付長生放心邱剛的話,邱剛應該也不會對安意濃有什麽了解。
邱剛笑着喝了一口酒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緊張,想要救付長生。”
“難道你不想?”看到邱剛這樣氣定神閑的樣子,安意濃說真的,心裏是有些不開心的。
邱剛看了安意濃一眼說道:“我想救,可是我已經經曆過很多了,你想但是你卻沒有辦法,你慢慢會懂的。”
“你什麽身份?”安意濃覺得自己現在還不知道邱剛的身份。
邱剛壓低聲音說道:“按照紀律我是不能告訴你的,不過現在你問了我也可以說,我是上海站的負責人。”
“你是上海站的站長?”安意濃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這個人就是他們地下黨在上海諜報工作的,最高領導人。
“也可以這麽說,這個信你看一下。”邱剛拿出來一信封給了安意濃。
安意濃打開一看,是付長生的筆記,說的意思就是告訴安意濃,如果他出事了,邱剛是可以信任的。
付長生是在自己沒有出事之前寫的,寫完就交給了邱剛,也沒有告訴安意濃。
因爲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出事,說這些不吉利,但是付長生也知道,他們這個工作,會讓大家都有很強的戒備心理,他擔心安意濃不相信邱剛,所以就有了這封信。
安意濃看完之後,說道:“沒有想到,今天是上海站的負責人親自和我見面。”
“你不用覺得沒有想到,你的身份和地位,是完全可以很早和我見面的,隻是你明白。”邱剛笑着說道。
安意濃當然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是76号的副處長,自己當然是比較有地位。
但是就是因爲自己的身份,讓自己和敵人打交道的太頻繁了,所以邱剛他們心裏也會擔心。
他們擔心,安意濃今天是他們的人,可能明天就是敵人的人了。
因爲安意濃的身份,讓安意濃有了很多種的選擇,所以邱剛就沒有選擇和安意濃見面。
隻是現在付長生出事了,邱剛也不放心派個人來和安意濃見面,安意濃的身份是需要保密的,所以邱剛就自己來了。
因爲付長生告訴他,安意濃是可以信任的,邱剛爲了讓安意濃信任自己,他必須要先信任安意濃。
這就是一個将心比心的過程,邱剛覺得自己已經是拿出來真誠了,現在就看安意濃的了。
看到付長生的信之後,安意濃就不是很懷疑邱剛了,但是畢竟是剛剛見面,也沒有很熟悉。
但是邱剛的身份,是安意濃的領導人,安意濃覺得自己還是要給與邱剛一些尊重的。
“書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安意濃對邱剛問道。
邱剛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你想要救人我也想,隻是76号的大牢裏面,我們基本上是不可能救人的。”
邱剛心裏很明白,76号的大牢裏面,就算是有安意濃和秦放豪在,也不可能将人救出來。
秦放豪的事情,邱剛當然也知道,因爲他就是上海站的直接負責人,這些行動和計劃,都是需要他的允許的。
如果秦放豪和安意濃強行從大牢裏面救人,那麽安意濃和秦放豪就會暴露,他們暴露的話,邱剛覺得得不償失。
付長生已經暴露了,就算是救出來,付長生基本上也不可能繼續留在上海工作了。
但是如果因爲救付長生,讓安意濃和秦放豪都被迫離開上海,邱剛作爲組織在上海站的負責人,他是不會同意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他知道不行,到時候不僅僅付長生要被抓到,安意濃和秦放豪也跑不了。
“可是我們必須要救人。”安意濃說道。
邱剛看得出來,安意濃和付長生的關系很好,他想要救人。
“救人可以,但是我們需要的是方式方法,不能盲目,如果盲目出了問題,你覺得付長生心裏會願意嗎?”邱剛現在用付長生出來說話,安意濃還真的不好反駁。
不過安意濃心裏已經是想過了,他說道:“在76号裏面我們是不行,但是我們可以想辦法讓他們将書生送出來。”
“你有什麽辦法?”邱剛想要聽聽安意濃的計劃。
“首先,他們不會讓書生死掉,那麽如果書生受傷嚴重的話,他們是不是要将書生送到醫院去。”安意濃有些激動的說道。
他覺得這是一個辦法,付長生是絕對不能死的,馮亦池也不會讓他死,所以出了問題之後,馮亦池當然會第一時間将付長生送去醫院。
邱剛已經是明白安意濃的想法了,他說道:“但是76号用刑的那些人,他們下手有分寸,他們會讓書生生不如死,但是卻不會危及書生的性命,是不會需要去醫院的。”
刑訊講究的是手段,他們可以讓你不死,但是比死了還難受,這才是他們的手段。
所以你說讓他們直接将付長生弄到要去醫院的地步,是不太可能的,至于付長生,想要自殘和自殺的機會都不大,馮亦池不會不防備。
安意濃當然知道邱剛說的有道理,他說道:“我知道,但是如果我有機會去審訊,或者是秦放豪有機會審訊的話,我們不是就有機會了嗎。”
自己人下手,邱剛對安意濃問道:“你覺得你們有多少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我……很少。”安意濃不得不低頭說道,他心裏也明白,這樣的機會很少。
邱剛将自己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說道:“如果你找得到機會,我們會配合救人,但是如果找不到,就不用管了。”
看到安意濃立馬擡頭想要說什麽,邱剛說道:“這不是我的意思,是書生自己的意思,他當時考慮過這樣的情況,才讓我轉告你的。”
“至于滅口也不需要,他告訴我他不會說任何東西,他讓你不要太在乎這件事情,如果你走在他前面,他也會很快忘了你的。”邱剛現在說的話,是付長生的意思,沒有半句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