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長生現在出門不方便,依然是在孫曉龍這裏見面,孫曉龍這裏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
形形色色的,所以對付長生是一個很好的保護,三人再一次坐在房間裏面,要商讨的事情,還是日本人的細菌支部。
這一件事情,他們已經是商讨了很長時間了,可是卻一直沒有進展,任務不容易,所以自然也不會太順利。
坐下之後,付長生說道:“怎麽急着要見面?”
安意濃說道:“我昨天收到一個消息,醫院裏面的孕婦,失蹤的很多。”
安意濃将自己收到的消息說了出來,他的這個消息是很可靠的,因爲那個醫生不可能騙安意濃,而且他想要打聽的話,也很簡單。
聽到安意濃這樣說,付長生和孫曉龍都很敏感,直接問道:“和日本人的細菌實驗支部有關嗎?”
因爲他們現在就是在處理這件事情,那麽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裏。
安意濃說道:“對,可能就是他們下的手。”
但是聽到這些消息,孫曉龍和付長生沒有一絲一毫的開心,沒有因爲計劃可以繼續執行而開心,反而都是氣的不行。
因爲那些孕婦,會被日本人活活的解剖,孩子會被從母親的肚子裏面拿出來。
可能還會将孕婦直接放入實驗室,而且還可能會遭受虐待,孫曉龍和付長生心裏怎麽可能開心。
安意濃也沒有因爲這件事情開心,雖然他們可能可以繼續行動了,但是說真的,這真的不是一個好消息。
孫曉龍的情緒是最不容易控制的,這個時候恨不得去殺了那些日本人,叫喊着:“一群畜生。”
“是啊。”付長生說道,那些日本士兵,在一些地方也會犯下惡行,那些人都是畜生。
可是和他們細菌實驗的這些人比起來,細菌實驗的人隻能說是豬狗不如,在他們眼裏你不是一條生命,不是一個人。
你是他們的試驗品,這是很殘酷,而且讓人不能理解的是,他們内心深處,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不安嗎?
安意濃不知道,可是事實就是,日本人的這個細菌毒氣部隊,犯下了種種罪行,是罄竹難書的。
“我們要盡快掌握他們的具體位置,然後想辦法毀掉他們,不然不知道還有多人要,遭受他們的毒手。”付長生歎了一口氣說道。
孩子是一個家庭的禮物,是一個家庭很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但是孕婦被日本人抓走了,孩子自然也就不可能生下來了,這對一個家庭是多麽大的打擊。
收起來各自的情緒,孫曉龍問道:“我們是要找一個孕婦嗎?”
付長生看了安意濃一眼,安意濃知道付長生是什麽意思,因爲劉薇就是孕婦。
說句實話,安意濃不願意讓劉薇去,他可以不顧及自己的生死,有什麽危險的任務,他都願意去執行。
但是劉薇不行,安意濃承認自己是自私的,他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麽的高尚。
自己可以犧牲,但是劉薇不行,他更加不可能讓劉薇去執行這麽危險的任務。
不過安意濃還沒有說話,付長生就說道:“我們不能找一個真的孕婦,而是要找一個人假扮孕婦,如果真的是孕婦,是沒有反抗能力的,對我們沒有幫助。”
對啊,剛才安意濃太緊張了,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們不可能找一個真的孕婦。
如果是真的孕婦,就沒有什麽反抗的能力了,被敵人抓住之後,那就是真的抓住了,而且是一屍兩命,是不行的。
所以現在要找一個人假扮孕婦,隻是問題和上一次還是一樣的,他們怎麽才能知道敵人的具體位置。
安意濃說道:“如果我們派人跟着,那麽可能會跟丢,所以這是需要解決的問題。”
孫曉龍說道:“不用擔心,這一次謝安和小強他們是男的,不可能來假扮孕婦,就可以執行跟蹤的任務,他們兩個一定可以跟得上。”
看到跟蹤的事情解決了,安意濃說道:“雖然跟蹤的事情可以解決,但是人是一定要被抓到地方的,如果中途下車的話,可能和上一次一樣,敵人就停下不走了。”
聽到安意濃的話,付長生說道:“但是如果人被抓進去,可能就危險了,我們不可能這麽快的救人。”
這是一個問題,說白了,這是一個送死的任務,那麽誰來?
誰願意送死,沒有人願意送死,而且還是死在那個魔窟一樣的地方。
三人面面相觑,安意濃說道:“雖然犧牲一個人可以救更多的人,但是我覺得沒有一個人是應該犧牲的。”
孫曉龍雖然恨極了,敵人的細菌實驗支部,但是這個時候讓他找一個人去送死,他是真的做不到。
别說他們兩個人了,付長生算是老革命了,經曆的事情比較多,但是就算是他。
這個時候,你讓他輕輕松松的就說讓一個人去送死,付長生同樣做不到。
他們雖然是特工,是卧底,是有專業素養的人,可是他們同樣是人,有自己的情感在裏面。
沉默了大概幾分鍾,付長生說道:“我會彙報上去,讓上面來決定吧。”
這雖然算是彙報工作,可是同樣有一種踢皮球的感覺,不過三人心裏都是默許了這樣的做法。
他們是不可能繼續下去了,所以隻能交給組織上來決定,如果組織說放棄這個辦法,繼續想别的辦法,那麽他們就放棄。
如果組織上說要繼續行動,那麽他們就隻能服從命令,他們現在不想要自己來做這個決定。
可以說他們這一刻都是有些想要逃避,但是這就是現實,沒有人願意因爲自己的一句話,就害死一個人,安意濃不行,孫曉龍也不行。
付長生雖然這麽做過,但是也是組織的命令,他自己也過不了心裏的那一關。
就單單這一刻來看,他們三個人,沒有一個人是一個合格的特工,沒有一個人是合格的地下工作者。
隻是安意濃覺得做人,爲什麽要那麽合格,我帶着感情不好嗎?
付長生說道:“等我消息。”
“組織會強迫要求嗎?”安意濃有些擔心的問道。
“一般情況下會詢問當事人的意見,不會強迫要求。”付長生的話安意濃明白,但是如果不是一般情況下的話,組織可能會直接命令。
這個時候安意濃覺得自己不能随意的發表意見,因爲自己沒有資格,那些接受了任務的同志,他們都是舍己爲人,舍小家爲大家。
他們都是值得尊重的,至于是那些組織強迫的,安意濃覺得自己也不能随意的就妄下結論,因爲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這一次他們雖然想到了辦法,雖然可以繼續對敵人的細菌實驗支部下手,可是三人都沒有什麽好開心的。
從孫曉龍這裏離開的時候,安意濃不知道自己想到的這個消息,會不會再害死一個人。
可是他心裏覺得可能會吧,已經是死了一個了,現在可能還要死掉一個,安意濃心裏怎麽可能無動于衷。
但是無能爲力,這是他能想到,唯一一個可行,而且傷亡最小的辦法了。
離開孫曉龍這裏,安意濃默默的回家,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能成爲那種生殺大權在手的人物,因爲他不夠狠。
自嘲的笑了笑,安意濃也看開了,自己爲什麽要夠狠,自己隻是爲了自由,爲了和平,爲了大家不再受這些苦難。
想要更多的人看到勝利,自己不需要建功立業,自己也不想要稱霸全球,自己爲什麽要夠狠。
赤子之心,安意濃不敢說自己有,但是他想要說的是,自己要做到問心無愧。
對待敵人他不會心慈手軟,可是他也不會爲了自己的目的,就不顧及他人的性命。
誰來?
誰來負責這一次的事情,誰會成爲這個人選,安意濃覺得不是自己說了算的。
但是不管是誰,安意濃都會敬佩她,是從心底由内而外的敬佩。
因爲她是英雄,她爲了更多的人,踏出了這一步,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回到家裏的時候,劉薇和張小蘭已經是做好飯了,安意濃将自己不開心的心情都隐藏了起來。
在家裏,安意濃希望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安意濃隐藏的很好,她們都沒有看出來。
看到劉薇和張小蘭開心的樣子,安意濃覺得自己承受的再多都是值得的,可能很多同志都是這樣的想法。
有些人他們的願望不是很宏偉,可是卻很切合實際,而且他們爲之努力,安意濃就覺得是好的,是值得肯定的。
付長生說了會彙報給組織,等候組織的通知,不過兩天時間,付長生都沒有消息。
安意濃覺得可能組織也是在糾結,雖然不乏那種殺伐果斷的人,可是送自己的同志去火海,還真的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所以兩天時間沒有消息,安意濃并不好奇,他覺得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安意濃很耐心的等着。
他不知道結果是怎麽樣的,可是他有預感,他們會等到那個人,那個願意爲之獻身的人。
殘酷,悲壯,以及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