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濃對孫曉龍說道:“拿去給另一個人看看,他要是不認識字就給他念念,讓他簽字畫押。”
那個人剛才是拒絕交代的,但是現在如果另一個交代了,他就不會拒絕了,因爲沒有人是傻子。
果然等了一會,孫曉龍就将紙張還給了安意濃,上面多了一個人的名字和手印。
名字歪歪扭扭,看來另一個學問不高,可能隻會寫自己的名字。
拿着這個紙張,安意濃覺得自己的證據已經有了,但是現在天色已晚,自己再去找白川俊夫有些不太合适。
所以安意濃就說道:“這兩個人先關一晚上,明天直接送去梅機關。”
剛開始白川俊夫是不想出面,免得打草驚蛇,可是現在已經不用在乎這個了,因爲鄭莽撞的人已經交代了,不會存在打草驚蛇的情況了。
等到明天,安意濃直接将人和證據給白川俊夫送過去,那麽就可以對鄭莽撞進行審訊了,到時候大家對簿公堂,也就不怕特高課的人知道了。
“是恩公。”孫曉龍說道。
“忙了一晚上了,早點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安意濃從孫曉龍這裏離開,已經很晚了,他也要回去休息。
晚上回來的時候,劉薇已經睡覺了,不過還是被安意濃吵醒了。
安意濃也是躺在床上,抱着劉薇繼續睡覺,第二天醒來就去了76号。
馮亦池和淩恒他們不知道安意濃這些天在做什麽,隻是知道安意濃看起來很忙,不過馮亦池沒有打算理會安意濃。
安意濃忙是應該的,那麽多事情需要處裏怎麽可能不忙,家裏兩個女人都出了問題,安意濃要是不忙才是奇怪。
馮亦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沒有空理會安意濃,大家現在算是和平共處。
在76号隻是報道了一下,安意濃就離開了,因爲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已經給孫曉龍打電話了,讓孫曉龍帶着人去梅機關,安意濃自己也開車過去。
見到孫曉龍,兩人進去找白川俊夫,白川俊夫問道:“情況怎麽樣?”
安意濃将那兩個人的認罪書給白川俊夫遞了上去,白川俊夫看了看之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爲什麽他們的軍火最後是被人搶走的?”白川俊夫問道。
“可能是他們欲蓋彌彰。”安意濃說道。
白川俊夫覺得這個認罪書的問題很多,不過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他說道:“特高課的人昨天已經收到消息了,幸好你們昨天晚上将人抓住了,現在事不宜遲,通知鄭莽撞過來。”
“特高課呢?”安意濃問道。
白川俊夫笑着說道:“讓他們過來啊。”
白川俊夫還記得,特高課課長讓自己親自去過一次,那麽這一次就應該是讓特高課課長親自過來了,這才算是扳回一城。
安意濃和孫曉龍就在這裏乖乖等着,特高課和鄭莽撞自然有白川俊夫的人去通知。
特高課課長應該會來,因爲他不來,鄭莽撞就兇多吉少,所以他應該會跟過來看看。
果然事情和安意濃猜測的一樣,鄭莽撞是被特高課課長帶來的,他們一群人出現在一個辦公室裏面,氣氛有些緊張。
特高課課長和白川俊夫的寒暄,也聽不出來什麽感情,然後兩人坐着,安意濃和孫曉龍還有鄭莽撞,他們就站着。
特高課課長已經看過安意濃提供上來的認罪書了,他的臉色有些難堪,這是鄭莽撞手下的人承認的,那麽問題可能就是真的了。
“看看吧。”特高課課長将這個東西給了鄭莽撞,鄭莽撞拿過來一看,立馬說道:“長官,這絕對是假的,是他們抓了我的人,嚴刑拷打逼供的結果。”
孫曉龍立馬跳出來說道:“你放屁,你的舊軍火就是我拿走的,那些新的軍火我們一動沒有動,怎麽可能被抗日分子給搶走?”
“什麽舊軍火,我的倉庫裏面,都是長官給我新的軍火。”鄭莽撞說道。
他現在不會承認有舊軍火這件事情,因爲當時特高課課長是讓鄭莽撞将軍火數量統計上報的,如果倉庫裏面有舊軍火,那就是鄭莽撞私藏下來沒有上報的。
這就表明鄭莽撞有問題,所以鄭莽撞不會承認什麽舊軍火,這個罪名他都懶得給孫曉龍和安意濃往身上按,因爲他知道對安意濃起不了什麽作用,所以幹脆就不承認。
看到鄭莽撞直接就不承認了,憋得孫曉龍有些沒有辦法,隻能說道:“我們就是搶了。”
看到兩人争吵,特高課課長說道:“兩方各執一詞,我看都不能證明。”
白川俊夫看了安意濃一眼,如果鄭莽撞就不承認舊軍火這件事情,那麽問題好像很難進行下去。
突然鄭莽撞對着安意濃和孫曉龍說道:“我沒有舊軍火,但是你們說去搶了我的軍火,原來那些軍火不是被别人搶走的,就是你們。”
安意濃心裏好笑,現在鄭莽撞不僅僅是死不承認舊軍火的事情,還想要将日本人的軍火失竊也放在安意濃身上。
這種事情,安意濃當然是不能背了,安意濃說道:“可是上面寫的很清楚,你的人清清楚楚的告訴我們,軍火被人先運去了别的倉庫,然後運出去的上海。”
“你們是屈打成招。”鄭莽撞說道。
但是安意濃說道:“我覺得無風不起浪,什麽人想要用這件事情陷害你?”
“就是你。”鄭莽撞對安意濃說道,眼神之中都是怨恨。
因爲鄭莽撞覺得,安意濃搶走了自己的舊軍火,那麽就可能會猜到日本人的軍火是自己監守自盜的。
所以現在在自己給孫曉龍很大壓力,讓孫曉龍有些喘不過來氣的時候,安意濃打算用這件事情來打垮自己。
那麽這個消息不用說,就是安意濃在作怪,可是安意濃心裏冷笑,你想多了。
安意濃說完這句話,特高課課長和白川俊夫的臉色都是變得嚴峻起來,因爲這件事情不是安意濃口說無憑。
反而是他們在敵人内部的卧底傳回來的消息,他們的人傳回來的消息,他們自然是相信的。
如果沒有發生過那些事情,他們的人是不會收到這個消息的,所以現在白川俊夫知道,鄭莽撞一定将軍火運出過上海。
特高課課長心裏也知道,可是他不想承認,他打算先幫鄭莽撞度過難關,之後的事情以後算賬,現在不能讓鄭莽撞垮台了。
所以特高課課長和白川俊夫說道:“情報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白川俊夫沒有辦法說一定就是真的,但是他心裏已經或多或少明白一點了,他也知道特高課課長是想要保下來鄭莽撞。
白川俊夫說道:“對帝國的背叛,是得不到原諒的。”
特高課課長點了點頭,他确實不會原諒對帝國的背叛者,他看着鄭莽撞,心裏也是想着以後怎麽對付,但不是現在。
特高課課長同時看着安意濃,爲什麽什麽地方都有你,鄭莽撞是背叛者,那你是什麽?
安意濃看到鄭莽撞死不承認,安意濃說道:“這些軍火當時是一定要出手的,那麽就會有人接手,就是那些軍火商人,我覺得我們可以找到他們,這樣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現在安意濃也不想直接将罪名,說成鄭莽撞是抗日分子,将軍火給了抗日分子,他覺得還是一步一步來比較好。
聽到安意濃的話,鄭莽撞有些緊張,如果真的被安意濃他們找到那些人,鄭莽撞确實是會被認出來。
但是鄭莽撞又有些僥幸心理,他覺得那些做軍火生意的人,怎麽可能這麽不小心,被人抓到。
所以鄭莽撞覺得應該是抓不到,所以鄭莽撞說道:“那你找啊。”
“當然會找,隻是希望到時候,鄭老大,不要這樣死不承認才好。”安意濃笑着說道。
“什麽叫死不承認,我根本就沒有做過。”鄭莽撞說道。
這一次叫鄭莽撞過來,白川俊夫就是想要讓鄭莽撞心裏有壓力,那麽鄭莽撞才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來,被他們抓住馬腳。
但是現在看來,鄭莽撞還是很冷靜的,鄭莽撞當然冷靜,他當時敢将日本人的軍火給黑了,膽子當然是沒得說的。
特高課課長和白川俊夫又說了幾句,然後就帶着鄭莽撞走了,至于特高課課長會和鄭莽撞聊什麽,那麽就不是安意濃他們能知道的了。
看着安意濃,白川俊夫說道:“那個軍火商人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了,你也讓人開始找,盡快找到。”
“長官,我覺得不如我們引誘他們出來。”安意濃覺得你想要找那些軍火商人,是不簡單的,他們當然會很小心了。
白川俊夫問道:“你想怎麽做?”
“既然鄭莽撞可以找那些人做生意,孫曉龍爲什麽不可以?”安意濃說道,這叫引蛇出洞,隻要抓到那些軍火商人,到時候鄭莽撞不承認都很難。
到時候鄭莽撞要是說,還是安意濃他們屈打成招,那就太沒意思了,總不可能每一個都人是屈打成招吧。
至于那些軍火商人的身份,安意濃覺得不會是好人,而且可能就是在發國難财,這種人安意濃才不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