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濃猛然間從床上做起來,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是昏暗暗的,看了看鬧鈴才五點半。
冬天的五點半,太陽還藏着自己的身影,但是安意濃已經坐起來了,可以說他都沒有怎麽睡着。
劉薇被安意濃吵醒,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道:“我起來給你做飯。”
安意濃讓劉薇躺下,給她蓋好被子,自己靠在床頭說道:“你再睡會,不用起來了,我一會直接去監獄。”
“那你小心。”劉薇靠着安意濃說道。
在床上坐了一會,看到已經六點了,安意濃下床洗漱,将自己整理好,穿上大衣。
他知道劉薇睡不着,所以出門的時候告訴了劉薇一聲,說自己等會就回來。
已經六點半了,自己過去的時間差不多要七點多快八點,這個時間安意濃覺得監獄長應該是回來了。
開着車去監獄的路上,安意濃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反正就是亂糟糟的,雖然喜悅,但是更多的是擔心。
太陽已經爬出來了,今天的天氣不錯,暖洋洋的,可是安意濃的心裏絲毫感受不到暖意。
監獄已經近在眼前了,安意濃反而是有些躊躇不前,不過想起來昨天劉薇的話,她告訴自己張小蘭需要自己。
安意濃的車子已經到了監獄門口了,這裏的人下來一看是安意濃,急忙說道:“安處長好。”
“我來領人,你們監獄長來了嗎?”安意濃直接問道。
“請稍等,我馬上去叫。”這個人急忙跑了過去。
過了一會,就看到一個胖子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身上的衣服扣子都沒有扣上。
“安處長,怎麽這樣早就來了。”這個胖子就是監獄的監獄長,他的職位是沒有安意濃高的,所以自然是不敢怠慢安意濃。
怎麽來的這麽早,安意濃恨不得昨天就來,但是現在不能說什麽隻能很高冷的說道:“我來領人。”
這個監獄長,來到安意濃身邊,小聲說道:“就安處長一個人來的嗎?”
“怎麽了?”安意濃問道。
監獄長有些爲難,猶豫了一些說道:“沒事,我讓兄弟們幫幫你。”
“你什麽意思?”安意濃瞪着眼睛說道,什麽意思,自己一個人帶不走張小蘭嗎?
那麽張小蘭到底怎麽樣了,難不成已經是沒有行動能力了,安意濃現在心裏想要吃人。
這個監獄長沒有發現安意濃的變化,他搖了搖頭說道:“反正安處長你一會就知道了,我們進去吧。”
跟着監獄長進去,安意濃的心已經是提到了嗓子眼,他感覺随時可能跳出來。
“安處長,就在前面了。”監獄長對安意濃說道。
安意濃邁步就想要走上去,可是被監獄長攔着說道:“小心。”
小心?
安意濃一頭霧水,他推開監獄長,直接走上去,這個牢房裏面隐隐約約有一個人影。
剛剛走進,安意濃就味道一股難聞的氣味,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刺鼻。
就在安意濃剛剛靠近牢房,突然從裏面飛出來一個東西,安意濃躲了一下,東西砸在牆上,一個髒兮兮的碗。
安意濃看了一眼監獄長,發現他們都躲得遠遠的,好像知道這個情況一樣。
“開門。”突然安意濃對監獄長喊道。
監獄長說道:“安處長你不能進去。”
“開門。”安意濃喊道。
監獄長示意下面的一個人開門,隻是聽到有人開門,立馬發出了一聲聲的嘶吼。
“鬼,别過來。”
“别過來,你們是鬼,啊……”
“鬼……鬼……”
張小蘭的聲音,安意濃聽出來了,就是張小蘭,安意濃直接推開監獄的人,自己開門進去。
灰暗的牢房裏面,安意濃看到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披頭散發。
身上髒兮兮的,自己的排洩物好像就在身上一樣,還有血迹,看起來還不如一個乞丐。
安意濃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他慢慢的走了過去,但是他每走一步,蜷縮在角落裏面的人就身體發抖一下,每走一步蜷縮在角落裏面的人就發抖一下。
就在安意濃快要靠近她的時候,突然張小蘭從地上跳起來,直接撲在安意濃身上,又打又抓,還一邊喊道:“打死你……鬼……有鬼……打死你……”
很髒,味道很大,可是安意濃絲毫沒有顧慮,他一把抱着張小蘭,喊道:“小蘭是我,是我啊,我是安意濃。”
但是安意濃的叫喊絲毫沒有起到作用,張小蘭還是打,安意濃的臉上已經是被抓了一道了。
監獄長看到這個情況,急忙對下面的人說道:“看什麽看,去幫安處長啊。”
下面的人上來,就準備打張小蘭,安意濃見狀一腳蹬在那個人的肚子上,喊道:“找死。”
那個人捂着肚子跪坐在地上,張小蘭從安意濃這裏離開,撲上去又打又抓,像是一個瘋婆子,她好像真的瘋了,她連安意濃都不認識了。
安意濃瞪着監獄長問道:“你們幹的?”
監獄長急忙搖頭說道:“不是不是,是特高課從過來的時候就這樣了,我們都不敢靠近。”
特高課,安意濃心裏想起來特高課課長的樣子,他現在恨不得****八輩祖宗。
難怪他将張小蘭送出來,原來張小蘭已經瘋了,什麽都問不出來了,對他們沒有用了。
張小蘭被他們逼成了什麽樣子,居然都瘋了,安意濃心痛的不行。
安意濃跪在地上,将張小蘭抱住在她耳邊喊道:“小蘭是我,是我小蘭,我帶你回家,我們回家。”
“回家……”
“嘿嘿嘿……回家……”
張小蘭呆滞的重複這句話,然後傻笑,看起來很詭異。
監獄長都遠離了一下,不想靠近,他擔心晦氣。
看到張小蘭不鬧了,安意濃急忙說道:“我是安意濃,安意濃。”
可是張小蘭呆滞的看了看安意濃,然後就準備打人,安意濃心裏發苦,居然不認識自己了。
安意濃急忙說道:“我啊,意濃哥,我是你的意濃哥啊。”
“哥……”
“哥……”
“對,是我。”安意濃喊道。
張小蘭好像已經想不起來了,她一想就皺着眉頭,她就想要打人。
安意濃心痛不已,脫了大衣給安意濃披上,他抱起已經不鬧的張小蘭說道:“讓開。”
監獄長急忙讓開,讓安意濃出去,至于那個被安意濃和張小蘭打了一頓的人,現在誰還管他。
将張小蘭放上車,安意濃都懶得理會監獄長,直接離開。
看着車上的張小蘭,安意濃問道:“小蘭,你真的不認識我了,你好好想想。”
“回家……”
“回家……”
張小蘭現在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她隻是知道回家,她要回家。
安意濃一個男人心,現在居然心酸到想要流淚,如果當時不是在監獄,他早就哭了。
張小蘭到底經曆了什麽,身上有傷,髒兮兮,各種排洩物,一個好好的姑娘,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日本人,草你姥姥,安意濃心裏罵道。
帶着張小蘭回家,安意濃将張小蘭抱了進去,劉薇因爲是癱瘓,所以她還在沙發上坐着,她要裝出來癱瘓的樣子。
可是看到安意濃回來,和安意濃懷裏的張小蘭,劉薇瞪大了眼睛。
“鬼……”
看到劉薇,張小蘭在安意濃懷裏又是抓狂起來,安意濃急忙說道:“不是鬼不是鬼,這裏沒有壞人,不怕不怕。”
張小蘭突然趴在了安意濃懷裏,好像現在她更加的信任安意濃,她不信任其他人。
好像是因爲安意濃,帶她離開了那個地方,所以她現在見到劉薇之後,反而是想要依靠安意濃。
看到張小蘭的樣子,劉薇問道:“怎麽了?”
“可能被逼瘋了。”安意濃有些沉重的說道。
“什麽?”劉薇大吃一驚,都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了,因爲不需要僞裝了,張小蘭根本就不知道她癱瘓和不癱瘓的區别。
劉薇來到安意濃前面,看了看張小蘭,但是張小蘭很緊張,好像劉薇敢動手,她就打人一樣。
看到髒兮兮的張小蘭,劉薇說道:“我帶她去洗洗。”
可是就在她,剛想要帶走張小蘭的時候,張小蘭就開始狂抓,打人。
安意濃急忙安撫張小蘭,對劉薇說道:“算了,你去做點吃的,還是我來洗吧。”
雖然張小蘭這個年紀,安意濃是不能給她洗澡的,但是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安意濃已經顧及不了那麽多了。
而且劉薇還有身孕,如果在洗澡的時候被張小蘭突然打到了肚子,那你能怪張小蘭嗎?
劉薇也明白,她說道:“我去放水。”
劉薇放好水,調好了溫度,然後又找來了自己沒有穿過幾次的衣服給張小蘭一會換上。
安意濃抱着張小蘭去了浴室,将張小蘭放下,不過張小蘭很緊張的抓着安意濃的手。
她現在反而是開始信任安意濃,可能這就是一種本能,因爲安意濃帶她離開了牢房,所以她覺得安意濃是可以信任的。
“小蘭不怕,我們洗澡,洗幹淨就可以換新衣服了。”安意濃一邊說,一邊給張小蘭脫衣服,他像是哄孩子一樣在哄張小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