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安意濃,還髒兮兮的在地上躺着,身上散發着難聞的味道。
章芸明看到特高課課長樣子,他也來到特高課課長身邊,給他倒了一杯水。
特高課課長喝了一口水,章芸明問道:“課長,現在?”
看着眼前的兩個人,特高課課長無奈的說道:“不是他們兩個。”
特高課課長現在當然明白了,武器專家的死,不是因爲安意濃洩密也不是因爲南野秀一告訴了敵人。
是因爲小早川晴子,敵人抓了小早川晴子,那麽不會不審訊她。
小早川晴子一個女人,随便審一下,就什麽都交代了。
自然也會交代去過南野秀一的家裏,還在家裏和他的老師吃過飯,那麽敵人一定會好奇,爲什麽南野秀一家裏還有一個人。
他們可能監視的時候沒有看到過這個人,他們一定會調查,他們就會查出來,房間裏面有密室。
那麽後面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敵人不停的給南野秀一打電話,不過是想要迷惑南野秀一。
他們其實早就有行動的計劃了,甚至于特高課課長心裏都猜測,敵人或許就是逼着南野秀一去找安意濃。
然後讓安意濃發現這個秘密,來告訴自己,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将76号的人,和特高課的人吸引過去。
他們行動的時候,就簡單多了,這個猜測是在很理想的情況下,但是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就現在來看,特高課課長覺得一切都有可能,因爲敵人确實做到了。
這件事情的真正洩密者,小早川晴子,恐怕早就死掉了。
特高課看了看地上的安意濃,又看了看凳子上的南野秀一,他的眼光最後定格在了南野秀一身上。
因爲小早川晴子去房子裏面,是南野秀一帶去的,那麽南野秀一就有責任,現在小早川晴子死了,就隻能他來了。
而且特高課課長心裏明白,自己現在交上去一個安意濃,上面的人是不會滿意的。
一個支那人,上面的人怎麽可能滿意,他們會以爲是自己敷衍了事。
所以現在的人選就是南野秀一了,因爲小早川晴子能知道這些事情,然後告訴敵人。
也是因爲南野秀一,所以南野秀一是不二人選,隻是特高課課長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居然是這樣。
這讓他有些失望,因爲如果有人洩密的話,那麽就說明這個人有問題。
如果是安意濃洩密,他就可以順着安意濃,去調查,就可以調查出來很多人。
可是現在不是,沒有人洩密,敵人能知道可能就是因爲小早川晴子。
敵人還利用了他們,調虎離山,他們居然就上當了。
特高課課長搖了搖頭說道:“把南野君關起來,然後派人送走。”
“課長,安處長怎麽辦?”章芸明問道。
安意濃是無辜的,但是那又怎麽了,還不是被弄的半死不活。
尿了一褲裆,躺在地上,連個乞丐都不如。
特高課課長皺着眉頭說道:“送醫院去,如果傻了,就不用管了,如果沒有……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剛才章芸明給的電流有些太大了,特高課課長都擔心将人電傻了,如果電傻了那麽一個傻子,他不會去關心。
如果沒有,特高課課長準備放他一馬,因爲76号,不能隻有一個章芸明,一手遮天。
所以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也隻能這麽過去,你難道還打算讓特高課課長給你道歉嗎?
安意濃到時候恐怕還要來感恩戴德,章芸明看着地上的安意濃,心裏覺得這一次是危險。
剛才那電流有多麽的強烈,章芸明心裏是清楚的,所以點頭說道:“是課長。”
這件事情,算是解決了,隻是特高課課長覺得他輸了,他的線索沒有了。
安意濃和南野秀一都可以說沒有問題,他們都沒有通敵,那麽線索自然是斷了。
不過有南野秀一也能較差了,南野秀一私自帶人去見武器專家,而且武器專家還出來見面了。
這你能怪他們嗎?
可是武器專家也是人,他是需要一些自己的自由的,他不是工具,每天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實驗研究。
他會瘋掉的,所以他見了小早川晴子一面,後面的一切特高課課長覺得和自己沒有關系。
報告可以寫,有人是專門負責南野秀一的,南野秀一帶人回去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這難道也是特高課的責任嗎?
所以特高課課長從審訊室走出去,報告一寫,南野秀一交上去。
剩下該什麽人頭疼,就交給什麽人頭疼去,反正他是不頭疼了。
安意濃身上鼻涕口水眼淚的,褲子上還有尿,所以不知道該放到什麽車上去送醫院。
章芸明不想讓安意濃上自己的車,覺得髒兮兮的,他說道:“開個卡車送他去。”
安意濃被讓在卡車後面,拉去醫院,章芸明沒有去。
他才懶得照顧安意濃,他直接回去76号,他就看到了着急的劉薇。
不用劉薇問,章芸明直接說道:“人送去醫院了,能不能活,看他的造化。”
“謝謝處長。”劉薇激動的說道。
“等等。”看到劉薇就準備跑去醫院,章芸明喊道。
劉薇站住看着章芸明,章芸明看着劉薇說道:“不要忘了答應過我什麽?”
“我明白章處長。”劉薇點頭說道,隻要安意濃能活着回來,讓她幹什麽她都願意。
看到章芸明離開,劉薇跑去醫院,她已經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安意濃被人從卡車上擡下來,送去醫院,醫院的醫生看到安意濃這個樣子。
忍不住說道:“你們太不人道了。”
這個醫生是日本人,他對特高課來的這些人很不滿意,特高課的人也沒有和醫生吵什麽,他們将人送來就走了。
醫生急忙開始救治,雖然安意濃身上污穢很多,可是醫生和護士沒有嫌棄。
他們将安意濃清洗幹淨,然後給安意濃檢查,處理傷口。
劉薇跑到醫院來的時候,安意濃已經是被送進了病房,醫生看到急急忙忙來的劉薇問道:“你是家屬嗎?”
“是,我是,我是他妻子。”劉薇急忙說道。
醫生說道:“請跟我來一下。”
劉薇跟着醫生來到辦公室,有些焦急的問道:“醫生他沒事吧?”
醫生有些爲難,不過他作爲醫生,他是有責任和義務告訴病人家屬,病人的情況的。
“他受傷了,不過已經處理了,看起來挺吓人的,但是不緻命。”醫生說道,雖然那些傷來的過程很痛苦,但是不會死人這是真的。
聽到不會死,劉薇心裏就放心不少了,可是醫生接着說道:“但是他四肢都有被灼燒的痕迹,應該是被電擊了,看灼燒的痕迹,電流功率應該不小。”
“會怎麽樣?”劉薇擔心的問道。
“過程的痛苦我們就不說了,隻是如果嚴重的話,可能會腦死亡,也就是我們俗話說的變傻。”醫生的一句話,在劉薇耳朵裏,就是晴天霹靂。
變傻?
看到劉薇的樣子,醫生心裏也挺難受的,這種悲歡離合他見過不少,生離死别也是常有的事情。
醫生勸慰的說道:“當然了,這些都是猜測,也可能……”
醫生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爲就他的判斷,就安意濃被電擊的樣子,十有八九會有後遺症,最大的可能就是傻掉。
劉薇默默的從醫生的辦公室裏面走出來,她看到病房裏面,看到躺在床上的安意濃。
雖然是昏過去了,可是安意濃的眉頭還是緊緊的皺着,好像還在承受什麽痛苦一樣。
劉薇伸出手,撫平安意濃的眉頭,握着安意濃的手,坐在床邊。
“你放心,你要是傻了,我就照顧你一輩子。嫁雞随雞嫁狗随狗,我劉薇這輩子就是你的人,别怕,我不會走的。”
說着說着,劉薇的眼裏就撲簌簌的往下掉,她掀開安意濃的被角,隻是看了一眼,就急忙将被子蓋住。
伏在安意濃身上,哭了起來,這些傷如果放在劉薇自己身上,她可能不會皺一下眉頭。
但是看到這些傷口,在安意濃身上的時候,劉薇這心裏就難受的行。
劉薇都不知道自己多長時間沒有哭了,可是看到安意濃這個樣子,她這個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流。
她不敢再看了,她不敢再掀開安意濃的被子,她怕自己受不了。
“沒事,傻了也不怕,你就不用繼續這麽累了。你就在家裏好好休息,有我,知道嗎?”劉薇擦擦眼淚,她看着床上的安意濃,她告訴自己,現在的自己要堅強。
晚些時候,陳家樹帶着76号的人來了,劉薇讓他們都回去,繼續工作,這裏有自己就行。
孫曉龍也來了,他看到床上的安意濃,氣的身上發抖,拳頭緊緊的握着。
孫曉龍知道安意濃是什麽身份,他知道安意濃在做什麽,所以看到安意濃現在這個樣子,孫曉龍心中怒火沖天。
可是他記着安意濃告訴自己的話,不能輕舉妄動,他苦苦忍着。
劉薇讓孫曉龍也回去,安意濃醒了會通知他,劉薇一時間變成了一個女主人,代替安意濃處理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