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辦公室對面的劉薇,安意濃心裏琢磨自己要怎麽過去,安意濃想了一會,直接走過去,來到劉薇的辦公室裏面。
“我要去見孫曉龍,你要去嗎?”安意濃對劉薇問道。
“走吧。”劉薇當然不會拒絕。
不過安意濃說道:“你去可以,但是你不能進去,你隻能在車子裏面等我,章芸明隻是讓你監視我的行蹤,你知道知道我去什麽地方就夠了,已經足夠你交差了。”
“你不想我進去?”劉薇問道。
安意濃說道:“如果是商量怎麽對付章芸明,你覺得我會傻到讓你知道,然後告訴他嗎?”
“那你是要商量對付他嗎?”劉薇問道。
“我隻是說比如,如果你不同意,我不會讓你跟着,你隻能留在76号。”安意濃說道,他的态度也很強硬,因爲他是行動處處長,他有這個權利。
劉薇最後想了一下說道“好,我同意。”
她當然同意了,因爲安意濃說的對,章芸明确實是讓她監視安意濃,知道安意濃什麽時候去了什麽地方。
但是安意濃一句話也可以讓她不能監視,所以現在能跟着,劉薇覺得已經就可以了。
既然劉薇答應,安意濃帶着劉薇,兩人開車來到孫曉龍所在的地方。
安意濃下車對劉薇說道:“在車裏等我。”
“我知道。”劉薇看着安意濃進去,她在車裏等着,她不知道安意濃找孫曉龍幹什麽,但是她也知道安意濃不可能什麽事情都讓自己知道。
就算自己是章芸明的人,章芸明也不是什麽事情都讓自己知道的,更不要說安意濃了。
孫曉龍這裏今天沒有什麽人,看來是因爲知道安意濃要來刻意支走了,孫曉龍就在等着安意濃。
“恩公,你來了。”孫曉龍看到安意濃說道。
“人呢?”安意濃問道。
孫曉龍說道:“關在密室裏面。”
“沒有人知道吧?”安意濃一邊跟着孫曉龍走,一邊問道。
孫曉龍說道:“我帶着人親自去綁回來的,都是自己的心腹,沒有問題。”
來到密室門口,孫曉龍将門打開,安意濃對孫曉龍說道:“你在外面等着。”
安意濃沒有讓孫曉龍進來,而是自己一個人進了密室,密室裏面隻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
一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台燈照在他臉上,頭上被黑布蒙起來,什麽也看不到。
被綁着的人也聽到有人進來了,張嘴說道:“你們是什麽人,爲什麽要綁架我。”
聲音是标準的中國話,看來他的洋人爹,很早就離開了,他恐怕都沒有見過。
安意濃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将台燈的角度調整了一下,安意濃說道:“黃鳴?”
“是我,你是誰,你想要幹什麽?”黃鳴的語氣聽起來給人很緊張的感覺,他當然緊張了,你被人綁起來你能不緊張嗎?
而且黑暗可以讓人恐怕,他現在什麽都看不到,内心當然是有些恐慌。
“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如果你的回答可以讓我滿意,我會放了你,如果不能,你心裏也明白。”安意濃的語氣,聽起來好像黃鳴不配合,他真的會殺人一樣。
黃鳴心裏不傻,從自己被綁架到現在,自己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的臉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會活着離開。
因爲如果對方準備殺你的話,不會在乎你看得到看不到他們,畢竟你早晚是一個死人。
“你問吧,知道的我都會說的。”黃鳴很識時務,他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逞強是沒有好下場的。
看到黃鳴這麽上道,安意濃說道:“聽話你兩個月前在遊輪上做侍應生?”
“是,我隔一段時間就會去遊輪上工作一段時間,家裏有一個老母親,所以也不能常年離開家裏。”黃鳴說這些話的時候,玩了一個小心機,他一方面回答了安意濃的問題,一方面說自己家裏有一個老母親,想要取得一些安意濃的同情。
“輪船是從美國過來的嗎?”安意濃問了第二個問題。
“是。”黃鳴不敢說假話,因爲對方一定是知道這些才會問,自己說假話是誰也騙不過的。
“那你覺得那一次,船上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安意濃問到。
他在通過黃鳴的聲音,來判斷黃鳴是不是說了真話,因爲他看不到黃鳴的表情。
不一樣的地方,黃鳴在黑布後面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在努力的回憶。
“好像沒有什麽不一樣啊,那幾天人很多,船上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啊。”黃鳴真的想不起來,那一次船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聽到黃鳴的說法,安意濃隻是說道:“繼續想。”
黃鳴心裏明白,自己這樣的回答不能讓對方滿意,所以他開始繼續思索自己的記憶。
但是已經過去兩個月了,記憶多多少少有些模糊,他不得不更加努力。
安意濃不去催黃鳴,他耐心的等着,因爲黃鳴是現在唯一的突破口。
就在時間安安靜靜,過去了五分鍾之後,黃鳴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但是我不知道算不算是奇怪的地方。”
“講。”安意濃說道。
“那一次的船上,日本人比較多。”黃鳴是病急亂投醫,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異常,但是他覺得自己要活下去,自己就必須說出來一些什麽東西。
他怕安意濃不相信自己,立馬又說道:“日本人不僅僅是多,而且他們很多人還帶着槍,雖然沒有穿軍裝,但是感覺就是軍人。他們的人包下來了輪船的三層,那三層隻有他們的人,不許外人靠近。”
果然,聽到黃鳴的話,安意濃心裏認定,日本人的武器專家,果然是通過這艘船來上海的。
安意濃問道:“知道是什麽人嗎?”
“我不負責三層的工作,我隻是在廚房或者是甲闆上幫幫忙,偶爾會在一層活動,所以三層的事情我不清楚。”黃鳴有些激動,因爲他真的不清楚,他編也編不下去。
他覺得自己的回答沒有讓對方滿意,他覺得自己會不會有危險,所以現在的黃鳴,有些急躁。
安意濃安撫他說道:“你不要着急,三層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說多少,好好回憶,不要漏掉任何細節。”
黃鳴慢慢的平複下來,努力回憶三層的事情,其實他對二層都沒有什麽了解,三層在記憶裏面就更加的沒有印象了。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黃鳴有些激動的喊道,他當然激動,因爲這決定了他的生死。
“我有一天我在打掃甲闆,因爲有一個外國人那天晚上在甲闆上舉辦了一個派對,所以甲闆上一片狼藉。”黃鳴說這句話的時候,安意濃從他的聲音裏面聽到了一些不開心的情緒,可能是他們舉辦派對的人開心了,最後讓他來收拾爛攤子,一種心理上的不平衡吧。
黃鳴繼續說道:“當時已經很晚了,他們都回去休息了,隻有我在甲闆上打掃那些東西,然後還有一個人站在甲闆上,看着夜晚的海面,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當時沒有功夫多看,因爲我的任務是打掃幹淨這裏,我覺得我的工作量很大,我要盡快的完成。”黃鳴的話語中,多了一絲抱怨的成分,看來他當時對自己的這個工作,很不滿意。
“那個人是誰,看清樣子了嗎?”安意濃問道。
“當時天黑了,他也是背對着我的,我看不清,不過他是從三層下來的。”黃鳴的話,終于是讓安意濃有些了一絲興趣。
安意濃問道:“你都沒有看清是什麽人,你怎麽知道是從三層下來的?”
黃鳴看到安意濃懷疑自己,急忙給自己解釋說道:“我雖然低頭在打掃,可是那個人站在那裏不一會,就有人過來喊他回去,我看到他們是上了三層的。”
“喊得什麽?”安意濃對于這個很好奇。
“好像是南野先生,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注意。”黃鳴有些委屈,自己當時是在打掃,怎麽可能注意一個大晚上看海的人,他真的後悔自己當時沒有多看兩眼。
“你懂日語?”安意濃聽到黃鳴的話,雖然發音不标準,但是真的是日語。
黃鳴說道:“我其實是想要學習英語的,但是沒有機會,最後就學習了日語,但是會的不多,可以簡單的交流。”
如果黃鳴懂一點日語的話,那麽他就不會聽錯,他聽到的真的就是南野先生。
南野?
南野秀一?
安意濃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腦海裏面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南野秀一的名字,他好像都符合啊。
他來上海的時間,和他和日本人的關系,好像都說明了這些問題。
但是有一點不對,年紀不對啊,安意濃要找的是武器專家,可是南野秀一安意濃和他交談過,二十來歲而已。
你就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你也不可能二十來歲就成了專家吧,有些癡人說夢啊。
可是一切都對啊,南野秀一來上海的時間,坐的船,名字都對得上,隻是唯獨年齡這一點,讓安意濃心裏不得不多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