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說她心裏反而有些希望安意濃死掉,自己就可以解脫,自己已經是委屈在章芸明這裏要二十年,難道還要委屈在安意濃身邊一輩子嗎?
所以劉薇的想法裏面,根本沒有想過安意濃好,反而是想要安意濃死的次數不少。
但是真的嫁給安意濃之後,劉薇心裏不知道是對安意濃的愧疚,還是什麽心情,她反而希望安意濃好。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過程,甚至是劉薇都沒有辦法解釋這個事情,嫁雞随雞嫁狗随狗,難道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看到劉薇的樣子,章芸明眯着眼睛說道:“你不會是愛上他了吧?”
“我沒有。”劉薇急忙說道,她不是心慌,而是擔心章芸明誤會,她覺得自己是不愛安意濃的,他們之間沒有愛。
章芸明說道:“你可記好了,你答應過我什麽,你父親答應過我什麽。”
“我記得,也不曾忘記,我會替你監視安意濃的。”劉薇說道。
章芸明點頭說道:“很好,隻是現在你在這裏,安意濃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了。所以下一次不要在下班之後來彙報,上班時間直接來,他知道也不會說什麽的。”
因爲就算是下班之後,安意濃一樣知道劉薇去幹什麽了,所以章芸明覺得不需要多此一舉。
“是。”劉薇點頭說道。
章芸明想了一下又說道:“如果他們那裏有莫惠燕的消息,也告訴我。”
“行了,下去吧。”章芸明說道,雖然劉薇現在是安意濃的秘書,可是她和章芸明的關系不一般,所以她還是會聽章芸明的。
這一點安意濃清楚,所以不擔心,這個時候他已經是和楊晚坐在了報社下面的一家面包店的二樓。
一樓是面包店,二樓可以讓人坐着吃一些甜點之類的,現在是晚上,沒有什麽人,隻有安意濃和楊晚在這裏。
安意濃覺得楊晚應該已經知道自己上一次要表達的意思了,所以他不說話他等着楊晚開口,但是楊晚覺得自己很難開口。
她擔心的還是安意濃的排斥,因爲他們相互排斥和抗拒,是天生的,是沒有辦法消除的。
等了一會,楊晚隻能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安意濃忍不住得瑟了一下說道:“早就知道了。”
“嗯?”楊晚不知道自己什麽地方出的問題,她覺得自己沒有透露出來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安意濃怎麽可能早就知道,難道是在騙自己。
看到楊晚不相信,安意濃說道:“我在報紙上發現了你們的秘密。”
“你發現了?”楊晚吃了一驚,這個楊晚是真的吃了一驚,這是他們傳遞情報的啊,怎麽會被安意濃發現。
安意濃點點頭說道:“不好意思,很早就發現了,然後我跟蹤過你,當時你去了一個牙科診所。”
聽到安意濃提起來牙科診所,楊晚說道:“永興路18号?”
“對,就是這裏。”安意濃說道。
“可是你當時是怎麽跑的,你的身手……”楊晚雖然沒有說下去,但是鄙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你的身手怎麽可能跑的過我們。
然後楊晚突然想起來老邢當時的話說道:“對啊,你是躲起來的,就躲在草席下面,原來是你。”
安意濃嘿嘿一笑說道:“當時我也是吓到了,不知道你是什麽人,看到你們追我我慌不擇路,好在躲過去了。”
剛才還鄙視安意濃,現在楊晚的臉有些紅,自己當時還以爲是個高手,弄了半天,是個雛,
楊晚胸中一口悶氣,然後說道:“是不是還跟蹤過我?”
“不能說是跟蹤,因爲我跟蹤你的話你會發現我的,所以我隻是在報紙上知道你們要見面的地點,然後自己過去。”安意濃還真的不敢跟蹤楊晚,尤其是當時,他還沒有現在警惕性這麽高。
如果跟蹤楊晚的話,很容易暴露的,所以他從來沒有跟蹤過。
楊晚心裏暗道,今天回去之後,報紙上的密碼必須改了。
“你可以啊,我教你怎麽做一個合格的人,你居然全部用在了我身上。”楊晚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剛開始安意濃連自己的表情都不能管理,殺完人回來自己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然後自己是苦口婆心的教導安意濃,這下好了,安意濃是教會了,發現自己的秘密之後,居然還能在自己面前和沒事人一樣。
這麽長時間,自己都沒有看出來,如果不是安意濃攤牌,自己可能也隻是有些懷疑。
被自己教出來的徒弟對付了,而且還成功了,楊晚覺得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其實說真的,安意濃心裏是比較感謝楊晚的,因爲張啓年教給安意濃的東西真的不多。
除了一個日語,張啓年也沒有教會安意濃什麽,還有一個就是保命。
至于其他的一些,都是楊晚教給自己的,安意濃心裏也是将楊晚當成自己的引路人看待的。
但是在安意濃發現了楊晚的秘密之後,他沒有辦法繼續相信楊晚,他隻能時刻防備着她,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安意濃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他說道:“也是你先騙我的,我們彼此彼此。”
是啊,是自己先騙他的,弄到最後是自己被騙了。楊晚覺得自己是陰溝翻船,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沉在了安意濃這條臭水溝裏。
楊晚沒好氣的問道:“你是什麽時候找到你們的人的?”
聽到這個問題,安意濃就想起來了付灰,心情還是有些不太好,不過立馬調整過來。
“這個是紀律,我不能告訴你。”安意濃說道。
“呦,學的挺快啊。”楊晚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畢竟在和安意濃的較量中,她輸了。
一個老手,輸給了一個菜鳥,她的心情能好嗎?
不過她輸也是輸在大意,她覺得安意濃是個菜鳥,所以沒有太放在心上。
安意濃赢,就赢在怕死,如果不是怕死,安意濃早就揭穿楊晚了,或者被楊晚揭穿。
“你現在是什麽意思?”楊晚問道。
“當然是想要脫離你了,畢竟我們各爲其主,還是不要混爲一談的好。”安意濃笑着說道,很友好,絲毫沒有想要撕破臉的感覺。
楊晚聽到安意濃的話,說道:“你們有什麽好,待遇好還是機構好?跟着他們沒有什麽前途,我看你算是一個人才,不如我介紹你,跟着我們幹算了。”
能拉攏過來一個行動處的處長,楊晚當然想要試一試了,不過安意濃立馬說道:“這種話你可不要亂說。”
“慫。”看到安意濃這個樣子,楊晚說道。
“我慫?你不慫,你跟我走。”安意濃不服氣的說道。
“跟你走幹嘛,去大西北吃土啊。”楊晚不屑的說道。
安意濃說道:“你嘴上能不能積點德,我們跑去大西北吃土是拜誰所賜,還不是你們。”
“技不如人你怪誰?”楊晚一副我很無辜的樣子。
安意濃坐直身子說道:“你今天幹嘛,是不是不想好好說,那行我們就此分道揚镳。”
被楊晚這麽鄙視,安意濃心裏當然不舒服了,楊晚這才想起來,自己是要和安意濃搞好關系的。
剛才就圖一時嘴快了,楊晚說道:“一個大男人,心眼小這麽小,不說了還不行。”
怎麽就成自己心眼小了,安意濃冤枉,不過也是不打算糾結這個問題,不然不知道一會楊晚還能說出什麽來。
楊晚決定表現一下自己的誠意說道:“張啓年和你的關系,我們剛開始隻是猜測,所以上面派我來試一下,然後就成功了。”
安意濃知道楊晚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是暗暗鄙視自己的,因爲自己當時太容易相信人了。
其實也不能怪安意濃,當時安意濃在張啓年死了之後,很迷茫,楊晚的出現,對他來說太及時和重要了,他當然是當成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把抓住,說白了還是太年輕。
“你上面的人是?”安意濃問道。
“不好意思,同樣是紀律。”楊晚說道。
“好吧我不問了,我就問一句你們能不能放過我。”安意濃問道,很是光棍。
楊晚按着上面的意思說道:“我們都是對付日本人,所以沒有必要你死我活的,你可以不聽我的以後,我們也不會找你麻煩,但是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安意濃問道。
楊晚說道:“如果我們需要你幫忙的話,你要幫一下,畢竟大家都是爲了對付日本人不是。”
說完這些話,楊晚擔心安意濃會拒絕自己,因爲他們雙方的仇恨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擔心安意濃心裏有芥蒂。
可是她完全想多了,安意濃可沒有經曆過那個時期,而且他心裏覺得都是中國人,都是打鬼子的,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而且安意濃也确實這樣做過,上一次爲了他們的事情,安意濃被章芸明關在牢裏,差點喪命啊。
所以楊晚的擔心,在安意濃這裏是多餘的,他雖然心裏知道自己是那個組織的人,但是并不會仇視和敵視,另一個組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