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既然打算直接從曲長官這裏動手,那麽他完全不用去找自己,找自己沒有用啊,他已經是打算将名單偷到手了。
可是他去找自己的話,那麽是不是自己就會在心裏下意識的以爲,這一次偷名單的人不是找過自己的人。
這兩種可能都有,安意濃現在不能确定,隻能是認爲什麽情況都有可能。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上鈎了,他對名單感興趣。
他沒有發現這個名單是假的,确實很難發現,章芸明的圈子繞的比較大,而且還有特高課的配合出演,不知道真相的人,怎麽可能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所以這個人上鈎了,上鈎了就好辦了,他隻要感興趣,他早晚會露出馬腳的。
這個人進去曲長官的辦公室,想要找的東西,就是名單。
可是他找到了嗎?
他不可能找到啊,因爲這個名單就沒有,就不存在,既然是一個不存在的東西,他怎麽可能找得到。
所以這個人在曲長官的辦公室裏面,沒有找到名單,應該也是一件比較費解的事情。
所以他從辦公室裏面出來的時候,也順帶看了看自己的辦公桌,但是結果是一樣的,他還是沒有發現。
但是安意濃覺得這樣更好,這個人沒有憑借自己的能力得到那個名單,那麽他就隻能來借助别人的力量了。
自己無疑是最好的人選啊,自己看過名單,知道名單,甚至知道曲長官将名單放在了什麽地方。
也就是說,那個人如果想要得到名單,就要從自己這裏下手了。
不管他有沒有從自己這裏打聽過名單的事情,但是安意濃知道接下來他一定會來打聽,因爲他沒有别的辦法了。
剛開始他不願意從自己這裏下手,也是擔心自己懷疑他,所以他打算自己動手,直接從曲長官這裏下手,得到之後就好辦多了,根本就不用理會自己。
那麽現在沒有得到,他就要拐過頭來找自己了,因爲自己知道啊。
想明白了這個事情,安意濃很開心,他沒有将這件事情告訴章芸明,他也不可能告訴章芸明,他需要自己找到這個人。
安意濃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勝利了,自己距離勝利已經越來越近了,自己現在隻要等着就行了。
曲長官早上來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的辦公室已經被人進去過了,因爲他不可能看出來的。
那個人很小心,既然能将門框裏面的紙條從新夾回去,他就不可能将曲長官的辦公室弄亂,讓人看出來。
如果有人從裏面就看出來了,你将紙條放回去,能有任何意義嗎?
至于爲什麽安意濃知道自己的辦公桌被人動過,隻能說安意濃是個變态,他總是在自己的辦公桌上面做手腳,而且都是及其細微的手腳。
曲長官和安意濃打了個招呼就進去了,然後沒有任何發現,安意濃也不打算告訴曲長官,他覺得這個秘密隻有自己知道。
安意濃一直等着今天看看有誰來找自己打聽名單的事情,可是中午的時候并沒有人,因爲該打聽的差不多都打聽完了。
這讓安意濃有些着急,難道那個人放棄了,他不打算要名單了嗎?
就在安意濃一下午都在這樣想的時候,晚上有人向自己打聽了,這個人不是别人,就是付灰。
安意濃看着付灰問道:“你是不是反射弧比别人長啊,已經這麽長時間了,你今天才來打聽。”
安意濃都差點将付灰忘了,不過這個事情已經出來這麽長時間了,付灰機今天才來打聽也是夠可以的。
付灰說道:“我還不是想要你多賺錢點大洋,如果他們知道,有人向你打聽你不收錢的話,你的生意不是就不好做了。”
安意濃看着付灰問道:“不收錢,你不會說的是你自己吧?”
付灰點點頭說道:“當然了,我們的關系還要講大洋嗎,而且我忍了這麽多天,你也沒有少賺吧。”
付灰的臉皮,安意濃算是見識了,可以啊。
但是付灰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他還覺得自己幫了安意濃大忙了,他說道:“别墨迹了,快點告訴我,你不會真的打算和我要錢吧。”
安意濃無奈的說道:“沒有你。”
“我就知道,怎麽可能有我,我可是給日本人送過錦旗的人啊。”付灰得意的說道。
但是今天下午不是隻有付灰一個人問了安意濃,還有一個人就是段紅,她問的時候還有一些不好意思,可能是覺得兩人之間還有一些尴尬,但是安意濃也回答她了,同時一樣沒有要錢。
這就是安意濃今天接觸的兩個人,一個付灰,一個段紅。
安意濃心裏更加的郁悶了,可能是他們嗎,因爲昨天那個人的行動失敗了,所以他接下來隻能找自己。
然後就隻有付灰和段紅找了自己,可是他們兩個之所以今天來找自己,他們都有理由啊,也解釋的通。
付灰的理由就是想要讓安意濃多賺一點,然後自己這裏就不收錢了,段紅就是單純的不好意思。
如果是别的事情,安意濃覺得也可能是這樣,但是牽扯到這件事情,安意濃就不得不多想。
付灰和段紅誰的可能更大?
段紅,來大樓裏面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她難道還有其他的身份,是張啓年也不知道的。
安意濃現在不得不開發一下自己的腦洞,來推理一下,當年張啓年不告而别,去參加了革命。
段紅猜得到自己喜歡的人去幹什麽了,所以她自己也參加了革命,但是兩人相互并不知道。
張啓年一直以爲段紅是因爲他來的大樓,可是段紅可能進入大樓和張啓年的關系不大,而是有自己的使命。
但是這個想法太過狗血,而且是特别狗血,但是安意濃必須覺得有這種可能,因爲他在推理,他需要一些創造力。
推理是建立在證據基礎上的,但是在沒有證據基礎的情況下,安意濃覺得自己還是天馬行空一點比較好。
如果是這樣想的話,段紅不是完全沒有可能,還是有一點可能的。
至于付灰,他也不是沒有可能,他以前不是大樓裏面的人。可是卻利用一次機會進入大樓,他有沒有可能就是爲了處心積慮進入大樓,才幫何莫他們讨要工資的。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和段紅那個一樣,同樣有些狗血,但是安意濃卻必須要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是最讓安意濃想不明白的是,付灰和段紅,他們今天都是隻問了他們自己就離開了,沒有問名單的事情。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們不想自己懷疑,所以不打算直接暴露,想要一點一點的去套自己的話。
現在有用的信息有點少,安意濃也推理不出來什麽有用的東西,所以隻能将付灰和段紅作爲主要的懷疑目标。
可是不能說其他人就沒有懷疑的價值了,再沒有找到那個人之前,安意濃覺得誰都有可能。
就比如張啓年,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他身份,誰知道他是地下工作者啊。
安意濃覺得這幾天,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他的腦子裏面裝的全是人,全是一張一張的臉,這些臉不停地從他們的眼線閃過。
每一張臉都在說,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可是每一張臉上都帶着詭異的笑容。
安意濃搖了搖自己的頭,讓自己清醒一下,想的腦子亂糟糟的,都有點發疼。
安意濃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知道,那個人還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那麽他就會再一次來找自己,直到他拿到他想要的,安意濃隻需要在後面的接觸中,判斷這個人是誰就行了。
但是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楊晚他們準備行動,安意濃這幾天一直在等,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麽地方會傳來出事的消息。
但是卻沒有,安意濃心裏就有些想不明白了,既然是準備行動,那麽不可能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行動。
難道是他們的行動是很小的一個行動,就算成功了,或者失敗了,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安意濃現在隻能這麽解釋了,不然沒有辦法解釋楊晚他們爲什麽還沒有行動,但是安意濃又在心裏罵自己,是鹹吃蘿蔔談操心。
自己這邊的事情都想的頭炸掉了,還有功夫管别人的,有這個時間,不如分析分析,自己這裏的人物。
安意濃走着走着就路過了76号,以前安意濃是繞路的,但是現在自然是不需要了。
76号的人認識安意濃的還挺多,看打安意濃從這裏路過,他們還瞪着安意濃。
如果是以前,安意濃可能心慌,但是現在安意濃絲毫沒有心慌的感覺。
還對他們友好的笑了笑才離開,但是76号的人可不認爲這是友好的笑,他們認爲這是安意濃嚣張的表現。
如果不是章芸明明令禁止他們找事的話,他們早就不會這麽客氣了,他們76号對誰客氣過啊。
不過章芸明說的也是不想和曲長官的關系鬧僵,他不可能将安意濃拿出來說事,因爲他也不夠資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