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張小蘭興緻勃勃的和楊晚說料理店的事情,還有安意濃的糗事。
楊晚雖然和張小蘭說的開心,還一起笑話安意濃,但是她心裏想的是,安意濃今天去是弄鑰匙去了嗎?
在晚上張小蘭睡下了之後,安意濃給了楊晚一個到房間裏面來的眼神,楊晚看懂了,當然了也沒有什麽交易。
楊晚進來之後問道:“你進去了,得手了嗎?”
安意濃将配好的鑰匙掏出來,遞給楊晚說道:“給你,這是後門的鑰匙,我已經看過了,出了後門就可以離開那個街道。”
這些不用安意濃說,楊晚也已經看過了,現在看到鑰匙到手,楊晚開心的接過鑰匙。
“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會有其他人負責,你繼續你的任務就好。”楊晚說道,她就覺得安意濃一定有辦法,而且安意濃也沒有讓她失望。
是啊,自己沒有讓楊晚失望,可是自己的任務怎麽辦啊,自己隻能讓自己失望了。
首先人在76号裏面,自己想要進去沒有理由不行啊,你無緣無故去76号幹什麽?
再者說了,就算你進去了,裏面都是人,你怎麽去殺人啊,這都是一個問題。
不過楊晚已經興高采烈的離開,安意濃隻能躺在床上,管他三七二十一,睡一覺再說。
楊晚白天很開心的帶着鑰匙離開了,她當然是去交任務了,可是安意濃隻能羨慕的看着楊晚,自己的任務什麽時候能交啊。
看到安意濃羨慕眼神,楊晚隻能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今天的工作有點多,大樓又有了新的指示,安意濃看文件和整理文件就忙了一個早上。
中午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就被曲長官一個電話叫去了,安意濃恭敬的說道:“曲長官有什麽吩咐?”
曲長官一臉的愁容,說道:“你下午跑一趟76号。”
“怎麽了曲長官?”安意濃問道。
曲長官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家那個這幾天和抽風了一樣,天天煩我,我都快被煩死了。”
就在曲長官的牢騷之中,安意濃算是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上一次大樓因爲資料室的事情抓走了一批人,這批人之中有一個人是曲長官的小舅子。
曲長官娶了一房姨太太,他還是很疼愛這個姨太太的,因爲年輕貌美,伺候的也舒服。
所以曲長官就假公濟私,因爲姨太太有要求啊,想要自己的弟弟來大樓裏面工作,所以曲長官隻能答應了,而且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麽難事。
本來是皆大歡喜啊,曲長官的小舅子做的也不錯,也沒有給他丢人。
可是倒黴就倒黴在,那一天他小舅子剛好就在大樓,資料室的事情也被牽連了,而且還說不清,所以就被帶去了特高課,現在放到了76号。
曲長官不滿的說道:“一直在我身邊說就這麽一個弟弟,家裏就獨苗了,就靠着她弟弟延續香火了,想要我想辦法将人弄出來。”
“你說說,進了特高課的人,進了76号的人能有幾個能出來的,我是有天大的本事,我也弄不出來啊,我總不能去劫獄吧。”看來曲長官是氣的不輕,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
安意濃說道:“可能是太太不太懂這些,曲長官解釋解釋,太太會理解的。”
“理解她娘啊理解,天天煩我,天天哭,女人懂什麽,就知道添麻煩。”曲長官喊道。
牢騷是發完了,曲長官說道:“人我已經明确告訴她弄不出來了,但是她想要知道她弟弟的情況,我不想她去76号,免得鬧出來什麽麻煩,你替我去一趟。”
曲長官也不想自己去,到時候自己小舅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着喊着要自己救救他,就算曲長官救不了,但是心裏難受啊。
所以曲長官覺得還是安意濃去一趟吧,一方面看看自己小舅子的情況,讓家裏的那一位閉嘴。而且安意濃和自己小舅子也沒有什麽關系,到時候也不會有什麽難受的,所以他去很合适。
安意濃也覺得自己很合适,而且是合适的不能再合适了,這是瞌睡了有人給自己送枕頭啊。
這一次去76号,一定可以去牢房啊,自己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牢房,安意濃心裏很激動,但是表面上卻很淡定,還一副替曲長官發愁的樣子。
安意濃說道:“曲長官你放心,我去一趟,你别太心煩了,清官難斷家務事,太太會理解你的。”
曲長官用手柔了柔自己的太陽穴,被一個女人煩成這樣,不過沒有辦法啊,曲長官是真的喜歡見她。
如果不是這一次人在76号,他實在是沒有辦法,要是在别的地方,他都想辦法将人撈出來了。
“你去吧,我已經給姜處長打過電話了,到時候你去替我看一眼。”曲長官讓安意濃下去。
安意濃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出發了,他太需要這個機會了,沒有想到曲長官今天就給了自己這個機會。
如果自己把握不住,安意濃都覺得自己對不起曲長官,這是自己的福星啊。
來到76号,裏面的人帶着自己就進去了,他們應該是收到消息了。
安意濃也沒有去見姜處長,直接被帶到了牢房裏面,牢房不怎麽見陽光,也不怎麽通風,所以濕氣一般比較重,就是很潮,有一股子發黴的味道。
可是進到牢房的時候,安意濃最先感受到的居然不是發黴的味道,而是血腥味。
居然可以壓得過其他的氣味,安意濃隻能說這裏面是流過多少血啊,不過安意濃保持自己的鎮定。
路過刑房的時候,牆上的刑具讓安意濃毛骨悚然,隻是看着安意濃就覺得自己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看着那裏的木頭十字架,安意濃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被綁在這裏,有人拿着牆上的刑具,對自己逼問的時候,自己能堅持多久。
可能自己想要馬上死掉,沒有經曆的過的人是不會懂的,安意濃現在就不懂。
但是看着牆上的刑具,場中的十字架,鐵盆裏面燃燒着的炭火,和那發紅的烙鐵,安意濃隻想要加快腳步,離開這個,這裏就是地獄。
終于來到了裏面牢房門口,帶着安意濃的人說道:“快點,十分鍾,然後我帶你離開。”
這個人出去了,安意濃看着牢房裏面關着的人,應該就是曲長官的小舅子了,被打的已經是衣衫褴褛。
而且身上都是鞭痕,全是血迹,安意濃看的是慘不忍睹。
這個人看到安意濃過來,迷茫的看着安意濃,安意濃說道:“曲長官讓我來看你的。”
聽到曲長官,這個人好像渾身都充滿了力氣一樣,從地上爬起來。
來到欄杆這裏,手從欄杆裏面伸出來,想要抓住安意濃。
“救救我,救救我,告訴我姐夫讓他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我不想死。”求生,這一刻求生的欲望很強烈,強烈到安意濃都爲之動容。
可是沒有人救的了他,剛才路過的時候,安意濃也看到了大樓裏面的其他人,一樣被打的不成樣子,躺在牢房裏面,一動不動。
可是安意濃救不了他,曲長官也救不了,安意濃問道:“你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
這是安意濃的問題,可是這個人嘴裏隻是一直喊道:“我不想死,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
或許這就是他最後的心願了,但是沒有人能滿足他,或許是明白曲長官今天沒有親自來,他已經是沒有希望了。
往常一直讓他堅持到現在的精神支柱沒有了,他的精神支柱就是曲長官會救他,可是今天看到安意濃來問他有沒有什麽未了的心願。
他就明白了,曲長官放棄他了,一直支持他的希望沒有了,這個人好像再也堅持不住了,撲倒在牢房裏面爛的不像話的被子上,哭了起來。
将自己的頭蒙住,哭的是那麽的傷心,安意濃終于知道曲長官爲什麽不自己來了。
可是安意濃不是來替别人可憐的,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一路走來,看了看牢房裏面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所以他需要繼續走下去,看到這個牢房裏面的人在蒙着頭,不停的哭,安意濃向着裏面走去。
沒有人?
沒有人?
沒有人?
連續三個牢房都沒有,安意濃心裏覺得不對勁,難道後面都沒有人了嗎,曲長官小舅子就在最後一個牢房裏面嗎,那麽楊晚要自己找的人那裏去了。
就在安意濃緊張的時候,他在下一個牢房看到了一個人,如果說剛才曲長官的小舅子已經是被打的讓安意濃覺得很慘的話。
那麽眼前的人,安意濃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詞語來形容,身上全是血,就好像是被人從血水裏面撈出來的一樣。
頭發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修剪了,頭發被血污打濕,幹了以後亂糟糟的頂在頭上。
身上都是傷口,鞭子抽的,烙鐵烙的,手上十個指頭,居然沒有一個指頭上面是有指甲的。
十指蜷縮着,好像張開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這個人靠坐在牆邊,安意濃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安意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