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私仇,可是那是日本人的警察局局長,是漢奸,讓我刺殺也說得過去。”道理大家都懂,但是理由也冠冕堂皇,說不清的。
楊晚顯然還是有些不服氣,說道:“張林峰是最後一個,以後不要想着用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讓我們幫他們報私仇。”
那人無奈的點了點頭,從這些對話中,安意濃看得出來,楊晚的地位應該不算低。
雖然應該是那個老人在領導楊晚,但是楊晚卻有自己的看法,看來楊晚的地位還是不錯的。
私仇可能就是張林峰和他們上面有一些過往的恩怨,現在上面的人讓他們去殺了張林峰,但是楊晚認爲張林峰雖然是漢奸,但是殺他不劃算。
容易暴露自己等人,而且也不能對敵人造成必要性打擊,是不值得的。
可是現在也沒有辦法,隻能答應下來,楊晚說道:“可是張林峰在警察局,你找我也沒有用啊。”
“你的人不是在大樓裏面嗎,找找路子,看看能不能約張林峰出來。”那人說道。
楊晚好笑的說道:“你也說了我的人在大樓裏面,怎麽去約警察局的人出來。”
聽到他們說起大樓裏面的人,安意濃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他們在說自己。
“上一次他不是一樣弄到了櫻花俱樂部的情報,而且很詳細,對我們的幫助很大。”老人說道。
楊晚其實當時心裏也不覺得安意濃可以弄到櫻花俱樂部的情報,但是他還真的弄到了,而且很有用。
所以上一次的事情他們嘗到了甜頭,這一次還是想要用安意濃這個點,楊晚隻能說道:“可以試一試,但是不保證可以成功,而且他不能因爲張林峰的事情暴露。”
“我明白,上面現在很看重他,上一次的事情就是證明,你放心,不行了我們另外想辦法。”老人的話讓楊晚松了一口氣,她真的擔心将安意濃暴露了,讓他陷入危險之中。
“沒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楊晚起身說道。
坐在裏面,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年輕男人,開口說道:“楊晚我送你吧。”
本來這個人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楊晚就瞪了他一眼。
“王琥,上一次你跑去找我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楊晚瞪着這個人說道,窗外的安意濃心裏想着,難道上一次去找楊晚,被自己撞到的人就是這個王琥。
王琥讪讪一笑說道:“我不是擔心你嗎,你住在别的男人家裏,我擔心你的安全啊。”
“我難道沒有自保的能力嗎,還有我住在誰家裏不用你管你,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楊晚帶着一點警告說道。
不過王琥還是說道:“那人是不是就是你在大樓裏面的人。”
“王琥,你也是一個地下工作着,你的話問的很沒有水平,大樓裏面的人,你覺得有資格知道嗎?”楊晚瞪着王琥說道。
疑惑了,安意濃疑惑了,難道楊晚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的身份,楊晚對自己說的話是真的。
可是還是不對啊,就算楊晚沒有将自己的身份告訴他們,楊晚一樣有問題。
王琥被楊晚說的有些尴尬,隻能說道:“我猜也不會是他,你住在他那裏應該隻是爲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但是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能吃虧啊。”
“吃虧?你指的是什麽?”楊晚的問話讓王琥不知道怎麽回答,難道說什麽擔心你被别的男人占便宜。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上一次的事情是王琥不對,我已經批評過他了。”那個老人出來做和事佬。
隻是他們都沒有發現窗戶外面的安意濃,首先這個窗戶很高,他們不認爲有人沒事會趴在這裏。而且楊晚不認爲安意濃知道了他們的秘密,所以就沒有想過這裏會有人,所以他們隻是在說自己的事情。
安意濃聽完他們的對話,心裏已經明白很多東西了,可是還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但是不用着急,以後他們肯定還會見面,隻要自己每一次都來,總有一次能知道他們的秘密。
可是就在安意濃心裏覺得自己早晚會成功的時候,突然裏面的王琥扭頭向着窗戶看過來。
他隻是想要看看天色,然後告訴楊晚太晚了,自己送她回去。
但是安意濃很擔心王琥會看到自己,所以急忙将頭縮了回去,但是又擔心自己的手被王琥看到,又将雙手也拿了下來,安意濃心裏覺得這樣王琥肯定是看不到自己的。
但是他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是站在平地上,而是站在一個斜靠在牆上的木闆上。
雙手抓住窗戶用力的時候,因爲用上了手臂的力量,他可以保持平衡,可是現在雙手沒有東西抓的時候。
安意濃怎麽還能保持平衡啊,所以隻聽見砰的一聲,安意濃就摔到在地上。
“有人。”
“誰在外面。”
就在安意濃摔倒的一瞬間,裏面的王琥和楊晚同時喊道,安意濃急忙爬起來,撒腿就跑。
這個時候楊晚和王琥也追了出來,他們看到窗戶下面,斜靠在牆上的木闆,王琥說道:“不好,我們被人偷聽了。”
“追。”楊晚廢話不說,伸手将手槍拿了出來,拔腿就追。
這個人不能讓他跑了,不然對他們的打擊是巨大的,王琥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臉色嚴峻起來。
安意濃知道後面有人追自己,所以不能停下來,隻能不停的跑。
但是這裏他不熟悉,繞來繞去,安意濃自己繞進了一個死胡同,一堵高牆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安意濃想要翻牆,但是他翻牆肯定太慢了,楊晚和王琥一定會追上自己的。
就在安意濃猶豫的時候,後面的腳步聲已經是臨近了,不能等了。
看到地上有一個草席,還有一些雜物,安意濃掀起草席就躺了進去,然後聽天由命了。
從縫隙向着外面看去,果然看到了王琥和楊晚,王琥跑的很快,看到高牆也不停,直接一個沖刺,就翻了過去,過程快到隻有幾秒鍾。
楊晚也不多想,來到這裏,緊随其後,也是翻身而過,動作潇灑自如。
他們都過去了,而且很潇灑,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拖沓,從安意濃猶豫着不知道怎麽翻過去的牆上面,就那麽簡單的過去了。
在下面的安意濃,躺在地上,将身上的草席掀開,然後看了看牆,又看了看草席,你讓他說什麽。
他現在心裏都是酸酸的,被人鄙視了,爲什麽,因爲王琥和楊晚都認爲他們追的人,不會被一堵牆攔住,所以他們理所應當的就翻牆過去繼續追了。
可是事實是什麽,事實是安意濃沒有翻過去,不是他不想,而且他不能那麽快速的翻過去。
不過被鄙視也有被鄙視的好,起碼自己現在安全了,因爲王琥和楊晚心裏想的很簡單。
今天偷聽他們講話的人,伸手一定不錯,所以他們沒有想到這個人不能翻牆而過。
還有一點就是,這個人既然敢來偷聽,那麽一定是想過逃跑路線的,這是基本的常識。
那麽這個人既然選擇了一堵有牆的地方,原因不言而喻,就是這個人打算翻牆而過,給追他的人制造一些障礙。
所以在看到牆的時候,王琥和楊晚爲了不浪費時間,就沒有觀察這下面的情況。
而是選擇直接翻過去追,因爲他們已經用自己的慣性思維,認爲人已經過去了。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和玩遊戲差不多了,你閃現進草,可是敵方閃現過牆了。
爲什麽,因爲敵人在認爲你有閃現的時候,是一定會選擇過牆的。
所以王琥和楊晚也認爲,在敵人有能力和身手的時候,一定是翻牆過去了。
這種慣性思維不管是好還是不好,但是救命啊,安意濃起來拍拍屁股,從這裏悄悄的離開。
王琥和楊晚追了很長時間,發現人追丢了,王琥咽了一口口水說道:“是個高手。”
“廢話,我也知道。”楊晚也累的不行,她以爲很快就能追上,可是現在居然跟丢了。
“你們怎麽就暴露了,他們爲什麽會盯上牙科診所?”楊晚問道。
王琥也郁悶啊,說道:“不可能,我們怎麽可能會被敵人發現,這牙科診所是新開的。”
“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們已經被人發現了,就算那個人不是漢奸,可是我們今天說的那些話被他告訴日本人,我們一樣會暴露。”楊晚的心情是真的不太好。
王琥問道:“需要轉移嗎?”
楊晚不甘心的說道:“回去問老邢,你們診所已經不安全了,如果需要轉移就盡快轉移。”
“好,你自己也小心,在報社注意安全。”王琥還關心一下楊晚。
但是楊晚現在沒有心情,揮揮手就一個人離開了,診所這個聯絡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現在又要轉移,你說她心情怎麽能好。
而且他們今天還被人看到了,如果被人在街上認出來,才是最麻煩的。
安意濃可不知道,自己今天隻是想要看看楊晚他們在幹什麽,就毀掉了他們的一個聯絡點。
可是就算知道安意濃也不覺得愧疚,誰叫你們先騙我的,不然我能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