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因爲怕死他們就不會參加這個工作,每一個參加工作的人都是抱着必死的決心。
可是被敵人抓住之後,有人向敵人洩露組織的事情嗎?
也有。
你能說這些人就不是好同志嗎?
組織裏面是不允許這樣的,是明令禁止想敵人洩露情報的,可是大家心裏都清楚。
那些人不是怕死,不是想要投靠敵人,他們隻是單純的被敵人折磨的不行了。
在被抓住的情況下,你給他一把槍,他會毫不猶豫的結束自己的性命,因爲他不怕死,他願意爲了自己的理想和事業,奉獻自己的生命。
可是敵人不會這樣讓你輕而易舉的死去,他們會嚴刑拷打,折磨你。那些酷刑可能是你聽都沒有聽過,見都沒有見過的,他們可能剛開始面對這些酷刑,也是咬緊牙關。
但是他們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這樣的折磨不是誰都可以承受住的。
沒有經曆過那樣的折磨的人,是不會懂的,所以安意濃不會輕易的評價那些人。
他們爲了事業獻身,最後卻出賣了組織,這種人很可悲。可能在他們松口的一瞬間,他們想要的就是一個死亡,他們想要快點結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地下工作者一般都是誰也不知道誰,這樣的唯一好處就是,你被抓了,你就算承受不住敵人的嚴刑拷打,你也不會說出來什麽有用的東西。
安意濃對楊晚笑着說道:“如果有一天我被敵人抓住了,麻煩你送我一程,因爲我可能受不了。”
安意濃不怕死,就像前面說的一樣,你已經加入了組織,死其實就不是那麽可怕了。
但是他心裏也同樣的清楚,自己可能受不了那些酷刑,這不是安意濃軟弱,而是事實。
“胡說什麽呢,給我閉嘴。”楊晚不開心的說道,她不想聽到安意濃說這樣的話,因爲誰知道哪一天會不會變成真的。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安意濃笑着說道。
然後安意濃就和楊晚說了一下許慧佳和徐之明的事情,至于段紅的事情安意濃并沒有說,因爲牽扯到了張啓年。
而且今天晚上段紅約見王處長,看來最終的目的也是爲了升官,方便查清楚張啓年的事情。
楊晚不疑有他,讓安意濃好好利用許慧佳和徐之明他們之間的事情,争取早一日進入敵人的視線。
想要取得敵人的信任是不容易的,因爲敵人要看你的價值,如果你有價值他們才會覺得你有用。
如果想要讓他們相信你的話,你要做的就更多了,這一點上,安意濃是任重而道遠。
楊晚在報社的工作也穩定下來了,黃鳴雖然是有些色,但是楊晚不是吃素的,他想要占便宜是癡心妄想。
楊晚覺得自己在報社工作很不錯,相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帶着,方便自己記錄一下東西。
這幾天在辦公室裏面,段紅對安意濃的态度是直轉急下,從剛開始的信任,到現在的不理不睬,甚至是有點看不順眼。
安意濃當然知道是爲什麽了,當時段紅對自己好,無非是看到自己在張啓年墓前哭的傷心,覺得自己對張啓年有感情,想要拉攏自己一起查清楚張啓年的死。
但是當自己拒絕之後,她當然心裏不開心了,對自己能好才怪。
不過辦公室裏面的人也不覺得奇怪,許慧佳覺得是因爲安意濃這幾天和自己走的太近了,讓段紅不開心了,可是她才不管段紅開心不開心。
徐之明心裏明白安意濃爲什麽和許慧佳走的那麽近,所以他們并不覺得段紅對安意濃不好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因爲安意濃和許慧佳關系好了,段紅不喜歡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安意濃也不打算和段紅解釋什麽,段紅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應該可以保護自己。
她雖然想要查清楚張啓年的死,但是她同樣會保護自己,這些就夠了。
許慧佳這幾天也是和安意濃顯得很親密,做戲給徐之明看,徐之明自然是顯得很生氣了,當然也是做戲給許慧佳看的。
看着他們兩個每天互相飙戲,安意濃能做的就是什麽都不做,徐之明問過一些許慧佳的問題,安意濃說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他說不知道,不過會想辦法搞清楚。
想起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張小蘭了,上一次說是要去看的,但是事情太多就給忘了。
今天安意濃終于是找到了一天時間,他去學校找張小蘭,張小蘭看到安意濃過來也是很詫異。
她原本以爲張啓年是讓安意濃照顧自己的,可是安意濃當然不想帶着一個拖油瓶了,自己什麽都沒有,如果自己有張啓年的家産的話,可能他還會願意照顧自己一下。
果然那一天自己跑開之後,這個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更不要說給自己什麽生活費了。
要不是自己還有一點積蓄,自己可能都餓死了,不過她不怪安意濃。
自己和安意濃非親非故,他當然不會照顧自己了,就算是答應了自己爹,可是他已經死了。
所以現在看到安意濃的時候,張小蘭是有些吃驚的,再一次看到張小蘭,安意濃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上一次是沒有辦法告訴張小蘭她父親的真實身份,現在是沒有辦法告訴她,你父親可能年輕的時候抛棄過一個女人。
上一輩的人的事情和張小蘭沒有關系,安意濃覺得不說就行了,和張小蘭來到上一次吃飯的地方。
“這段時間還好嗎?”安意濃覺得自己要表達一下關心。
張小蘭點點頭說道:“還好,我馬上就畢業了。”
安意濃這才想起來,上一次張小蘭就說快畢業了,可是自己都忙忘了,算算時間還真的快了。
安意濃将上一次徐之明給自己的小黃魚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推給張小蘭。
“你先拿着用,不夠了再說。”上一次自己給錢,張小蘭就沒有要,這一次安意濃覺得自己要給一點。
看着小黃魚,張小蘭有些詫異,自己現在無親無故的,就自己一個人。他爲什麽要給自己這麽多錢,難道是爲了什麽,可是自己什麽都沒有啊?
如果你說是爲了張啓年生前的話,張小蘭是不信的,她的年紀也不小了。
她知道現在的人都是爲了自己活着,哪裏有什麽爲了承若活着的,就算安意濃是爲了承若,餓不死自己就行了,幹嘛給自己這麽多。
一時間張小蘭的小心思也是轉的不停,她有些吃驚的擡頭看着安意濃,他不會是想……
看到張小蘭這麽吃驚,安意濃笑着說道:“放心吧,來路很正的,拿着用吧。”
安意濃以爲張小蘭吃驚的是這個小黃魚,可是張小蘭吃驚的不是這個,而是吃驚爲什麽安意濃會照顧自己。
她覺得自己什麽也沒有,安意濃還對自己這麽好的話,肯定就是想要自己這個人了。
“你是我爹的朋友,你不要打我的注意好嗎?”張小蘭一臉懵懂的看着安意濃。
喝在嘴裏的一口水,安意濃差點想要吐出來,可是吐出來就吐在張小蘭身上了。
安意濃就隻能強忍住,可是又忍不住,一下就卡在了氣管裏。
然後安意濃就雙手扶着桌子,不停的咳嗽,嘴裏的水在地上灑了一地。
好不容易停下來,安意濃的臉都是漲的通紅,看着還一臉茫然的張小蘭。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照顧你僅僅是因爲我答應了你父親。”安意濃說道。
可是張小蘭明顯不相信,因爲沒有人想要照顧一個拖油瓶,一個一點用都沒有的拖油瓶。
看着張小蘭的樣子,爲了不被當成一個蘿莉控的變态,安意濃隻能說道:“你放心,對你這樣的小朋友我們有興趣,而且我有喜歡的人,就住在我家裏。”
心裏對楊晚說了一聲對不起,安意濃也是沒有辦法啊,被張小蘭當成對她有興趣的大叔,這感覺可不好受。
“我要住你家裏。”
“什麽?”
安意濃有些沒有想到,張小蘭突然想要住自己家裏,張小蘭其實想的很簡單。
因爲她上馬就畢業了,但是她沒有地方住,她需要找一個地方住。但是她一個人不安全,而且她想要看看安意濃說的是不是實話,如果是實話家裏真的有他喜歡的女人的話。
那麽自己住在那裏就是很安全的,不用擔心安意濃會對自己怎麽樣,因爲那個女人也不會允許的。
可是聽到張小蘭的提議安意濃有些不知所措,因爲他并沒有告訴楊晚張啓年女兒張小蘭的事情,如果現在張小蘭去了,楊晚知道了,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欺騙她。
“上一次你不是讓我住你家裏的嗎?”張小蘭問道。
安意濃上一次是說過這樣的話,可是當時楊晚并沒有來啊,現在楊晚也在啊。
但是将張小蘭放在外面,他也不放心,想了一下說道:“你去可以,但是你不能告訴别人你是張啓年的女兒。”
“那我怎麽說?”張小蘭問道。
“你就說你是我老師的女兒,父親死了,你來找我。”安意濃說道,反正自己才來到上海灘不到一年,他就不信楊晚可以查到他在上海的老師是誰。
别說楊晚查不到,就沒有人可以查到,因爲根本就沒有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