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易羽有些驚訝的是,落英城中的每一座建築,内部都是别有洞天,花團錦簇,蘊含着空間法則的波動。
一座座建築坐落在鮮花叢中,落英缤紛,鳥語花香,難怪名爲落英城。
能動用空間法則,打造出這些建築,定然是出自鬼神境巨頭的手筆,而且還是修爲高深,對空間法則領悟的極爲透徹的鬼神境巨頭。
一般鬼神境巨頭,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修煉上,很少會有閑情逸緻,來打造這麽多空間建築,要知道,落英城雖然不大,但也有成千上萬的閣樓房舍,所耗費的空間之石便是一個恐怖的數字,而且這些空間建築大多沒有什麽防禦力,也并沒有與地脈相通,形成陣法。
“有意思!”
易羽随意走了幾步,倒是饒有興緻的欣賞起來,不難看出,這些建築都是出自同一人之後,而且還是個女子。
走過了幾條街道,易羽便感覺到身後跟上了幾條尾巴。
易羽暗暗感到好笑,萬歸一怎麽也是涅境七轉的武道巨頭,但這些尾巴卻隻是先天三品的武者,看來花家的高層并不在意被發現,隻是想探尋自己的目的。
“來了那麽久,想必那人應該收到消息了。”
轉到一座酒樓前,易羽信步走入,這座酒樓之中也蘊含了空間法則,内部空間極大,易羽花費了不菲的價格包下了一間雅座,信手間布下了屏蔽神念的陣法。
以金蟬脫殼的手段,輕易的便擺脫了這些尾巴。
片刻後,易羽便出現在了一座閣樓前。
這座閣樓通體以沉香木打造,精緻非凡,雕欄玉砌,牆壁上刻出了各種神獸靈禽、山川花鳥的圖案,美的讓人心醉,雖然看上去一碰即碎,但易羽卻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着恐怖的禁制。
閣樓上的牌匾上刻着三個大字:“錦繡閣”
錦繡天地藏萬寶,内有乾坤一線天,錦繡閣是落英城最大的商号。
熟悉錦繡閣的人都知道,所謂的最大,并不是錦繡閣的規模和交易量大,而是這裏隻做大生意,每宗交易都在百萬精元币之上。
易羽微一沉吟,便推開了錦繡閣的大門。
這裏并沒有其他商号那麽熙熙攘攘,甚至可以說看不到一個客人,當然,百萬精元币以上的大生意,都是有身份有實力的大人物,當然要在獨立的靜室中秘談。
“萬……萬公子!”一個容貌秀美的青衣少女迎了上來,看清了易羽的面孔,立時失聲驚叫起來。
“怎麽,幾日不見,你就不認得本公子了。”易羽嘿嘿一笑,伸手在那少女手上一拉,已攬入懷中。
“蓉兒見過萬公子!”這個叫蓉兒的少女臉上一紅,卻是掙脫了易羽的手掌,低頭行禮。
“嘿嘿,怎麽顯得如此生分,是怪本公子沒有給你帶禮物嗎?”
易羽隻是笑了兩聲,卻是順勢放開了蓉兒,手掌一翻,已取出了一件中品法器,塞了過去,手掌卻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抹過。
“萬公子,玲姐可是等了您很久了。”這個叫蓉兒的少女隻是内勁七層的修爲,拿着小鍾模樣的中品法器,立時露出了欣喜之色,對易羽占得的幾下便宜,也顯的并不在意。
嬉笑之間,易羽已被迎上了二樓。
二樓比起一樓的空間要小一些,全都是一間間獨立的靜室,縱然有屏蔽神念的禁制,卻也擋不住洞天神眼的窺視。
二樓的靜室大部分都是空着,隻有盡頭的一間坐着兩人,一老一少,似乎是主仆關系。
“蕭家的人!”
易羽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是吃了一驚,其中那年輕男子眉目方正,一臉英氣,身披白色長袍,所修煉的功法與蕭東來十分相似,而且容貌氣質也相差不遠,必定是蕭家的嫡系血脈。
蕭家何時冒出這麽一個人物。
易羽暗暗納悶,要知道,九大家族的嫡系子弟大都相互熟悉,但易羽卻搜遍了記憶,卻沒找到此人的名子,甚至連修爲深淺都看不出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此人沒有達到虛境。
至于另外那個老者,卻是不難認出,蕭寒,蕭家的高手,修爲已達涅境八轉,是與蕭無敵齊名的強者,這等人物在這年輕人面前卻顯得十分恭敬,讓易羽對那年輕人更多了幾分忌憚。
易羽正在暗中觀察時,突然間,蕭寒猛然擡頭,臉上露出怒色,手掌一翻,無數符紋升騰起,洞天神眼便再也窺視不到裏面的情況了。
竟然被發現了,易羽微微一驚。
“萬公子請随我來。”
便在此時,蓉兒打斷了易羽的思忖,将他引到最大的一間靜室中,這靜室之中布置的極爲雅緻,如同一個花園,假山小橋,流水潺潺,淡淡的雲霧環繞着,頗有一股仙意。
不多時,蓉兒捧上了一壺靈茶,香氣四溢,這茶水的霧氣竟然凝聚成一頭仙鶴的虛影,茶香之中,翩翩起舞。
“鶴舞清風,好茶,難得,蓉兒還記得我喜歡喝什麽茶。”易羽大笑着坐了下來。
“萬公子稍坐,玲姐馬上就下來。”蓉兒的少女臉色又是一紅,掩嘴一笑,已退了下去。
易羽捧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品味着茶香。
……
與此同時,另一間靜室之中,蕭寒緩緩的站起身來,雙目中迸身出道道精光。
“竟然是萬家餘孽。”
在易羽窺視的時候,蕭寒已有所感應,也看破了易羽的身份,當然,也隻是認出了萬歸一。
“萬家已經不成氣候,莫非花家還敢招納這群喪家之犬?”那年輕人輕輕搖動着手中的拆扇,卻顯得并不在意。
“萬家三聖雖然已經隕落,藏龍谷也已破滅,但萬家的底蘊仍在,少主還是要多加留意一些,”蕭寒沉聲說道:“如今蕭東來确認已經死了,這對少主來說卻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家族之中再無人能與少主相争,這次若是能與花家達成協議,少主的地位定然更爲穩固。”
“蕭東來不過是個廢物,若不是老祖相護,我早就把他宰了,嘿嘿,聽說老祖以血肉身分去追殺一個晚輩,卻弄的灰頭土臉,連分身都葬送了,我倒是想知道,是什麽人有這等實力。”那年輕人冷冷笑道,神色極爲倨傲,似乎連蕭方遠都不放在眼裏。
“少主,慎言!”
提起蕭家老祖,蕭寒臉色微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懼。
“哼,放心,就算老祖知道了,也不敢将我怎麽樣。”這年輕人突然一拍桌子,長身而起:“錦繡公主怎麽還不來,莫非讓本公子一直等下去嗎?”
“這就來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進來,讓人的骨頭都有些發酥,身如擺柳,腰如水蛇,面帶魅色,香風頓起,走進來一個絕色女子。
“蕭公子來到我錦繡閣,請恕小女子招待不周,花玲兒給你陪罪了。”這女子扭動着腰身,面如桃花,雙目中幾乎能滴出水來,靠到了年輕人的懷中,眼波流轉,每一個動作都撩動着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真是個尤物!”那年輕人暗中皺了皺眉,以他的心境和修爲竟然也産生了一股燥熱的感覺,卻沒敢趁機将其摟入懷中。
花玲兒,普普通通的名子,但卻是名副其實的蛇蠍美人,熟悉此女的人,都對她敬而遠之,甚至不敢擡頭看她的眼睛,更是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
傳聞中,此女精修魅功,很少有人能抵擋,而且所有跟錦繡公主花玲兒有過肌膚之親的男子,全都失蹤了,甚至有傳言此女以男子的精血修行魔功。
更爲恐怖的是,曾有一些大家族的核心弟子在錦繡閣失蹤,但這些家族的高層卻是忍氣吞聲,竟然沒有任何報複。
在花家,花玲兒也是極爲特殊的存在,離群索居,開創了錦繡閣,又有錦繡公主的稱号。
“花小姐,在下提的交易,考慮的怎麽樣了?”那年輕人竭力鎮定心神,沉聲說道。
“有交易,我錦繡閣從來不會向外推,不過,小女子畢竟姓花,總不好胳膊肘往外捌吧。”花玲兒嬌笑道。
“花小姐說的哪裏話,在下可不敢侵犯花家的利益,隻是互利互惠罷了。”那年輕人連忙說道。
“嘻嘻,隻是開個玩笑罷了,蕭公子可不要當直,既然是生意,便要有來有往,這條件……”花玲兒吐氣如蘭,輕輕的在年輕人耳邊說了幾句話。
那年輕人面色連變,似乎是要說些什麽,最終仍是咬了咬牙:“好,就依公主所言。”
“蕭公子痛快!”花玲兒微微一笑,腰身扭動:“還請蕭公子嘗嘗我錦繡閣的龍羽鳳舌茶,小女子下去換件衣服,去去就來。”
靜室中再次安靜下來,那年輕人似乎松了一口氣,與這個女人待在一起,能看不能吃,簡直是受罪。
“少主,這些條件……”蕭寒剛剛一直沒有開口,但聽到花玲兒提出的條件,早已是眉頭緊皺。
“無防,先答應下來。”那年輕人卻似乎并不在意,眉宇間露出一絲冷笑:“無論什麽條件,早晚都會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