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劍雖然比不上先天神兵,但價值已超越了原本的數倍不止,也不知道寒風耗費了多少材料,才能在短時間内重鑄此劍。
“多謝寒老!”易羽心中大喜,劍尖彈射,已施展出極光追影劍意。
劍轉如風,勁氣十足,威力更顯,而對身體的負荷卻少了太多,從最初隻能施展三五招,到現在,怕是施展出數十招,身體都能承受的了,當然,這也是因爲他此時的内勁已更爲深厚。
“此劍再稱爲細雨劍已不太合适,還是改個名子吧,你既然已領悟到極光追影劍意,不妨稱之爲追影吧。”寒風也是微微點頭。
“好,就是追影劍!”易羽對此劍可是愛不釋手,微微一卷,便已收到了衣袖裏。
“你收拾一下,稍後我們便回西陵城,明日府中會有貴客到來。”寒風看了看鎮河石碑,微微歎了口氣,手掌一招,巨大的石碑已憑空消失,易羽身上便有須彌乾坤帶,對這種手段倒也并不驚奇。
西陵城,經曆了幾日的動蕩,沈家餘孽已被殺的殺,廢的廢,所有産業也都被易家吞并,西陵易家,無論是武力,還是财富,都已是當之無愧的三家之首。
當日寒風與沈傲天一戰之後,易府大宅幾成廢墟,但在短短數日間,卻已重建,煥然一新的易府,再次現出富貴華麗之景。
西陵城主雖然仍是楊元慶,但易家展現出來的實力,已讓所有人都知道,易家才是西陵城真正的主人。
兩位先天境強者坐鎮,而且還擁有至尊神器,這股力量,即使是王公皇子,都不敢強行壓迫,雖然明知道易水寒重傷垂危,但左家和楊家在這股大勢之下卻隻能選擇沉默。
不過,至尊神器出世的消息傳來,各方勢力再次将目光投向西陵城,城中更是多了許多陌生的面孔,甚至比半年前三尾靈狐出現時還要熱鬧,原本難得一見的先天境強者,更是頻頻出現。
豔陽高照,易家府門大開,清水灑街,紅毯鋪地,易榮天率領着易家衆人守候在門口,迎接天一閣聖使的到來。
天一閣,趙國第一宗門,與陳國的玄天宗、魏國的正氣門、秦國的明月宗并稱西荒四大道門,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神秘的魔宗,更是超然世外,以一門之力與四大道門成抗衡之勢。
四大道門之中,強者如雲,不受各國律法管制,不過,他們也承認四國國主的地位,在帝國遭遇危難的時候,也會派遣強者入世解救,也形成了四國相互制約的格局。
鎮河石碑出世,觊觎此物的可不止是天一閣,趙國大師堂也派遣了高手,除此之外,暗中來西陵城的勢力也是不少,甚至連魔門也是聞風而動。
易水寒估計天一聖使三日便會到來,如今已過了五日,也不知是爲何事耽誤了,但好在西陵城雖然來了諸多高手,但大多都是在暗中觊觎觀望,沒有人敢搶先出手。
“易兄,苦竹冒昧前來,還望易兄海涵。”
天一聖使還沒到,大師堂的人卻已先到了易家,苦竹先生的長笑聲已遠遠傳來,中正平和,雖然隔着遙遠的距離響起,卻并沒有震耳欲聾之勢。
易家雖然有君傲這個敵人,但易水寒交遊廣闊,在大師堂也有一些朋友,苦竹先生便是其中之一。
當日君山一戰,易水寒傷勢極重,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一身修爲隻怕難以恢複,而且以他的身份,也不必親自到門口迎接,所以隻是端坐在前廳之中,聽到苦竹的聲音,也是哈哈大笑:“苦竹先生上次來蟒山,可謂是過門而不入,倒是要罰酒三杯。”
“三杯太少,起碼要三十斤,上次嘗過你孫兒釀制的美酒,可是讓我們師兄弟惦記了許久。”苦竹先生大笑道。
“可惜,猴兒酒現在沒有,卻有上等的純釀,還要請苦竹兄品評。”易水寒也聽說過易羽在山林中釀酒,但卻沒有品嘗過。
“怎麽,竟然沒有,那我可是白跑了一趟。”又一個聲音響起,似乎有些懊惱,但氣勢絲毫不在苦竹先生之下。
“噢,想不到歲寒三友的梅先生竟然也來了,聽聞梅先生已閉關三年,如今出關,定然是神功大成,可喜可賀。”易水寒微微一驚,他已感覺梅先生的聲音中帶有一股虛無飄渺之意,精元内藏,神氣合一,竟然已達元胎凝聚的胎息之境。
青松、苦竹、寒梅,三人本就是同門師兄弟,性情相投,又一同入了大師堂,也被尊爲歲寒三友。
寒梅先生原名梅落雪,入大師堂之後,排名第六,性子比苦竹還要淡泊,并不怎麽理會世間俗物,但卻有兩個愛好,一是好酒,一是喜愛書畫,時間縱酒高歌,潑墨作畫。
在數月前品嘗了苦竹先生帶回去的猴兒酒之後,便一直念念不望,正好修爲剛剛有所突破,便随着師兄一同來到西陵城,一方面是看看鎮河石碑是不是真的存在,另一方面則是爲了滿足口腹之欲。
三人隔着數裏之地,聲音卻如同在耳邊響起,苦竹寒松倒也罷了,但傳聞易水寒重傷垂死,卻也能有此充沛的勁氣,讓暗中觀望之人暗暗吃驚,莫非易老爺子重傷,隻是以訛傳訛。
身随影動,兩襲青衣飄拂,人已到了易家門外,苦竹先生與三尾靈狐一戰的傷勢盡複,神采依舊,而梅先生,差不多四十餘歲,面貌與苦竹竟然十分相似,仿佛親兄弟一般,隻是氣質更加淡然,周身洋溢着一股雲霧之氣,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隐士。
苦竹先生十分熟稔,也知道今日的主角不是他們,也不需要人引導,徑直走入了大廳,易家前廳之中,易水寒坐于主位,而他身後,坐着一個高瘦的老人,手掌輕輕搭在易水寒的背心上,真氣湧動,氣息連綿,渾然一體。
隻怕此人便是外界所傳,易家那神秘的影子高手。
“兩位遠到而來,還請稍坐!”
寒風一言不發,一切仍是由易水寒作主,而大廳之中,早已布下了精緻的果品茶水,幾個美貌的侍女引着苦竹寒梅兩人坐下。
“易兄瞞得小弟好苦吧,想不到易家竟然是四海盤龍尊者的後人,想當年那位尊者的風姿,修爲通天,幾乎可稱的上是西荒第一人。”苦竹先生笑道,鎮河石碑出世,易家的來曆自然也瞞不過太多人。
“後輩不孝,難以繼承先輩的風采,羞于示人,倒是讓苦竹兄見笑了。”易水寒搖頭歎道:“兩位來此,想必也是爲了鎮河石碑吧。”
“不錯,易兄,你這可是有些不厚道了,鎮河石碑如此珍貴之物,即使易兄有意轉手,也當先考慮大師堂吧。”苦竹先生已有一絲責難之意,一件神器,足以鎮壓帝國氣運,事關國運,若非顧念天一閣,隻怕朝廷已經派出重兵。
“怎麽,大師堂也有意染指此物。”
苦竹寒松兩人還沒有坐穩,便又有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大廳上所有的茶杯都爲之一震,茶水四溢,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
這男子看上去隻有三四十歲,雙目精光如電,面色肅穆,不怒自威,行走間便帶有一股強大的氣場,一旁陪同的易榮天和易榮葉竟然無法靠近他周身一丈之地。
“護法長老雲重!”苦竹先生眼神一眯,神情已有些陰沉。
天一閣高手如雲,先天境強者自然也不在少數,若是一般的長老來此,苦竹根本不會在乎,但雲重卻不是一般的長老,胎息境巅峰,别看容貌年輕,但參悟天一閣的太清真氣已有二十年,一身絕學驚天動地,甚至超越了一般的合象境強者,怕是他與寒梅聯手都不是此人的對手。
“天地奇物,本就是能者得之,不過,鎮河石碑本是易家之物,既然易兄已同意将此物轉給貴派,我們也無話可說。”梅先生突然緩緩說道:“相信雲長老不會如此小氣,總可以讓我們兄弟開開眼界吧。”
天一閣和大師堂同爲趙國的龐然大物,也時常有小摩擦,不過,大師堂畢竟屬于趙國朝廷,如非必要,也不會與天一閣起大的沖突。
“隻要易兄同意,自然并無不可。”雲重衣袖一拂,已坐了下來。
“當然可以。”易水寒微微一笑,目光在雲重等人身上掃過,天一閣來使共有六人,除了雲重之外,竟然還有兩位先天境長老,門派實力可見不凡,而且對鎮河石碑也是極爲重視。
其他人倒也罷了,但在一個黑臉少年身上,易老爺子卻是感到了濃濃的敵意。
“不知這位小兄弟是……”易老爺子微微一笑,這黑小子内勁不弱,小小年紀已達内勁八層,似乎比易濤還要強上一籌,但在他的眼中,卻算不得什麽,不過,這份敵意卻讓他有些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