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現在很少有人注意到,這個胡人把持的城鎮裏面,張鈞他們居然能夠在這裏作威作福。
當然也會有人對此提出質疑,彭越就抱着這樣的問題來詢問張鈞,都是下面信徒看到有胡人加入時所發出的不滿。
張鈞也沒有給彭越解釋那麽清楚,很無恥的将佛家那句名言抄襲過來:“放下屠刀立地成仙。”這句話很完美的解釋了張鈞的行動。
随着越來越多的胡人官員開始對張鈞的神仙道産生興趣,張鈞也逐漸開始展現出各種神迹。
當然不是張鈞親自出手,而是讓雷不二暗中幫忙,例如把一顆樹苗,用催生術直接催生成兩人合抱才能抱圓的大樹。
再或者一些莊家,更是被大片大片的催生成熟,不僅讓那些漢家人看花了眼,連胡人都驚的掉下下巴。
這段時間雷不二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要不是張鈞的黃金香菇醬頂着,他早就累死了。
不過同樣也依舊有許多胡人高官對張鈞的神仙道表示懷疑,甚至公開提議要把張鈞他們全部殺掉。
這種人往往第二天,就會被鍾琦悄然無聲中幹掉,一根猶如頭發絲一樣的骨刺,刺入脊椎神經後,直接在裏面炸開。
外面往往看不到任何傷口,但隻要将皮肉割開,會發現裏面的骨頭則胡亂扭曲成了一團。
這不僅沒有讓胡人感到憤怒,反而認爲這是妄說神仙道壞話,遭到了天劫的下場。
現實中,一位偉人說過一句哲理,這個世界永遠不缺少傻瓜,也永遠不缺少瘋子。
在邺城,一名叫做王峰的漢人,此時正在邺城的一棟民房中瘋狂的演講着,神仙道的教義。
要知道邺城内他這樣半夜聚集這麽多人在這棟房屋内,被胡人知道,立即會被砍了腦袋。
但他不在乎,甚至屋内的其他人也不在乎,他們腦中隻有一個瘋狂的想法,傳道。
如果一位精通史學的人,無論是對野史還是正史,都會有一個共同的看法,那就是越是亂世,越是宗教的發展的黃金期。
因爲亂世中你看不到一點希望,看不到任何光明,但偏偏這個時候,有人告訴你,這個世道已經不行了,但你可以去傳道,你可以信仰神仙道,死後能夠不堕輪回,能夠上仙界,最差也下輩子也能夠投個好胎,不再受苦。
你會如何,如果在太平盛世,或許沒有人會多想,但在亂世,甚至人命如草芥,指不定過了今晚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時候,精神上的寄托,無疑大過了現實。
這一點怕是張鈞自己都沒有預料到,在他把佛教、道教、乃至是基督教、混合這各種地攤騙術,地下邪教等等手段包容一爐後,所産生的一顆種子,正在以他所看不到的數字,每天瘋狂一般的增長着。
隻是突然間冒出來的神仙道,當然會引起很多方面的關注,特别是已經小有起色的地方佛教。
聽聞神仙道後,開始還不屑,但當他們發現往日來此上香的胡人越來越少的時候,心中不禁開始焦急起來。
梵波法師就是其中一員,從一名胡人家中走出來,他臉上神色鐵青,這已經是他拜訪的第七家信徒,然而結果居然令他感到意外。
七家信徒,僅僅隻有兩家依舊還保持對佛教的信奉,其餘五家早已經改信神仙道了。
這讓梵波法師的心情異常複雜,嫉恨的眼神,看了眼遠處的那座新建起來的道廟後,咬着牙道:“哼!裝神弄鬼,不得好死,待我去邺城禀告将軍,定将你碎屍萬段。”
梵波法師說罷,黑着臉離開楊台鎮,回去後立即收拾了行裝,前往邺城。
張鈞這段時間很清閑,但同樣也很不清閑,清閑的是,他們一隊人在這裏,天天吃飽喝好,無所事事。
按照狐狸的話說,他自打進入恐怖微博這個坑後,就每一次能夠在微博世界裏面這麽舒坦過,感覺不像是在冒險,更像是在度假。
他們當然清閑,可張鈞,以及雷不二,每天不是要去展示神迹,就是要去給那些胡人達官貴人們洗腦。
雖然對于張鈞來說,這種事情已經是手到擒來,以他的手段,忽悠兩下,也能給人忽悠瘸了。
但時間久了張鈞也倍感無聊,好在他已經不打算繼續在這裏待着,将彭越喚來,讓他在這裏做道廟主持。
張鈞則打算要帶着焦騰他們離開這裏,楊台鎮這個地方實在太小,小的容不下他們怎麽折騰,張鈞隻能将目光放在更長遠的地方。
張鈞心中正在謀劃着計劃的同時,突然眉頭一軒,他的精神波動中一股十分不友善的氣息正在飛速向着這邊奔來。
一行精悍的胡人軍隊直接沖進城門,鐵蹄踐踏,完全不在乎路上的路人,但凡擋路者直接會被踩成肉泥。
同時還有幾個胡人更是拔出彎刀,踐踏見人就砍,鐵血雷霆的手段,讓人不寒而栗。
遲博爾聽到消息後,立即帶人往這邊趕,但看到那行軍隊的旗子後,臉上神色一變,露出驚訝的神情道:“是蒙圖軍!”
蒙圖在羯族的語言中意思是無謂和精銳的戰士,能夠以此名爲軍,可見這支軍隊的地位。
一匹烈馬從軍中沖出,馬背上一名穿戴着金甲的男人,看到遲博爾一行人後,呵道:“把這些人給我拿下!”
遲博爾等人神情一變,尖叫道:“大将軍!你……”
“閉嘴,遲博爾,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居然私自縱容邪教在本地傳播,我本來還不相信,但現在看起來,你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竅!拿下!”
遲博爾等人沒有反抗,他們知道反抗就是死路一條,但看到大将軍帶着隊伍直接沖向剛剛建好的神仙道廟後,遲博爾神情一沉,喝道;“大将軍不可!”
遲博爾的話非但沒有讓那位将軍臉上神情好轉,反而更加陰鸷起來,下令道:“把廟給我拆了!”
四周軍馬立即沖上去,這些軍隊顯然并非是那些普通騎兵,他們手上揮動着大錘奮力一砸,形成一股恐怖的沖擊波,将牆壁直接砸出一個窟窿出來。
“他們在拆道廟!”周圍漢家子看到這一幕後頓時尖叫起來,在他們心中那裏可是他們的聖地,這些胡人居然在拆道廟,簡直就是拆了他們心中的希望一樣。
不知道是誰,先拿起了鋤頭喊着一聲沖了上去,一人帶頭,卻是将周圍所有漢人點燃起來,他們被胡人所欺淩,被胡人所屠戮這些他們都能忍,可現在,連一丁點的信仰都要被拆掉的時候,這些沉默中的漢人頓時爆發起來。
“混蛋!給我殺!”
看到這些漢人居然敢反抗,這位叫做大将軍的臉上露出一抹強烈的殺意,拔出彎刀,便要下令将這些漢人全部殺光。
現在他隻恨自己帶來的軍隊少,不然幹脆屠了這裏。
然而就在他下令的瞬間,天空上一道雷霆霹靂,瞬間正在拆廟的那些騎兵直接劈飛出去。
同時隻見焦騰黑着臉走出來,雷不二和狐狸也跟随在後面,大将軍神情一變,想要開口,但這時候他喉嚨上一根銳利屠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架在了脖子上。
冰冷的刀鋒上所透出的殺意,讓這位号稱萬人屠的大将軍都感到全身發冷,臉上神情鐵青,冷着臉用羯族的胡語呵斥起來:“你們!你們要造反!”
“錯了,是大将軍你要拆我的道觀,而不是我要造反!”張鈞從神廟中走出來,臉上帶着一層面紗,讓人看不清真容。
但當張鈞走出來的時候,周圍那些漢人全然激動起來,甚至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張鈞的真容。
“是使者!是使者!”
一些漢人紛紛跪拜在地上,甚至連遲博爾也一樣雖然被兩名胡人壓着,但也一同跪在地上。
在他們眼中,張鈞俨然已經是神靈的使者,是來拯救他們的神靈。
張鈞揮揮手示意鍾琦放開那位将軍,冷聲道:“大将軍何必來拆我的道觀,我隻是傳道,有沒有做什麽惡事。”
“你……你……迷惑衆人,是爲邪道!”這位大将軍開口喊道,可話說的卻沒有底氣,之前鍾琦的刀鋒雖然已經從他喉嚨上移開,但卻并未給這位大将軍有任何的安全感。
相反,更多的則是一種忌憚和畏懼,生怕下次那柄屠刀在出現的時候,就不會僅僅隻是放在自己的喉嚨上那麽簡單。
“呵呵,我一不求财,二不求色,三不專權,四不害人,怎麽就是邪道?”張鈞聲音猶如堅冰,讓這位整站沙場的将軍一時間也無言以對。
甚至他很清楚,對方的實力已經是神鬼莫測,想要殺他易如反掌,甚至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到之前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人影。
本該是不講理的蠻橫殺戮,可現在,張鈞他們展現出比他們更恐怖的力量,卻反而讓這位将軍有種一腳踢在石頭上的感覺。
其實這次恐怖微博的背景設定,張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簡單,這裏的士兵,完全就是現實中的普通人一樣,甚至還不如上個微博世界裏面的駱駝軍。
這位大将軍,實力也僅僅算是稍微有一點,但根本不夠看。
這樣做的原因,便是恐怖微博不打算讓他們這些冒險者得到太多的外力,隻能依賴自身實力去殺戮其他團隊,才能算是完成任務。
這些劇情人物的作用幾乎微乎其微,就如聶莺輕易就控制了慕容氏族的首領一樣,可真正對付宋衡的時候,那些慕容氏的士兵隻能從旁騷擾,真正出手的還是聶莺他們。
張鈞其實有更直接的辦法,那就是學聶莺一樣,直接控制了羯族的皇帝,但這樣卻不是張鈞真正想要的。
這位大将軍此刻的心情,恨不得集結來千軍萬馬,将這裏踏平,可偏偏現在他又不敢動。
甚至連報複的欲望都提不起來,對于張鈞的詢問,他一臉尴尬。
好在這個時候,遲博爾立即上前道:“将軍,您一定是被人給騙了,神仙道真的不是什麽邪教,是誰騙了您!”
大将軍嘴角一抽,突然想到昨天來到自家府的那名梵波法師,臉上神色一沉,道:“去,把梵波給我叫來!”
梵波其實就在後面不遠,他本來就抱着看好戲的态度,想要看到眼前這座道觀被甯爲平地,好出他心中一口惡氣。
但現在梵波發現事情已經完全出乎了意料,轉身就想要走,可惜沒走兩步就被一名胡人士兵給截住,把他拉到張鈞面前。
“梵波法師,你說的,這裏是邪教,你來告訴我,這裏爲什麽是邪教?”大将軍開口道。
“這個……這個……他們……他們……他們蠱惑民衆!”梵波法師心裏也是苦啊,恨之前準備不足,甚至連神仙道到底是幹什麽的都不清楚,想了半天隻想出了這一個理由。
張鈞嘴角冷冷一笑:“請問這位大師那隻眼睛看到我蠱惑民衆?我蠱惑他們什麽了?”
“這個……”梵波沉思起來。
然而不等他想清楚,張鈞聲音一沉,冷道:“佛門有六戒律,其中就有不可說謊吧,說謊可是要下阿鼻地獄,你身爲出家人,卻在人背後惡意中傷扭曲事實,你是貪嗔癡恨,六根不淨,還妄爲佛門弟子,釋迦摩尼佛若是在西方極樂知曉,必然以你爲恥!”
聽到不禁知曉自家戒律,甚至還連他們佛家根源都清楚,梵波法師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我聽聞,釋迦摩尼佛,羅刹雙樹下坐化寂滅,曾所悟之法,爲佛法,令人明心見性,清淨不争,勸導人們向善,可閣下卻背地慫恿,蒙騙他人,借刀殺人,不知道閣下修的是什麽佛?”
張鈞聲音猶如洪鍾,同時附加上精神力,讓即便不懂漢語的胡人也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周圍議論紛紛,原本一些信仰佛門的胡人也開始糾結起來。
同時大将軍臉上神色一變,看向梵波的眼神不善起來,借刀殺人這四個字,讓他感覺自己似乎有些被利用,被當做槍使喚,這讓他心情很不好。
“這……你血口噴人!”
察覺到身旁大将軍的臉色不善,梵波立即高喝起來,可惜聲音大不代表有道理,張鈞嘴角微微上揚,等的就是這句話。
“這位法師既然說,我說的是假的,那麽大将軍就是故意來此殺戮百姓的麽?”張鈞把屎盆子踢給一旁的大将軍。
大将軍臉色陰晴不定,揮手一巴掌抽在梵波臉上喝道:“這個妖人,居然敢欺騙我,給我拖下去,拔了它的皮!”
随即大将軍轉過頭向張鈞道:“哈哈,一場誤會,還請使者不要見怪,撤兵!”
大将軍說着就想要走,但送上門的大魚,張鈞怎麽會放棄,隻見焦騰伸手一抓,手掌迅速增大,将這位大将軍從馬上拉回來。
“将軍既然來了,不妨與我來我道觀中多聊聊好了。”張鈞說着轉身走進道觀,至于那位大将軍,再一次見到了焦騰的手段後,則一臉陰鸷卻又不敢發作,隻能讓跟着進去。
前後不過一炷香時間,張鈞就随大将軍一同走出來,隻是這時候大将軍的臉上反而一臉歡喜,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郁悶。
“諸位,大将軍對神仙道很是熱情,我打算與大将軍一同前往邺城,在邺城再開道場,這裏邊交給主教彭越來主持。”
張鈞将彭越推出來,并且賜予主教身份,他本來就是楊台鎮最大的傳道者,故此管理楊台并不難。
雖然張鈞他們離開,讓遲博爾等人很不舍,可也不敢就此有所異議,張鈞他們沒什麽好收拾的,雷不二将那些防禦樹的種子全部收齊後,張鈞就坐在馬車上,随着大将軍一起離開。
半路上這位大将軍不時和張鈞他們同乘在一輛馬車上,隻是坐進馬車後,大将軍的臉色則立即變得難看起來,他壓低聲音道:“你們跟着我回去,不怕我宰了你們麽?”
“你不敢,況且就你這些蝦兵蟹将,也抓不到我們,但你确定你能防的了我們麽?或者有一天,你全家都會在一夜間蒸發!”
張鈞說着手掌間燃燒起一道赤炎符,讓車内溫度立即升高起來,大将軍臉色一沉,低聲道:“你們根本不是神的使者,你們是惡魔,那個梵波說的對,你們都是邪教!”
“彼此彼此吧,但那你又能怎樣,殺你易如反掌,成全你同樣如此,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你官位會不斷上升!”張鈞冷笑道。
對于這位叫做石源的大将軍,張鈞沒有費那麽多口舌,一句話,不願意我就先殺你全家,反正你抓不到我,防不了我,而我随時都能報複你。
張鈞恰到好處的展現了一下自己的手段,讓這位大将軍立即投鼠忌器起來,對付這種滿心怨恨,手掌權利的人,單純的宗教已經不能夠洗腦,所以張鈞使用更直接的手段,威逼利誘。(未完待續。)